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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剛那些話她是怎麼做到在清醒狀況下跟晏然川說出來的呢?
鏡子裡的那雙好看的眼睛泛著紅,好像掀開了岩漿的一角,盡顯她的醜陋和不堪。岑煙想,她好像真是個瘋子,不僅是瘋子,還很病態。
如若不然,她也不會說出那些話。
水滴睡著長睫往下流,一直流到嬌嫩的唇瓣上,像清晨沾了露水的玫瑰花,無端增添了幾分楚楚可憐。
她忍不住去想,他走的時候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給過答案了?
岑煙想不出來,她沒有一刻像現在覺得自己不像個正常人,她在浴缸里放好水,脫光衣服躺了下去。
溫熱的水沒過她的身體,讓她所有的神經都放鬆了下來。岑煙閉著眼,聽著音樂的聲音,直到水溫變涼她才睜開眼睛——
他確實已經給了答案。
是那句,「你瘋了嗎」。
晏然川的意思是,這麼荒謬的想法她居然會說出來,更別說他會同意。岑煙勾起唇角,臉上帶著諷刺的笑。
那天晚上,失眠的不止岑煙一個。
晏然川深夜站在頂樓上,看著城市的煙火都在他面前。他一抬眼,就能看見遠處的高樓顯示屏上放著岑煙那張攻擊性極強的臉。
他單手插兜,一雙深沉的眼落在那張屏幕上。
晏然川原本抱著些希望,卻在岑煙給出答案的時候徹底破碎。他怎麼能忘了,岑煙早就拒絕過他,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戲弄他了。
從那個錯誤的吻開始,而後是扔在垃圾桶里的情書。
他眼底帶著嘲諷的笑,就那麼想看他失控、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麼?明明知道他喜歡她,所以更想玩弄他那顆心,是麼?
男人唇角掛著自嘲的笑意,他想,她最是知道怎麼折磨他。
晏然川回到辦公桌前,收拾東西無意碰倒了旁邊的玻璃杯,碎片猝不及防地落了一地。
眼前一片狼藉,一切都好像碎片一樣糟糕透了。
幾日後的會議室里。
晏然川起身系上西裝的紐扣,伸手同合作對象握手。明明合作已經順利進行,晏然川仍舊是一副興致不高的模樣。
顧南岐靠在會議桌前,「怎麼了?那狗東西又給你出難題了?」
「不是。」晏然川確實遭遇了危機,但這危機對於他說什麼都不算,可笑的是晏寒朝被蒙蔽了,這會兒故意正在得意之中。
不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勝者。
「那你幹嘛擺出這副表情?誰得罪你了?」顧南岐忍不住吐槽,「你是不是裝過頭了,都這樣了你還不高興?」
晏然川不知從何說起,手裡夾了根煙,低頭「啪嗒」一聲,打火機的火光照亮臉側,猩紅映在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
男人腮幫上的肌肉動了動,伸手將菸草拿出來,煙霧頃刻籠罩了那張清冷的臉,讓它沾染了幾分塵世的味道。
顧南岐有些錯愕,他忍不住問,「到底怎麼了?」
「如果有人讓你做她的情人,你會不會答應?」
老色批顧南岐當然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還有這種好事?」
「但是你在任何地方都要聽她的。」
「那不行,我又不是受虐狂。」顧南岐腦補出被人蹂//躪的場景,忍不住看了眼晏然川,他知道地方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地問出這個問題,只有可能是這件事發生在他身上。
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誰敢晏然川提出這樣的要求。
顧南岐想,絕對是晏然川的朋友。
他不能讓那位朋友走入歧途,「不會有人答應吧,你可要勸勸。」
晏然川眯著眼看他,眼神裡帶著某種警示。
「……」顧南岐並沒有察覺到不對,「怎麼了嗎?我說的不對?」
「沒什麼不對。」晏然川看向他,「正常人都不會答應。」
「就是。」
短暫的聊天后,兩人走出會議室。
那天晏然川因為應酬喝了點酒,上了車後他抬起就纖長的手指摁在領結上,將領帶往下拉了一點兒才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
司機將車開到一半時,偶爾撞見有人追尾。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大概是幻視,好像又看見了岑煙站在馬路中間,背影單薄。
晏然川眼底滿是醉意,竟想著要下車,等面前晃過什麼,再看才發現,原來她不在。
有的只是擁擠的人群,裡面的每個陌生人都不是她。
晏然川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掐住了,一時間喘不過氣來,他伸手扯了扯領帶,仍舊無濟於事。
不知道是酒精作用還是什麼,他撥通了置頂的電話號碼,一秒……兩秒……
電話終於被接通了。
「餵?」
「是我。」晏然川張了張唇,原本想告訴她那些破產的謠言做不得真,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你提的要求,我答應了。」
作者有話說:
發紅包發紅包~
第17章 協議
◎你現在,是我的所有物。◎
在看到屏幕上出現那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岑煙其實考慮過很多種可能性。
或許,她會聽到他冰冷的嘲諷聲音,又或者是因為某種公事, 他不情不願地給她打電話。
但岑煙從未想過她會聽到他說, 他答應了。
低啞而帶著妥協的嗓音透過電流傳過來,吐字清晰,沒有聽錯的可能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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