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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你真的要參加趣味運動?聽說往年這類活動報名人很少,而且還有一個很大眾的名字--丟人現場。」路南板著一雙死魚眼問道。
喬景之正在敲電腦,聞言手頓了頓麵皮一抽,「答應了人家,總不好反悔。」
說到這事路南就好奇,他把椅子挪到喬景之正對面,手握成拳當話筒,「喬景之同學可以採訪你一下嗎?你是懷揣著何種心情答應這事的?」
喬景之腰板挺直,出眾的五官上染上一抹悔意,「負責計算機參賽的是大三的一位學弟,對方找到了我,並且像我哭訴計院男多女少,校內女同胞競爭壓力大,如果我能參加的話,校內多數女生的目光能聚焦到計院上。」
路南:噗。
他補充了一句:「不,除了女生可能還有部分男生的目光。」
「那,請問喬學長,你本人既然不想參加,為何不拒絕呢?」
拒絕?喬景之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種名為茫然的情緒。
路南收回手:「雖說本院學弟的面子不太好駁回,但這種參加需要極大勇氣的事,學長我很好奇對方付出了什麼代價讓你答應。」
喬景之搖搖頭:「沒有代價,就是多說了一句話。」
他還在思索路南所說的拒絕,喬景之反問:「舉牌這事你也不想參加,為什麼沒有拒絕?」
路南震驚於對方的舉一反三,但還是老實說了:「因為我本身抗拒也不是很強烈,外加這事第一年就做已經習慣了,而且我們院內女生挺友好的,沒有出現過嘲諷的聲音,更何況提出這事的人是我們班長。」
「我要是不想去的念頭很強烈,可能就拒絕了。」
是這樣嗎?喬景之皺著眉思考,按照路南的這個思路,就是他對趣味運動這件事本身不是很抗拒。
可自己有沒有抗拒這件事,喬景之是最清楚的,不拒絕更多的還是因為……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問了句:「雖然不喜歡,但這也算是要承擔的責任吧,拒絕了以後他們會難以開展工作。」
啊?路南眨了幾下眼,不知道怎麼好端端的話題就跑到了責任這麼高大尚的層面上去。
「不是嗎?」喬景之自嘲的笑笑,從小到大那些人就告訴他要承擔責任,不能給別人造成麻煩,要維護好自己的正面形象。
路南很是誠實的搖搖頭,「我可能沒這麼高大尚。」
「雖然說人要懂得承擔責任,但如果是我,我會拒絕。」他語氣還挺誠懇,「責任這種事也是要分情況吧,像這種趣味運動如果你不去,你們學院還有別的帥哥參加,雖然效果可能不如你,但也能達到一部分預期效果。」
「更何況,他們是新生你都要走了,這本來就不關你事。」
這麼說雖然有點欠妥當,但路南想了想還是說了,「要是什麼事都管不覺得很累嗎?如果真的是自己的事也沒說不做,但實在不喜歡又不想做的事,我為什麼要做?」
這個理念喬景之第一次聽說,以前周圍人是沒深入溝通過,而家裡那些人不會這麼說。
他半晌沒說話,支著下巴在那思考人生。
路南默默把椅子挪回原位,他可真是牛了啊,衝著人家學長扯什麼責任問題。此時此刻,路南十分想給自己點根蠟。
☆、扮豬吃虎
十月底,伴隨著金黃的落葉而到來的,就是他們轟轟烈烈的校運會。
路南在宿舍啃著喬景之友情贊助的包子,盯著對面人換衣服,明天就是開幕式了,今天要進行最後的訓練,像他們方隊今下午也是最後一次演練了。
雖說是個校運會,但津大向來注重學生的全面發展,是以每年這樣的活動都會引來校里的重視,甚至在運動會上取得好名次,有的老師還給加平時分。
這也是為什麼參加的學弟學妹如此積極的原因,不過,這跟他們這幫大三大四狗有什麼關係呢。
吃飽飯把垃圾扔桶里,路南盯著喬景之欲言又止。
上次倆人聊過後,就沒再提運動會的事,喬景之是個什麼打算也沒說。
「出門嗎?」喬景之問道,他穿了一身淺咖色的休閒服,還特意戴了個棒球帽,陽光透過明淨的窗照在他下頜上,整個人宛若發光的雕像。
在外形條件上,造物主真的是不公平,有的人天生就比別人受到優待。
「去操場?」今天雖說是周五,但是各個學院的課都停了,為了明天的校運會做準備。
喬景之頓了一下,「嗯,何開明喊我過去。」
何開明就是計算機院大三的學會會長,這次全面負責運動會的事。
路南抽了兩張紙擦嘴,「我跟你一起去。」
校運會主力軍是大一和大二的學生,大三的不參加運動會的人都趁機出去玩了,計院和歷史學院倒是挨著,倆人到了各自的隊伍與前分開。
「學長,你真的不打算參加我們的趣味運動嗎?你不來妹子們都沒動力了。」小他一屆的學妹安夏穿著粉色的運動短袖加小裙子跑了過來。
她嬌滴滴的朝著路南撒嬌:「學長你忍心嗎?」
隔壁計院剛好在進行趣味運動的訓練,傳統的兩人三足和摸石頭過河,路南聽著笑聲回頭,剛好看到自己那可憐的室友,跟人綁著一條腿搖搖晃晃像只鴨子一般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