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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分屬拼圖的上下兩部分,中間的空白難道就是實施了起碼有十五年的人口販賣鏈……
木橙除了黑警的事不太知情,關於曾安的一切全都和他已知的信息對上號,他想過這件事很難很危險,但沒想到會危險到這種地步。
他心中嘆出一口氣,上前摁揉藍可可的肩膀,試圖讓她放鬆下來。
發緊的肌肉得以放鬆,藍可可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林副隊的事我會立馬告訴偉哥他們,現在他以為你死了,我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可以引蛇出洞……」
趁此機會,木橙拿出曾安留給他的錄音筆和賀卡,「你們說的曾安留給我這兩樣東西,錄音筆說起當年查藍藍父親案子的專案組組長許郜,他也是犯罪集團里的人。」
「許郜?!他不是上面派下來指揮未成年少女綁架案的領導嗎!」尹福驚道。
插pter 107
木橙將錄音筆拿出來,摁下播放鍵,滄桑的中年男聲傳出,聽到熟悉的聲音尹福坐直了身體,詫異說:「曾叔?!」
藍可可臉上浮起疑惑之色,這把聲音和她印象里曾安的聲音不同,不禁令她更加好奇錄音筆的內容是什麼,才令對方的人生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錄音筆內容不多,主要說西南涉及到的好幾單人口失蹤案和曾安他所在的車隊運輸的人偶玩具有關,集團負責將那些拐-買少女藏在玩具裡面,源源不斷地送去目的地。
運輸西南這條線的人大部分對真實運送的「貨物」不知情,加上公司刻意不讓交接的司機交流,久而久之有人哪怕察覺到些異樣都選擇沉默地拿著高工資幹活。
而知情的幾個已經是線上的小頭頭,錄音後半部分說的就是部分知情人名單以及當地與集團有著千絲萬縷關聯的人。
這些人包括許郜在內,大部分都是當年經手了藍榮升一案的要員,他們利用自己的職務便利,一層疊一層,將當年的真相壓在無人問津的角落處。
「那些人大都是查過我爸案子。」藍可可臉色蒼白,她手指死死緊抓椅子的把手。
因為對父親的案子上心,她自然比誰都清楚主要經手的人有哪些。
「如果曾叔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尹福咽了口唾沫。
「官-商勾結。」藍可可嘴裡擠出四個字,「當年我爸的死不是意外,他也不是故意尋死,是有人在害他!」
尹福小聲問出疑惑:「那為什麼他們廢那麼大的勁兒來殺害你的父親?」
木橙下意識看向他,心裡為一線刑警的敏銳度驚訝。
凡是殺人都有動機,無論你是激情殺人、無目的殺人,還是糾葛殺人、報復殺人,殺人動機無外乎是情緒的外泄,只是看這份情緒是個人情緒還是集體情緒。
這也是木橙作為非專業人員的短見,尹福和藍可可等人身為刑警,確定殺人動機是偵查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環,尹福剛才不過是下意識提出這個問題。
如同每次偵查工作開展前期,案情會上都會提到這個問題一樣。
「從我們現在掌握的線索來看,我爸應該是捲入到集團內部的秘密中,按我們對這個犯罪集團的了解,他們做事習慣斬草除根,要是我爸是人口販賣的參與者,身為他的家人我和我媽應該會在他死後遭到報復。
但我只是搬到了海城生活,並沒有遇到奇怪的人和事,而師傅懷疑曾叔和我爸調換了車來開,加上他是一直開西南運輸線的,這麼多年一直隱姓埋名,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當年知情的人只有曾安,我爸更像是被誤殺。」
藍可可冷靜地說出自己的分析,聽語氣像是完全不受她爸的事情影響,尹福平日裡雖大大咧咧,但也知道看環境說話。
近兩日發生這麼多事,先不說他自己,偉哥和可可肯定遭受著巨大的壓力,這個時刻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要安慰藍可可。
「藍妹妹,你還好嗎?你爸的事……」他原想安慰她拋掉過去的悲傷,努力往前看,但剛才藍可可的話又像沒受什麼影響,一時之間他無從下手,不知說什麼才恰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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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橙守在藍可可身後,雙手已經停止幫她揉肩膀的動作,也沒有收回來反而是穩穩地放在她的肩上,給她支持和守護。
正如沉穩的山川,包容她一切的喜怒哀樂。
藍可可感受到身後可靠溫暖的人,毫不猶豫地將冰涼的手掌伸向肩膀,覆上那寬大的大手。
下一瞬,大手撬起她的五指,將自己的手指緊緊套入她的指縫間。
指間緊密不分,藍可可這刻不合時宜地走神,她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沒作噩夢了。
如今知道爸爸不是故意尋死,那些也無辜死去的人並不因她而死,但慶幸、放鬆的情緒沒有如期而至,除了心中平靜地感嘆一句「真好。」就再沒其他了。
她恍惚地回憶和木橙在一起後日常,那些恐怖壓抑的過往,那些密密麻麻令人喘不過氣的負罪感,原來不知不覺間消散了大半。
她早就找到治癒心中傷疤的良藥,如今病灶找到,對她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尹福原本是不知道如何安慰而詞窮,現在看到他倆旁若無人地牽起手來,內心一哽,努力不讓自己的白眼翻上天,連咳幾聲打斷了藍可可的回憶。
「現在重要的是確保身邊人的安危,理智地調查我爸的事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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