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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怎麼樣,楚江天最裝,天天在公司狐假虎威,楚慎年那草包連自己部門的人都管不好還想插手我這邊的事務,純粹腦子有坑。」
「我覺得子郁要是願意和他們爭的話,未必比他們差。」
楚子郁:「……為什麼要說這種廢話?」
「那我跟你說一件我小時候的事吧。」柏舟坐在床邊,楚子郁盤腿靠在他臂彎里,風聲很小,說話聲也不大,夜晚靜悄悄的,洗髮水的味道很好聞。
「我有個表哥,比我大一歲。那時候我們兩家住在一起,因為兩家都有個小孩子,就喜歡比較。我那時候可能不是特別懂事,但我表哥真的是狗都嫌的性格。」說到這裡,柏舟還特意加了一句,「鄰居家的狗和我玩,不和他玩。」
楚子郁忍不住笑出聲來,攀著柏舟的胳膊,抬眸好奇地望著他,等著他往下說。
「可大人們都很喜歡他,說他是最懂事最勇敢的男子漢,除了母親,大家都不喜歡我,說我喜歡偷懶,成天什麼事也不做,就知道吃白食。」
「我當時特別委屈,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說,舅舅,我沒有偷懶,也沒有吃白食呀,衣服都是我洗的,地都是我掃的,菜也是我一個人上街買的,我做了這麼多事情呀。」
「然後我舅舅就說我撒謊精,小小年紀不學好,去搶表哥的功勞。」
柏舟現在回想起來,竟然覺得挺好笑的:「那時候表哥連十以內的算術都算不好,怎麼上街買菜呢?但大人就是相信了。」
楚子郁盯著他,很想摸摸他一眨不眨的睫毛,實際上他也真的這麼做了,柏舟沒躲,閉上眼讓他摸。
「所以我在想啊,子郁的哥哥能力不如子郁,卻能在公司工作得很順利,會不會也是因為搶占了一些屬於子郁的東西呢?」
楚子郁冷哼一聲:「他們也配?」
「那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子郁為什麼這麼討厭和他們在一起工作呢?」
楚子郁沒說話,柏舟關了吹風機,用手指捋了捋他的髮絲:「如果不是討厭和他們在一起工作的話,那為什麼總是不去公司呢?子郁的部下不需要管理嗎?一直線上辦公的話,會不會也有很多地方顧及不到呢?」
「我才和我爸吵了一架,要是在公司待久了,他們會覺得我有病。」
「可子郁沒有生病啊。」柏舟看著他,很認真地摸了摸他的前額,剛剛洗過澡,又一直在身上倚著,前額有些熱,但還在正常額溫的範圍之內。
「……」
「柏舟,你故意的吧?」
楚子郁從他懷裡直起身來,拿走他手裡的吹風機,啪地一聲放在床頭柜上。
「怎麼了?」
柏舟收回手臂,直覺不對,雙手有些拘謹地握著。
「雖然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但是不試試,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適。」
柏舟冷不防被嚇到了,心臟砰砰直跳,不知道話題為什麼突然到了這裡,好在不算毫無心理準備,勉強保持著鎮靜,只是臉上的驚慌失措太明顯了。
「你這麼想讓我去公司,變著法兒地哄我,我也不能太不領情,放心吧,明天會按時上下班的。你要是有大件東西要搬就叫上李叔,要是想隨便走走,一個人過去也行。」
楚子郁騎到他身上,柔軟的指腹憑著記憶輕輕蹭他頸側的痣:「開心了嗎?」
柏舟想解釋:「不是……」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要是被我那兩個哥哥知道了,肯定不放過你。」
柏舟連忙道歉:「對不起,但是……」
「但是我不會告訴他們的。」楚子郁眯起眼,開心地笑了起來,柏舟覺得此時的楚子郁不太正常,言行舉止都是,之前楚子郁和他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甚至有點小潔癖,說話也點到為止,現在這是怎麼了。
「柏舟,你真漂亮……有人親過這裡嗎?」
柏舟愣了一下,猛地偏開臉,緊緊捂住自己的唇,聲音很沉悶:「我還沒準備好,能再寬限幾天嗎?」
「可是我現在超想親你。」楚子郁目光沉沉地看著他,伸手將他臉頰扳正,「我吻技很好的,會讓你很舒服。」
柏舟掙扎了一下,心想逃不過去,楚子郁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多錢,這種事遲早會來的,所以乾脆心一橫,閉上眼等死,早死早超生。
楚子郁舔第一下,柏舟渾身的汗都冒出來了,臉熱得不行,喉嚨燒得又干又澀,頭髮都要冒煙了。
「唔嗯……」
唇齒交纏著喘息聲,在柏舟頭腦里不斷炸開,他覺得很痛苦,他母親就是嫁給了不愛的人,一輩子都不幸,所以他發誓一生只和真正愛的人在一起。
「很舒服吧?」
楚子郁遊刃有餘,輕撫柏舟汗濕的鬢邊,笑容特別燦爛:「第一次嗎?」
柏舟不想讓楚子郁再親,一下子抱緊他的腰,將腦袋埋在他胸前,像只鴕鳥似的,只露出不受控制紅透的耳朵。
「要不要再親一下?」
柏舟連忙撥浪鼓似的搖頭,蹭得楚子郁心口很癢,楚子郁抬手,溫柔地撫摸柏舟披散的長髮,手指偶爾碰到耳廓,惹得柏舟一激靈。
「好啦,好啦,會對你負責的。」
楚子郁安慰他。
「我沒事……這是我自己願意的,不用你負責。」柏舟聽了這話慢慢冷靜下來,伸手抹了抹臉,像是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