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大廈上的男人道:「季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檢查。」
季辭沒有回答,錯過各式打量的目光,逆著人群前進。
大廈的門為他敞開,他徒步邁了進去……
月白的燈火明亮,季辭卻感覺太過刺眼,他更喜歡昏暗的光。
大廈內的主基調是白色,大理石地磚被擦得乾淨,甚至讓季辭有些不忍心踩上一腳。
迎面而來的個身著幽綠防護服的醫護人員,步履微快,人未見面,先聞其聲。
「季先生,我是W區疫情負責人林淵,請您來是想對您進行全面檢查,
我們發現您身上似乎存在可抵抗 『Rose Virus』(玫瑰病毒)的抗體。」聲音明顯,就是剛剛站在大廈之上的男人。
季辭退後一步,上下思量著林淵的那番話,透過防毒面具的眼神竟冰冷起來。
「所以,所謂的特效藥根本就是假的!你們沒有研究出可以抵抗疫情的藥。」
林淵愣在原地,他想開門見山邀請季辭配合,卻不料將國家機密泄露在外。既然已經犯錯,只能將錯就錯,或許季辭是拯救全人類唯一的辦法了。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沒錯,但有了你就不同了,只要有你,我們就會研究出抗體。」
「對不起,我拒絕配合。」季辭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林淵難以置信地看著季辭:「為什麼?你可以拯救我們所有人。」
相持良久,季辭沉默不言,就在林淵認為他無法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時,季辭表達了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我是人,怕疼,更怕死。做醫者的小白鼠,結局最好也是殘廢一生,試藥的痛苦不是我能所承受的。」
話音落,他轉身抬手,準備推開門。
後肩一疼,似乎被什麼刺破,微涼的藥液從血管散播至全身,季辭雙手扶著被封死的玻璃門,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林淵心中百感交集,這算是違背了什麼?法律還是道德?
他想不出,最後只能充滿歉意的開口:「你的信息已經被各國獲取了,即使我放你走,各國軍方也會想盡一切辦法強行帶走。我對不起你,可這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命。你要相信我們,相信我們的國家,我們會竭盡全力想到不痛苦的方式,會有辦法的……」
季辭跪了下來,意識漸漸被剝奪,他想掙扎卻使不上力氣,視線暗下來……
--------------------
短坑,最近更新這個!
練個手……
第2章 插pter.2
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五感封閉,如此安逸平靜。沒有冬日的涼意,沒有嘈雜的人群,沒有得到與失去。
霎時,地面晃動,搖搖欲墜的眩暈感卷上心頭。
好累……好累……好想睡覺……不想再見到任何人了……
輕聲的,耳畔傳來神明私語,輕柔包圍了他。
"What interests me is living and dying for what one loves."(我感興趣的是:為愛而生,為愛所死)
微光下墜,大片花香湧入鼻息,光影在此刻重疊,意識回歸清醒……
季辭艱難地睜開雙眼,緩聲道:"Live for what you love and die for what you love."(為愛所生,為愛所死)
少年環抱大束白色玫瑰闖入視線,清澈雙眸寫滿詩意,他浪漫地笑著,眼角勾出皎月般的弧度。
「你也是志願者嗎?」他問。
季辭愣住了,他鮮少見過如此漂亮的同性。
「我叫白蘇,不只是一個藥材的名字,更因為我的父親姓白,母親姓蘇。」白蘇自來熟的自我介紹,不由得靠得季辭更近了,少年人的活力一時間更加耀眼。
季辭突然靠座站起,觀察四周環境,他必須弄清楚現在的處境。
他們正身處於一輛老式火車中,整節車廂唯有他們二人,車未開,卻不是停在車站,窗外草甸平坦,可一眼望到W區的林立高樓。
天是白日,陰雲沉積其下,低草隨大風飄舞。
白蘇突然興奮的繞到車窗前,「是不是要飄雪了?我還沒見過雪呢!」他看向季辭,似乎覺得那人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不喜歡講話?還是只會說英語?那我用英語和你說,我英文學的也很不錯。」
季辭輕瞥一眼白蘇,沉聲道:「小孩,安靜。」
白蘇噤了聲,慌亂側過頭。他想:那人聲音很好聽,像春日清風,可人又不像春風般溫柔,冷冰冰的……他很好看,很乾淨,更像是晶瑩的白雪。
或許是對小孩子的憐憫,季辭破天荒地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季辭,我的名字。」
白蘇頭也不抬的點頭,更像是犯錯的小孩子了。
雲壓得更黑,風停下舞蹈,寧靜又危險。車廂也變得壓抑安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唯一的安逸。
季辭對著白蘇坐回了位置上:「林淵在哪兒?」
白蘇不假思索回答:「政府的人員都在3車廂開會,應該快回來了。你要找他嗎?」
季辭自然不想再見暗算自己的人,但他要想辦法離開這裡。目前,車廂應當都上了鎖,強行離開是不可能了,只能想辦法智取,他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所謂的抗體。
他和白蘇都未戴防毒面具,至少可以確定自己和這小孩不會互相感染。
「吱——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