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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偉強一併拿起文件夾走進另外一間審問室。
藍可可又沉又沙的聲音清晰地從話筒里傳出,木華生聽到她的聲音不禁一怔。
「木叔叔,我們警方已經識破你們的陰謀,沒錯,我能理解你們的痛苦,但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4點的時候,木橙出了車禍,而導致他受傷的人就是那些為了復仇變得瘋狂的家長。」
「我知道親人的離世對生者來說難以釋懷,但要是這份固執影響到他人的生命財產安全的時候,那就演變成犯罪……
如今時間不多了,但我到現在對木橙的下落一無所知,如果木叔叔你還記得他是你唯一的侄子,記得他是木慈唯一的哥哥,我乞求你告訴我曹貴可能在的地方,還有他們被關的地方……」
插pter 72
木華生驚愕地站起,手上的手銬發出冰冷的「叮鈴」撞擊聲,他面如土色地說:「你說什麼?小橙他出事了?!不可能……他們不會傷害他的……」
說到最後變成一個人的喃喃自語,但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清晰地迴蕩在小小的審問室里。
電話還沒掛斷,這次藍可可的聲線開始抖動。
時間只剩下4個半小時,距離木橙發生意外已經過了3個半小時,如今他生死未卜,藍可可這一路完全是咬緊自己的唇肉勉強讓自己保持冷靜。
電話那頭,她呆望著黑暗的山路,一股由內往外的壓抑和絕望如同這股黑暗緊緊包圍著她,控著方向盤的手已經抖得不行。
「木叔叔,今天我在監控里看到木橙坐的車車頭被撞得完全凹陷,木橙……他滿臉都是血,我好怕他閉上眼睛就再也醒不過來……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訴我地址好嗎?我不能失去他。」
唇瓣被咬破,血腥味飄蕩在口鼻間,她眼睛酸澀,卻要強忍害怕支撐下去。
她想起那天夜裡哭著跟木橙說出自己的真相時,她說過自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但木橙是路上出現的意外,他成了路盡頭處的光明,令她有力量走下去。
現在她的光明快消失了,那些深入骨髓的詛咒再次跑出來在她耳邊竊竊私語……
「白木村,臨近江邊的廢棄樓房裡。」木華生呆呆地說。
一瞬間,他像衰老了許多一般,老淚縱橫。
藍可可鄭重地說:「謝謝您。」
下一秒,一滴淚水從她的眼眶裡滑落,她目光堅毅地看著前路。
現在,她要飛奔至那個險惡的地方,拯救她的光明。
-
陳偉強掛掉電話,看著木華生嘆了口氣,「說吧,將你們這次的計劃以及作案動機說出來,這對我們偵破這單案子有很大的作用。」
木華生垂頭,他慢慢地說出真相:「最初我和妻子都不知道杜柏東是害死我兒子的兇手,那時候我倆情緒都很不好,小橙怕我們做傻事就沒把真相告訴我們。
後來有一天有人寄了一封信過來,他對我們說出了真相,之後我們約出來見面,交談過後才知道我們的孩子都被杜柏東害死,甚至因為他家的背景我們根本無法伸冤。」
「那個人就是曹貴?」陳偉強問。
木華生點頭,「對,而且他告訴我這個社會還有很多和我們這種遭遇相似的可憐人,於是他篩選出最合適的3個家庭,提供資料給我,我提供資金和技術,我們聯合這些家長一起反抗。
我們選了海城作為第一個審判的地點,那些犯過罪的未成年人都會被我們抓起來,回到最初罪惡發生的地方……」
陳偉強目光一凜,大聲問:「你的意思是現在4個受害人都被分開帶到早年犯下惡的地方?!」
木華生搖頭,「原本曹貴想這麼幹,但我覺得沒必要,我們本來就是做了同歸於盡的準備,處決完他們後也會選擇自首的,在哪裡都一樣,更何況,重回故地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陳偉強呼了一口氣,這一驚一乍地冷汗都浸濕了汗衫,他問:「那你的不在場證據是怎麼回事?還有陳小清這起綁架案中扮演什麼角色?」
「這只不過是我們拖延你們的時間,警方只要多費些時間和精力問那些學生,你會發現他們說聽到我的咳嗽聲看到我的身影都是假的。
聲音是我提前錄下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身影是喬大力假扮的,那天我早就換了裝從大門口離開。」
他佝僂著背,呼吸緩慢,「陳小清是個好姑娘,那天她被杜柏東差點傷害時是我和我妻子救了她,她對我們的事一無所知,我只是讓她在杜柏東再約她的時候跟我們說一聲,迷暈杜柏東時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我,那天雨太大,小姑娘直接嚇倒在地上,哪裡敢盯著我看……」
兩個沒有機會串供的人先後在審問中說出相似的答案。
陳偉強暫時不疑有他,但對方怕他不信,繼續補充:「這些你都可以查監控,那條街是天海南街右手邊第三條小巷,小清唯一和我們的直接接觸就只有那一晚。」
陳偉強點頭,起身準備離開,木華生喊住了他,「警官,如果你們將他們救回來,他們會怎樣?」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們的行為傷害了他人的生命安全,對社會造成極大的負面影響,所以你們肯定要接受制裁。
但同樣,那些曾經犯下惡行的人,哪怕是未成年,我們也會竭盡全力給他們治罪……請記住,我們的靈魂是平等的,在法律前面罪惡無處可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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