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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上門,沒過幾秒穿好衣服出來。
岑煙給他找了本童話後就躺在了床上,男人逆著光看清書的名字,唇角不動聲色地扯了扯,看起來好像在嘲笑她似的。
「笑什麼?」她揚起眼尾看他,面上沾染著些許的不滿,心裡折騰他的念頭更加強烈,「念到我睡著才能走。」
書頁被纖長的手指翻開,晏然川明顯頓了頓,因為沒給別人念過故事的緣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頭。
他掀開眼瞼,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裹著晦暗不清的情緒,像層層疊疊的雲霧。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個眼神,岑煙覺得有些曖昧。
她沒有躲,迎著這個眼神看過去,好像在問他為什麼還不開始。
晏然川這才念了起來,吐字清晰字正腔圓,他的嗓音很好聽,像秋天清晨流過石頭的潺潺泉水。
她有些失神,想到那時候他站在高台上演講,想到廣播站里他清冷的聲音傳遍。
而現在,那道嗓音屬於她。
岑煙看向他,沒移開眼神,她想著不睡覺折磨他,那道落在他臉上的視線實在難以忽視,於是晏然川偶爾看她兩眼。
並不開闊的空間裡好像有莫名的氣氛縈繞在他們身邊,讓周圍的溫度都上升了一點。他抬眼,說話的聲音突然停了,只靜靜看著她。
有一種說法是,異性對視不能超過十秒,在十秒後很容易產生親吻的想法。岑煙的視線在他薄唇上划過,在第十秒時閉上了眼睛。
她陷入了黑暗,在幾秒後又重新聽到他的聲音。
大概是沒有視覺的原因,聽覺和嗅覺變得格外地敏感。岑煙聽到手指翻動書頁輕微的響聲,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說不出來的好聞,大概源於沐浴露。
她原本只是想躲開他的眼神,但眼睛閉著閉著不知道怎麼地就真的睡了過去。女人睡顏恬靜,睫毛不再輕顫,呼吸聲也變得均勻。
晏然川將手上的書輕輕關上,他坐在椅子上垂眸看她,原本收斂好的危險神色這才慢慢暴露。
她熟睡的模樣看起來如此地弱小,脖子纖細,好像很輕易地就可以伸出手摺斷。晏然川沒有走,在床邊不知道看了多久,男人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晚安吻。
而後房間裡陷入黑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寂靜無聲。
第二天一早,岑煙醒來才發現自己昨天不小心睡著了,想折騰晏然川的小心思並沒有能實現。
別墅里靜悄悄的,她出去一看精緻的早餐已經擺放在桌子上了,上面寫著張紙條,「如果冷了就拿到微波爐里熱一熱,先去上班了。」
藍色的便利貼,上面隨便寫著的幾個字,都顯得格外遒勁有力,光是憑這幾個字,都能猜出字的主人是何品性。
粥還冒著熱氣,岑煙坐下嘗了一口,有些驚訝於晏然川什麼都會。
沒多久,她收到了晏然川的行程表,他的意思也很簡單,只要是空閒時間,他可以隨她支配。
岑煙滿意地關閉手機。
因為失眠的緣故,岑煙下午在單獨的運動房裡運動,她想通過這種方式來改善失眠。
但大概是最近偷懶沒去跑步的原因,她肌肉有些酸痛。
晏然川回來時,剛好撞上被汗水浸濕的岑煙。她穿著一身緊身的黑色運動服,頭髮濕潤,剛好汗水落下來順著鎖骨劃到令人遐想的位置。再往下看,是一截盈盈一握的細腰和白得發光的腿。
這副性感中帶著破碎的模樣,不管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受不住。
晏然川明顯頓了頓,摘腕錶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岑煙倒是沒發現他的眼神有哪裡不對,看見他回來了心想正好,她拿起白色的毛巾擦了擦修長的脖頸,拿出手機直接照著法式西餐廳的菜單報了幾個菜名,「我要吃這些。」
他有些意外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什麼?」
「怎麼了?」
「不會。」他倒是很坦然。
「不會就去學呀。」
岑煙進了浴室洗澡,溫熱的水流將她身上的疲憊洗了個乾淨,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桌子上只放著一盤迷迭香烤羊排,他解釋,「其他的不會,而且冰箱裡也沒有食材。」
她眼裡藏著幾分得意,唇角要勾不勾,顯然是故意刁難他,「那我要你有什麼用?」
岑煙眼神很認真,好像是真誠地在詢問他。
她盯著他看,放在下巴上的手指點了點腮幫,「這樣吧,你彈首曲子給我聽。」
客廳里放著一架鋼琴,但岑煙自從買來之後就沒彈過,完全當做裝飾品。
她其實會一點,但不太擅長。
岑煙知道,晏然川鋼琴彈得很好,還拿過不少獎。他從前在學校表演的時候,往往花束都接不完。只表演過一次,後來因為送花的人太多,就沒再去過了。
他這樣的人,大概從來沒有單獨為一個人彈奏過鋼琴。
誰也不敢指使他。
但岑煙敢了,她撐著腮幫,笑眯眯地問,「還不開始嗎?」
晏然川看了她一眼,好像有些不滿,但還是屈服。男人坐在鋼琴前,那雙像漫畫裡一樣修長的手指打開琴蓋,在黑白琴鍵上跳起華麗的舞姿。
他的身影逆著光,紳士魅力盡顯。
她想起那時候,曾有女生小聲地討論,如果晏然川肯單獨為她一個人彈鋼琴就好了,同行的人立刻說她做夢,可能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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