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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看來,藍可可在這件事中已經無法獨善其身了。
何明谷呷了一口茶,道:「嗯,那寄快遞的人地址找到了沒。」
「找到了,今天我同事發來寄件地址,也是在尚州。我想請師傅您陪我去看看。」藍可可請求道。
「行,我們吃完飯就出發,有些事我在車上再跟你說。」
*
「法醫也是醫,尋常醫生的工作是救人,我們法醫也是在『救人』,只不過這個救是救死者身為人最後的尊嚴、是救背後還在期待的受害者家屬,更是救公民們追求的透明、徹底、公正的秩序。
同學們,我希望大家聽完這堂課後能對法醫學感興趣,這個時代很多人抨擊社會的病態,埋怨各種制度,但很多事情,我們可以主動參與去改變,法醫這個職業同樣也需要你們這類型的人才去發揚去改變。
好了,這堂課上到這裡,謝謝大家。」
文迪穿著一條得體的黑色套裙,微笑著給大家頷首告別。
馬辰用手肘戳了戳木橙,「哇,這老師說得真好,搞得我都想畢業考法醫的公務員了。」
「她是藍藍的好朋友。」木橙抬頭看著在台上收拾課件的文迪。
「對哦,她剛才也介紹自己是城南分局法醫所的,果然,厲害的人是跟厲害的人在一起玩。」馬辰搖頭感嘆,「那她是幾歲了,也是26左右?」
「有30了,比藍藍大幾歲的,小時候是她鄰居姐姐。」
「鄰居啊,那知道很多小秘密的誒。」
「嗯。」木橙原本隨口回應的,突然腦袋閃過一道靈光。
有些事當局者迷,他為什麼不通過身為鄰居的文迪姐入手,而且按她當時的年齡記得東西應該更清晰。
他立馬道:「馬辰,我中午不陪你吃飯了,我和文迪姐出去吃飯。」
「哦哦,行。」
馬辰撓撓腮幫,看著好友打雞血般飛快收拾課本跑向講台。
「文迪姐,你中午有事嗎?我想請你吃飯。」木橙來到講台前。
「行啊,等我收拾完東西後就出門吧。」
……
二人坐在餐廳里,木橙猶豫地盯著對面的文迪。
「你約我吃飯是想問我一些事情吧?說吧。」文迪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向他。
「文迪姐,你以前和藍藍是好友,那你知道她家的事嗎?就是她父親的事。」
「其實我知道可可母親出軌的事情,甚至連她帶回去的叔叔在路上也偶遇過,但不久之後我就搬家了,藍叔發生意外時,我並不在那裡住了,所以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我再見到可可已經是四年後,我在海城讀大學時碰到她……」
「藍叔的事我都是從報紙新聞上和可可那裡了解到的,所以說,我比你知道的多不到哪裡去。」
文迪遺憾地看著他。
「那你知道藍藍前幾天生日時受收到一份奇怪的快遞嗎?她懷疑這件事和她父親有關,你說怎麼看待這個猜測?」
「這件事我知道,當時我還在場,這事的確有問題。但你知道的,前陣子你和可可上熱搜的事情,很多人都認識了你們,甚至有網友打聽到她的工作地點和家庭住址。現在網絡那麼發達,要想挖一個人過去輕而易舉。」
「當年那場事故,無辜牽連了很多人,藍叔死後,很多懷恨在心的人跑到可可家鬧事,要不然她也不會搬到海城重新開始。這些天她的身份曝光,當年那些受害者家屬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所以你傾向於有人惡作劇,甚至是想報復她?」木橙緊鎖眉頭。
「對,我的猜測是這樣。」
「但照片和字跡有幾人可以弄得出來?而且藍藍當時那么小,新聞上說她父親屍體炸成了碎片,如果,我說如果,藍藍母親因為屍體原因沒有進行死者身份核定,會不會藍藍父親實際上沒死,死的是另外一個人。」木橙大膽地猜測道。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交通事故中發生屍體因燃燒、爆炸等原因而面目全非,有些家屬會不想面對殘破不堪的屍體,只通過車輛信息、衣物等等核實死者身份,這樣有可能會核定錯誤,但這種可能性太低了。」
文迪說完大段話氣息有點急喘,這時她腦海里飛快閃過一個想法,但她抓不住,只能不自在地通過喝水舒緩大腦發脹的感覺。
木橙有點失望,「這樣……」
「嗯,我知道你很擔心她,這樣吧,我也會調查這件事,有什麼新線索會及時分享給你。」
「嗯嗯,謝謝文迪姐。」
……
文迪送完木橙回校後,獨自駕車在公路上。
她走的大道偏僻,不知不覺她拐向了前往海城墓園的方向上,路上的車輛不多,她開始回憶起剛才和木橙的對話,仔仔細細地追憶每一個字,試圖找到那個曾讓她靈光一閃的字眼。
「新聞……炸成了碎片、燃燒、爆炸……」文迪低喃,不斷重複這幾個字。
「碎片……爆炸!」
文迪眼睛亮起光,她終於想到了飛快而逝的念頭是什麼了,就在此時,一個中等身量、衣服破爛的女孩跌跌撞撞地衝出無人公路。
她丟了魂似的側首望向疾馳而來的小車。
文迪即刻反應過來,她猛地大力踩下剎車,安全帶攔住因慣性往前沖的身體,箍得她肋骨生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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