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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死嗎?
藍可可一把抹開臉上的淚水,她勾起拳頭用力揮過去,男人一下被揍倒在地上,他臉頰迅速腫起。
「混蛋!瘋子!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瘋子!」
她揪起對方的道袍,兇狠道:「快說,你們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要殺那麼多人,張春周這個混蛋呢,他躲在哪裡!你說啊,你他媽快給我說!」
一拳接一拳,一下接一下,拳頭準確無誤地落在男人一直怪笑的臉上,五官已經顯出紫黑瘀色,直到藍可可再一次舉起右拳,手腕被人握死。
「夠了!我們還要審問他。」陳偉強啞著聲音說,「我們先帶他下山。」
這句話一出,似乎抽走了藍可可身上所有力氣,她無力地跪在地上:還沒開始就結束的任務,他們該怎麼去執行它。
男人TUI地吐出一口血沫,乜著身旁的藍可可,桀笑道:「人類的情感真豐富有趣。」
「你在說什麼!」陳偉強怒聲問道,只聽見對方扯開破損的嘴角答非所問,「沒什麼,就是想說你們帶不了我下山的,張春周早就安排一切,這座山被他保護著……」
尹福扶起失落的藍可可,看著陳偉強一把提起了男人,認認真真地說:「你別得意,老子跳崖也要把你逮到山下公安局。」
*
尹福為難地看著僵持的雙方,斟酌開口:「偉哥,我覺得某些程序可以不用遵守,口供我們在這裡先錄,萬一真的無法帶他下山,總有人要知道這所有的陰謀,張春周和這人弄出那麼多事究竟圖的是什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摁下錄音筆的開始鍵。
「我知道你們警察逼供的手法,無非是勸、凶、打,反正事情快到尾聲了,我告訴你們真相也不是不可,沒猜錯的話,你們在系統里找不到我的信息吧,甚至連我的名字也不知道。」
雖然被揍得鼻青臉腫,男人還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偶爾望向藍可可的視線夾帶貪婪和狡詐。
「我不是這裡的人,當惠山居觀主也是偶然,當時張春周找到我只是改運,犧牲他那個未成年的妹妹,讓全家人的命運得到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看來,心狠手辣的人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嘖,他那妹妹的滋味隔了三十多年,到了現在我還記得很清楚,鮮嫩清甜的□□……」
「嘭」,男人的左顴骨被藍可可用力地砸下一拳,立即紅腫起來。
「哈哈哈哈,因為那次轉運,張春周開始每一年源源不斷給我運輸青春懵懂的少女,以活人獻祭,獲得他想要的權力和金錢。」男人不顧疼痛自顧自地講下去。
「你們有聽說過人心有千百種顏色嗎?每一種顏色都是神明賜予這個人獨一無二的特質,比如你……」他側首笑看憤怒的藍可可,「壓抑的深海藍。」
「被黑暗包圍蠶食的內心,我看見七道破碎的靈魂爬上你的軀殼,伺機而動,等待你鬆懈的時刻,『咔』一聲咬斷你的喉嚨;
噢,還有和你肖似的父母,你沒看到嗎,他們就在你身後注視著你,你媽媽說『你怎麼還不去死』、『害人精』、『殺人犯』」
害人精、殺人犯、害人精、殺人犯……
藍可可腦袋嗡嗡嗡地亂響,內心最幽暗的想法被陌生人大咧咧地拉扯出來,這樣的一刻,她像是只不見得光的過街老鼠,想蜷縮躲避,但只能醜陋茫然地立在臭水溝里。
陳偉強和尹福看見她呆滯的模樣,神情凝重地叫喚她,甚至上手搖晃她的肩膀,然而,藍可可絲毫沒有清醒過來的趨勢。
「你他媽幹了些什麼!快讓可可清醒過來!」陳偉強急得罵髒話,他沒想到這邪道竟能當著他們的面直接實施催眠。
男人笑吟吟地乜了她一眼,只當現在混亂的場面是一場觀他欣賞的舞台劇,他是台下唯一能肆意點評的觀眾。
「張春周這人嘛,開始是渾濁的土黃,現在已經變成了純亮的血橙色,單純的金錢和權力已經滿足不了他。
你們知道嗎?越身處高位的人越希望一切重頭來過:人生開頭一帆風順,沒有欠賭債的父親、孱弱的母親,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一切負擔,再爬上最高位,今生被人指責的污點,下一世全都消失。」
「偉哥,這人怎麼神神叨叨的。」尹福膽戰心驚地靠近陳偉強的位置,大熱天的,他卻被男人的話嚇得寒毛聳立。
「我有能令時間倒流的能力,張春周做了那麼多隻不過是想回到過去改變一切,獻祭的少女達到一定的數量,我的能力就恢復成功。」
「警官,你也有想要彌補的遺憾吧?是後悔不應該錯信他人?還是後悔沒在那個夜晚將殺父仇人推倒樓下……你,想改變嗎。」
尹福站在陳偉強的斜後方,原以為對方會憤怒辯解,但過了許久都沒聽到他說話。
尹福碰了他的肩膀一下,試探問:「偉哥,你沒事吧?」
回應他的是一頓沉默。
「偉哥!你別聽這人亂說,過去了就過去了,沒什麼值得後悔。」尹福急得扳過他的肩膀,只見他緊閉著雙眼,表情掙扎痛苦。
而坐在地上的男人一直笑吟吟,他仍然不停止蠱惑,「被當嫌疑犯的滋味不好受吧,明明你知道兇手是誰但就是找不出證據證明,你好沒用啊,竟然要靠老刑警摔斷腿才救了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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