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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可可點頭,「那我先進去看看我同事怎麼樣了。」
推開房門,尹福受麻藥的影響還在昏迷中,嵌在體內的子彈被拿出,性命暫時安全。
「那小子運氣好,醫生說了差點就穿心臟過去了,現在只等他醒來就可以知道真相是怎樣。」何明谷跟隨進來,給她簡單概括尹福的情況。
忽然之間,他手指對準藍可可的臉,蹙眉問:「怎麼回事,臉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擦傷?!」
藍可可舔了舔後牙槽,「別提,昨晚有人要殺我,被我一樹枝叉了過去。」--雖然代價是我被撞翻了。
「有什麼好得意的!看你傷成什麼樣!」儘管她是面無表情說著話,但何明谷還是感受到她那向長輩炫耀的淡淡囂張勁兒,「怎麼會有人要殺你。」
「師傅,你還記得我朋友文迪嗎,我沒和你說昨天她被人撞進江里了。而我昨晚知道殺她的兇手是誰,也是局裡的人……」藍可可恢復嚴肅的狀態,給他說清楚這事情的前因後果。
他們邊講邊往外走,等藍可可講完,何明谷已經重新捧起粥接著吃了,身旁的徒弟還在等著自己發話,他隨意地扒了幾口就放下粥,嘆氣。
「哎,沒想到城南也有內鬼,而且看樣子不止一個,你說你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隊長周鵬?」他咂摸幾下嘴巴,「可是這人是老曾的養子,按道理不會幹這種事……」
「老曾是誰?」陳偉強疑惑地問,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聊完電話回來。
何明谷回頭瞧了他一眼,這突然要開啟講故事模式,手指有點痒痒的,但又不能在醫院吸菸,只能舀一勺粥送嘴裡。
「老曾是我和老汪的同期,哦,連吳芳也是我們的同期,大學期間我們四個玩得最好,其中老曾曾余達是我們幾個裡面最耿直的一個人。
其實吧,混在系統里,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黑色交易,你看得過去又辦事機靈點,升官發財沒什麼問題,但要是你一直硬抗,一定要和某些人分出個是非黑白,那你註定會得罪一些人。」
「老曾就是這種人,一輩子都只能在基層干,他不像我們其他三個都是海城人,一畢業他就回惠山了,孤軍奮戰的,沒幾個人在他身邊幫他。
我性子雖然也硬,但有吳芳願意帶我護著我,也能混到市局的副隊乾乾,老汪別看他什麼事都幹不成,但人是最和善的,做事也圓滑,就是守著一個小分局不願意出來。」
何明穀神情複雜地盯著手下的勺子,「可可,你說那么正直的人會教出一個背叛組織的孩子嗎?」
藍可可沉默,短短一日發生的反轉讓她也開始懷疑自己,周隊那些可疑的證據會不會真的是巧合?
許久未出聲的陳偉強沉著臉說:「我和周隊共事多年,知道他的為人如何,這件事我本來就不懷疑他,那回歸問題本身,誰先說出這個疑問,讓我們懷疑到周隊身上?」
何明谷和周鵬齊刷刷望向臉色驚愕的藍可可身上,她不敢置信地指著自己,問:「我?」
藍可可:我什麼時候叛變的我竟然不知道?
「不是,是那個在車上說出周隊名字的人。」陳偉強的聲音十分平靜。
「朱海生?!」藍可可驚訝到講到後面破了音。
這一刻,她的大腦如醍醐灌頂:對呀,如果一直找不到確認周隊是內鬼的證據,唯一出問題的就是散布謠言的那個人,而朱海生和他們才見了幾面,也就是她自己先種下懷疑的種子,被人利用蒙蔽至此。
想到這裡,藍可可羞愧地低下頭,不敢面對師傅他們的目光。
「不怪你,任誰短時間內都不會懷疑到救自己的人,周隊家裡出事也是被他們利用起來的一個點,他們一環接一環,目的是想要搞混這池水,徹底掩蓋真正隱藏起來的內鬼。」
「偉哥,你為什麼會這麼說,是收集到哪些線索嗎?」藍可可著急地問。
「昨晚我給我表弟打過電話,讓他給我仔細說說城西的事情,以及查一下朱海生這個人。」陳偉強神色凝重,道,「直到剛才和他聊完後,我才知道城西的水有多深……」
「我弟看中城西城中村那塊地皮,不單單是他,還有好幾個地產商也想競標那塊地皮,但正-府遲遲不給競標名額,任著這塊地上面生長一個和城市發展不符的城中村。
有些地產商心思多心也狠,他們使人在村里搞出幾單命案,想著要鬧醜聞出來,把這塊地皮搞臭後好低價收入手中,但那些命案無法立案到最後不了了之,甚至鬧事的幾個手下全部被有意無意抓了起來。」
「你是說警局裡有人特意守著這塊地?」何明谷一下抓住這個關鍵。
「對,我弟說了,現在城西是以城中村為輻射中心,圍著它的附近一帶全都開發不了,而城西分局這邊和當地的痞子有勾當,那些混混相當於警察的看門狗,一見鬧事的進村,立馬吠叫給主人聽。」
陳偉強心情說不上有多好,表弟石懷瑾的消息說明了城西分局切開已經是黑的了。
「朱海生貌似和城西刑偵支隊隊長張華關係密切。」
藍可可眼睛顫振,她想起昨晚小寶說的話,「城西,hua,是華,張華。」
「沒錯,我懷疑也是他,法醫所的小吳一直要掩蓋的人就是張華。」
這時,脫離話題許久的何明谷張嘴問他,情緒藏著難以察覺的恐懼,「你剛說周鵬家裡出事了,是出什麼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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