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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辰覺得最近太倒霉了,他和木橙短短兩個月內都進了警察局兩次,心想過兩天找間廟裡求神拜佛一下。
等終於可以離開的時候,二人回首看著這個時間點還有人忙進忙出的警局。
馬辰是唏噓,而木橙是心裡惦記某個人。
馬辰感嘆一句:「唉,來了兩趟我都折騰得快沒掉半條命,想想一線刑警他們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時間,我們還能休息他們這個點兒還要加班破案……所以說……」
木橙回頭覷著他,以為他下句要說出什麼感人肺腑的稱讚之語。
下一秒,馬辰吧唧了嘴巴,「所以說,我以後要是有兒子,他要是想當警察我肯定先打斷他的腿!」
木橙感覺額頭落下三道黑線:果然,還是熟悉的馬言馬語。
馬辰又不知從自己的馬言馬語裡悟出什麼道理,他拉住木橙的衣袖,問:「誒,木子,老實說你剛才是不是還想著警花姐姐?」
木橙拉回自己的衣袖,沒吭聲,落在馬辰眼裡就是承認,他想起答應過藍警官的事,咬咬牙趁機說出來。
「木子,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聽起來可能覺得不舒服,但你也看到了,警花姐姐和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要忙著辦案,我們呢,平平無奇的人生,上完課後不是打遊戲就是打球,兩條平行線上的人怎麼會有交集呢?」
他繼續語重心長地勸說:「就算再過幾年你找到了實習單位或者回去繼承你爸的公司,你有底氣可以和人家在一起。
但她太忙了,無可避免要犧牲陪伴家人愛人的時間,而且工作危險度數高,你覺得自己可以忍受寂寞、做好心理準備面對未知的人生嗎?」
「唉,木子,該說的我都說了,但你覺得自己能接受沒問題,那我鼓勵你勇敢去追求,前提是不要騷擾到人家哈~」
馬辰又恢復嬉皮笑臉的樣子,仿佛剛才那番話不像他講出來,但木橙聽出話里的認真和好意。
木橙垂下眼眸,說:「嗯。」
馬辰不知他是答應放棄,還是認為自己有毅力堅持下去。
*
洪全輝被安置在特殊病房裡,他醒來的時候病房裡只有他一張床,除了幾張椅子立在床邊,四周空曠曠的,他的手被拷在床頭欄杆上,屋外有兩個警察守著他。
大腦茫然,記憶先從雨夜他與陳旭的拉扯開始,最終回到他刺傷木橙後下定決心將刀尖對準自己的脖子的畫面上。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死後到了潔白的空間。
經歷過生死後,他已經無喜無悲,坐起來靜靜等待接下來的審判。
房門不久被打開,穿著執勤服的陌生男女拿著文件夾走進來,人群最後是他記憶里裝扮一向精緻優雅的母親,以及面無表情的父親。
木橙也被通知過來,因為他也是另一起洪全輝故意傷人案的受害者,關於事情的解決需要當事人們親自協商溝通來處理。
他坐在外面的座椅,被安排在最後的接見,等待著警官們問完洪全輝後才能進去病房。
……
「洪全輝,警方懷疑你和11.24 X大學生墜樓案有關,涉嫌故意殺人罪和故意傷人罪。接下來的審問不是正式的,是送你進看守所前的一個簡單詢問。
但還是有必要事先說明一下,之後的訊問你有權保持沉默,並有權利在接受警.察詢問之前委託律師,他可以陪伴你受詢問的全過程,需要現在和你的代表律師溝通嗎?」
周鵬出示了逮捕證。
洪全輝抬了抬眼眸,看見最後面的母親用哀求的眼神看著自己,她身邊跟著律師,是父親公司專用的律師團隊裡的王牌律師。
父親甚至強忍怒火微微側身打算讓律師走上來。
洪全輝在律師踏出第一步時搖頭拒絕,「不需要律師陪伴。」
「好的,那我們先簡單陳述這單案子,11.24日晚上11點,陳旭離開學校去了附近的錢江路公交站,監控錄像出現一輛網約車和陳旭交談,後來陳旭獨自走在錢江東路。
直至晚上12點,陳旭出現在學校西門監控中,而在晚上11點52分,你的身影出現在北門的監控中。之後他走進醫學院實驗樓,但當晚實驗樓監控壞了,只能從屍檢報告中推測他在約12點半時從7樓天台墜下。
11.25日晚上7點45分,你在X大5棟宿舍樓401室使用長約7cm的摺疊刀對同班同學木橙刺傷2次,殺人未遂後你試圖自殺,被及時趕來的警員送到醫院搶救……」
「隨後的偵查中我們發現死者身上出現與墜落傷受力不一致的擦傷和關節錯位,現場採集到另一個人的鞋印和欄杆被勾住的布料,也從你家裡搜捕出符合物證的衝鋒衣和鞋子,今早電信公司那裡也調出了陳旭的通訊記錄,和你手機上的記錄一致。」
「洪全輝,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沒有。」洪全輝不打算反駁,當聽到兒子的回答,黎女士身體一軟滑倒,被她先生立即扶起,她哀戚地說:「小輝,你這樣做會害了你自己的!求求你讓律師幫你,兒子啊……」
話還沒說完就悲傷過度暈倒了,洪全輝父親的怒火徹底爆發。
他一手扶著妻子,一手憤怒指著洪全輝,大罵:「孽子!你就是想氣死你母親!」,被髮膠定型好的頭髮因憤怒甩頭,跌落了幾束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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