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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種感覺。」聞晚喝了口茶,坦蕩地看著安桐,「九哥只是低調,不是無能。容晏太自負,容易輕敵。」
安桐煞有介事地點頭,兩人相視一笑,「有道理,我也這麼覺得。」
話落的一瞬,休息室的房門應聲而開。
力道之大,使得房門撞到了牆壁,回彈了好幾下。
兩人皆嚇了一跳,容晏逆光站在門口,臉色黑沉沉的,「你就是這麼在背後編排你未婚夫的?」
還容晏太自負,容易輕敵……
那破股權也值得他輕敵?
安桐不清楚容晏和聞晚之間的情況,也無意多問,索性悶頭喝茶,充當工具人。
而聞晚則不冷不熱地扯了下嘴角,「你不偷聽怎麼知道我在編排你?」
容晏最看不慣她這副看似端莊實則疏離的作態,明明在外人面前還能有說有笑,但在他面前,就跟個冷冰冰的木頭人似的,喜怒不顯,張嘴不是諷刺就是挖苦。
似乎把她的陰暗面全都掏出來攻擊他了。
容晏冷著臉哼了一聲,「出來。」
聞晚無奈,皺著眉低聲嘆氣,「我難得遇見小安,你讓我和她多聊一會也不行嗎?」
容晏嗤笑,「你是一百年沒見過她,還是聊了今天沒明天?非得大半夜坐這兒閒聊?」
大半夜?
他可真有意思。
聞晚和安桐不約而同地看向了窗外。
雖然天黑了,也不過才晚上七點多。
容晏見聞晚不動,直接向前邁了一步,「怎麼,要我抱你回去?」
「不用。」聞晚抿唇,遞個安桐一道歉意的眼神,起身時又溫聲細語地補充道:「我不想再摔成腦震盪。」
安桐:「?」
容晏:「……」
原本看到聞晚聽話地站起來,容晏的臉色已經好轉了許多。
結果後半句話差點沒給他氣出心梗。
聞晚不疾不徐地走到門邊,端著最溫和的姿態,「回去吧。」
容晏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毫無溫柔可言,咬牙切齒地在她耳邊低語,「我說過,上次是意外。」
聞晚瞥著他,懶得計較,「嗯。」
容晏氣悶,捏著她的手腕又施加了一點壓力,「你不信?」
「重要嗎?」
容晏扯著她往外走,驟然聽到這句反問,也不知道觸了哪根神經,他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陰森森地盯著聞晚。
他的眼神沒什麼攻擊力,卻壓迫感十足。
聞晚略微心驚,面上依舊保持著優雅的風範。
兩人對視了幾秒,就在聞晚想說些什麼打破僵局時,眼前一晃,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容晏打橫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
聞晚的手臂出於慣性摟住他的脖子,蹙著眉頭,掙扎著低呼。
容晏低眸看著懷裡的女人,舒坦又惡劣地冷笑,「安分點,再掉下去摔成腦震盪別指望我背鍋。」
聞晚:「……」
休息室內,安桐看的目瞪口呆。
怎麼感覺容晏和聞晚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
隔天,大年三十。
容家老宅空前的熱鬧。
所有容氏子弟全部歸來,男女老少,少說也有三四十號人。
豪門最在意開枝散葉,不然容慎在小輩中的排行不會是老么。
時間剛過晌午,容老夫人在傭人的攙扶下來到大廳。
她年過古稀,身體雖然有舊疾,但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穿著一身紅緞面的中山襖,容光煥發。
正如聞晚所言,容老夫人的確是要重新分配股權。
只不過打的名頭是贈與。
滿滿四張宴桌擺在堂內,等老夫人入座,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今年家裡倒是熱鬧,不然我都不記得容氏具體有多少人了。」
老夫人開口就來了句下馬威,口吻似感慨,實際上沒人聽不懂她的話外音。
主桌以容敬懷為首的長輩,神色各異,無人搭腔。
安桐和容慎坐在次桌,各個眼觀鼻鼻觀心,心思迥異。
另外兩桌大多是沾親帶故的表親,還有容老夫人的娘家親戚,無外乎都在容氏各產業項目里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容老夫人如此大張旗鼓,若僅僅為了歡度新年,屬實說不過去。
飯桌前所有人屏息以待,老太太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
她偏頭看了眼隔壁的次桌,眼神在容慎和容晏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番,直到看見安桐,皺了皺眉,收回了目光。
在座的都是人精,容九娶了個普通人家的姑娘,她爹好像還是個什麼寺廟裡還俗的和尚。
據說當時的婚禮在湛州辦的,老太太都沒出席,只送了張禮單。
再反觀容晏,近一年時間大刀闊斧地收購市面上的公司,背後又有聞家的人脈支撐,商場上幾乎如魚得水。
這麼一看,眾人猜測今年這個家宴,怕是要分出個勝負了。
不多時,老太太的保鏢阿奇果然凜著一個公文箱走到了主桌,箱子打開的剎那,一疊疊的文件整整齊齊地擺在其中。
容老夫人拿出文件,幽幽看了幾眼,「我把持容家這麼多年,想當初……」
一番冗長的回憶響在眾人的耳畔,沒人打斷老人家,有人聽得認真,也有人聽得不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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