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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挽:[莫?]
季挽:哥你們期末考不是早就結束了,你難道還在學校嗎?
L:臨時有事,今天剛好在學校
L:我送你
季挽:不用了吧,我家不算近的,不麻煩你了
L:不麻煩,我事情辦好了,反正也要開車
頓了一會,看季挽遲遲沒有回覆,路寂又繼續打字。
L:你容易暈車,我開車穩,坐著會舒服一點
季挽:……那好吧
季挽:麻煩哥了
季挽:[阿里嘎多]
L:跟我不用這麼客氣
L:我現在去你宿舍接你
季挽:不用不用,我東西已經收好了,現在不在宿舍,咱們在西門的噴泉池前匯合吧
L:好,我馬上到
沈景正準備開遊戲,聽到後面傳來窸窣的聲響,一回頭剛好看到路寂拉開凳子起身,微挑了下眉:「去找小季挽啊。」
路寂伸展手臂穿上外套,隨手拎起桌上的車鑰匙:「我一會不回來了。」
「是是是,我也沒指望著你還能回來。」沈景一條胳膊搭著椅背,半側身閒閒靠在上面:「對了,今年過年在哪過,還是去美國看你外公嗎,要是去,過年聚會就得提前約你了。」
路寂手握在門把上,聞言微頓了兩秒,而後才輕輕拉開:「還不一定,到時候跟你說。」
外面依舊是昏昏沉沉的天,雲塊厚重地堆疊,天光被阻隔在雲層上方,整片天空都被青灰色的霧氣籠罩著。
學生一波一波離校,到了最後這幾天,陽大儼然快成了一座空池,昔日的歡聲笑語和青春朝氣都不復存在,走在路上散步都感覺到冬景愈發淒冷。
拉杆箱的萬向輪在平坦的瀝青地面上滾過,在周圍空曠的環境下,這麼一點微弱的聲響也顯得格外清晰。
季挽身上裹著及踝的長款白色羽絨麵包服,時不時用手指勾一下口罩透氣,拉著箱子走了也沒多遠,剛轉個彎就看到噴泉池旁停著的黑色轎車,是他熟悉的車牌。
一道高瘦修長的身影倚在車頭,路寂今天穿著深咖色的大衣外套,襯得他身形愈發冷峻挺拔,兩條長腿交疊屈著,姿態慵懶隨意。
季挽停下腳步,有點想把這一幕拍照記錄下來。
路寂似乎已經等了很久,微垂著頭,指間夾著煙,卻沒有吸,菸頭閃著微弱的紅光,裊裊升起的白色煙雲隱隱模糊了他鋒利的側臉輪廓。
不管再看多少次,季挽都不得不感嘆女媧娘娘造人的區別對待,她在捏路寂這張臉時,肯定得廢不少腦細胞吧。
似有所感般,一直垂眸出神的路寂突然轉過頭,看到他的身影時,眼睛隨即微微一亮,隨後便熄了手裡的煙快步走過來。
「來了怎麼不叫我,等多久了。」
到他面前時,路寂順手就接過了他手裡的拉杆箱。
季挽早就習慣了跟他在一起時自己手裡不提東西的感覺,空閒下來的雙手塞進羽絨服口袋裡,仰頭笑著說:「等也是哥你在等吧,你怎麼來得這麼快,等很久了吧。」
「還好。」路寂搖搖頭,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眼神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包這麼嚴實。」
「有嗎。」季挽抬起手臂,配合地左右晃了半圈:「還好吧,這天太冷了,不穿棉服受不了。」
季挽的確怕冷,說話時兩隻手都縮在袖口裡,像握爪的貓貓,還晃了兩下,可愛過頭了。
路寂低垂著視線,噙著笑意的眼神顯得很溫柔。
清冷的風迎面拂在臉上,帶來一縷新鮮的淡淡菸草香,怪好聞的。
說來也奇怪,他以前其實很討厭煙味,二手菸難聞又損害健康,但最近每次聞到路寂身上的煙味時,他好像卻莫名的討厭不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路寂身上灑了什麼香水的緣故,不知名的高級香調混合著尼古丁微澀的氣息,好聞得令人上頭。
季挽不禁在這陣香味中恍惚,一個愣神間,口罩被拉到下頜,露出大半張臉。
濃郁的黑色襯得他的皮膚愈發雪白,嘴唇也紅紅的,泛著一層光澤,看起來水潤飽滿。
季挽抬眸,眼神略帶疑惑:「哥你拉我口罩幹嘛。」
路寂看著他漂亮的眼睛:「看你一直在呼氣,睫毛都濕了,反正馬上就要坐車,口罩不用再帶了。」
倒也是,季挽點點頭,看路寂已經轉身提起他的行李箱往後備箱裡放。
季挽的箱子裝得東西可不少,算不上輕,早上他拎下樓時還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可現在看路寂一提一放間卻是不費吹灰之力,輕鬆到跟呼吸喝水一樣簡單。
不禁想到之前看路寂穿球服打球時的身材,這個人平時也不知道有多喜歡鍛鍊,穿著衣服時頎長清瘦,其實體脂率低得嚇人。
只要衣服一脫,就好似完全變了個人,滿身形狀漂亮的肌肉,爆扣時鼓起的手臂,精瘦勁窄的腰腹,在球場廝殺時,像頭所向披靡的獅子,雄性荷爾蒙爆棚。
季挽盯著他寬闊的脊背沉浸式想像片刻,硬生生讓自己的體溫在快要零下的室外直線飆高好幾度。
本來他還挺嫌冷的,這會也不覺得了,整個人燒得不行,抬手不停朝臉上扇著小風。
「哐」的一聲,路寂拉下後備箱,很自然利落的動作,大衣的衣擺在空中揚起弧度,帥得季挽心口微微一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