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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煙結束,男人回到床畔仰身躺下,安桐攬著薄被往他身邊靠攏,情之所至,低頭在他肩膀處親了兩下。
容慎攬她入懷,隨即低眸戲謔,「還想再來一次?」
安桐沒吭聲,動作卻極其明顯地往旁邊讓了讓。
見狀,男人支起上半身,俯視著安桐汗津津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道:「那就再來一次。」
這回不是問句,而是陳述的語氣。
「別,不是,你剛才……」
薄被揚起,剩下的話全被堵回了喉嚨之中。
……
三天後,容慎啟程回了湛州。
安桐依然履行自己對父親的承諾,留在了首都。
她白天去湛科大的分校區上課,晚上回家寫作業,並重新開始於湛科大那邊的同學恢復了聯繫。
這樣的日子沒什麼不好,有思念,有忙碌,更有期待。
其實出院後她完全可以說服父親讓他同意自己和容慎回湛州。
可安桐並沒那麼做,她和容慎的時間還很長,可她與父親之間隔了空白的三年,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她怕是再沒有這樣的機會與父親同住一個屋檐下了。
安襄懷需要在首都呆上三年。
這是單位對他不負責任的懲罰,同樣也是一種變相監視。
畢竟離開過一次,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又突然失蹤了。
而基研三處的總部就在首都,安襄懷留在這裡,除了惡補最先進的科技知識,也需要彌補他離開導致的損失。
七月的首都,無疑是難捱的。
蒸籠般的溫度,就幾步就讓人汗流浹背。
這天,學校即將放假。
安桐需要回湛科大的主校區參加期末考試,若成績合格,九月份便能如願升入大三。
她和安襄還還住在老式小區的兩居室內,回程的前一晚,安襄懷一言不發的幫她收拾行李。
牆角的空調吹著涼風,驅散了夏夜的燥熱。
「我和阿慎聯繫過,他會在高鐵站接你回家。」安襄懷邊說邊往行李箱裝衣服,沒等到安桐回答,他手中動作一頓,陡地轉身走了出去。
「爸?」
整理課本的安桐疑惑地跟上,卻見安襄懷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久久沒有出來。
安桐站在門口敲了敲門,「爸?你沒事吧?」
臥室內,安襄懷坐在牆角的電腦桌旁,右手捂著眼睛神情悲痛。
不舍和愧疚的情緒在安桐即將要離開的這一晚,瞬間發酵至頂峰。
三四個月的時間,不足以彌補三年的空白。
可安襄懷知道,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他也必須放安桐回湛州了。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安襄懷從臥室走出來,一隻腳剛踏出房門,就看到安桐蹲在門邊,似乎在等他。
見到父親,安桐一躍而起,細細觀察著他暗紅的雙眸,「爸,最近天熱,是不是眼睛不舒服?」
這話聽起來有些啼笑皆非,可她隨手遞來了一條微涼的毛巾,顯然心如明鏡。
安桐用這樣的方式化解了安襄懷的尷尬,毛巾遞出去之後,她反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回,嘴裡還念念叨叨:「爸,你要是困了就早點睡,我得趕緊收拾東西了,還有好多課本沒打包……」
安襄懷捏著毛巾,能感受到上面有一片區域還殘留著溫熱。
他的女兒總是這樣,善解人意,心思通達。
……
隔天,安桐拉著最大號的行李箱前往高鐵站。
安襄懷自然要送她出門。
上午九點,紅旗車駛入高鐵站的停車場,安襄懷沒讓保鏢跟隨,拉過行李箱送安桐進站。
「到了湛州給我來個電話,考完試好好放鬆放鬆。以後想來首都的話,提前給我打聲招呼,周邊的景區都不錯,可以抽空去轉轉。」
父愛如山,可能就是安襄懷此刻的寫照。
不管多捨不得,雛鳥總會長大。
閘機口,安桐從安襄懷手裡接過行李箱,視線流連在他的頭頂,半年多的時間,父親的頭髮已經長出來了。
黑髮中藏著銀白,曾經瘦削的身形也強健了不少。
安桐捏緊行李箱的拉杆,斟酌再三,還是提前透了口風,「爸,我有個禮物要送給你。」
「哦?」安襄懷欣然地揚起眉梢,視線在她手裡和衣兜掃視了幾眼,「什麼禮物?」
安桐不尷不尬地扯了下嘴角,「還……沒準備好。」
安襄懷頓時忍俊不禁。
「那個東西不好弄,我還需要時間。」安桐忍不住給自己挽尊,「再有幾個月,也許差不多了。」
安襄懷並未對這份禮物抱有過度的期待,無論安桐準備的是什麼,他必定都會喜歡。
「回去吧,湛州夏季比首都潮濕,平時少吃些冷飲。」
安桐臨走前,上前抱了下安襄懷,「您也要照顧好自己,下次我和容慎一起回來。」
安襄懷拍了拍她的肩膀,爾後望著她走進人潮湧動的候車室。
她走向的,是充滿明媚的未來。
而他要做的,是向過去贖罪。
距離高鐵發車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暑期,候車室里人滿為患,到處可見歸家的學子和出行的遊客。
安桐沒找到空位置,看了眼高鐵票,索性去了商務艙休息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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