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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紗哼了聲,嘟囔道:「還不是因為著急回來見你。」
季嶼生淡笑,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背,說:「現在人也見到了,我帶你去吃東西吧。」
明紗賊笑:「好啊。」
十幾分鐘後,季嶼生牽著導盲犬帶她出門吃飯。
兩人來到他常去的一家特色小吃店裡,店老闆看明紗眼生,好奇地跟季嶼生說:「我還是第一次見你帶人來吃飯,這位是?」
季嶼生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
明紗察覺到他的神色變化,飛快地抓住他垂在身側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微笑道:「我是他女朋友。」
店老闆詫異地睜大雙眼,半晌才後知後覺地哦了聲,賠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先坐,我讓服務員給你們上菜。」
兩人在桌邊坐下,服務員陸續將飯菜端上來。
明紗餓得肚裡空空,沒一會兒就把桌上的飯菜一掃而光,滿足地擦了擦嘴說:「我吃飽了,多謝款待。」
季嶼生放下筷子,喊來服務員。
「多少錢?」
「一百四十七。」
「好的。」
季嶼生付完錢,俯身摸了摸躺在腳下的導盲犬,起身向旁邊的明紗伸出手說:「走吧,我們回家。」
明紗垂眸,瞥了眼他的掌心,不知為何感覺心裡有點酸酸的。
她把自己的手搭上去,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說:「好。」
傍晚,夕陽緩緩下降,遠處傳來悠揚的牧笛聲。
阿豐見天色已晚,走到門口點亮燈籠,往路口望了一眼,就看到兩人牽著手,在導盲犬的牽引下,踩著晚霞慢步走回博古典藏舍。
他撓了撓頭,等人走近,樂呵呵地笑道:「老闆回來啦。」
季嶼生頷首,和他說:「幫我安頓一下生椰。」
「好嘞。」
阿豐從季嶼生手中接過牽引繩,把狗拴在它的小窩裡,突然想起什麼,又對明紗說:「你的行李還放在櫃檯那裡,別忘了拿。」
「糟糕,差點忘記了。」明紗猛然驚醒,掙脫開季嶼生的手,急道:「我先去找家民宿過渡幾天,明天再來看你。」
她說著,作勢要去拿行李。
季嶼生皺眉,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冷聲道:「別走。」
明紗僵住,躊躇不決:「可……」
季嶼生打斷她:「就在這住下吧。」
阿豐見狀,在一旁起鬨:「對啊對啊,這大晚上的,老闆哪能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去找民宿。再說,他很久之前就給你準備好臥室了。十幾平的閨房,設備齊全,還附帶一個小電競室,堪比五星級酒店待遇,我看了都眼饞。」
明紗不可置信地啊了聲,偏頭去看季嶼生。
他沒說話,威脅性地皺了皺眉。
阿豐立馬識趣地捂住嘴,朝明紗擠眉弄眼,含糊不清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信我!」
明紗被阿豐身上那股「死也要吐槽」的精神打動了,抱著季嶼生的手臂輕晃兩下,央求道:「我想去看電競房。」
季嶼生無奈嘆息:「跟我來。」
「好的。」
明紗緊握著季嶼生的手,跟在他身後穿過後院,來到宅屋。
仲夏夜晚,繁星滿天,周圍一片靜悄悄,偶有幾聲蟲鳴從院中傳來。
季嶼生輕車熟路地按下門廳燈控按鈕,從電視櫃裡摸出鑰匙,打開次臥的房門,提醒道:「燈關在門口右側。」
明紗深吸一口氣,摸黑在門右側的牆壁上摸索了會兒,找到開關按下,房間瞬間亮了起來。
不算大的閨房,被布置得典雅精緻,木質地板纖塵不染,平時似乎清掃得很勤快,窗邊的書桌上擺放著陶瓷工藝小花瓶,裡面插著幾株當季的鮮花。
明紗的視線往左移,看見一個小隔間,她走過去瞄了一眼,發現是個炫酷的小電競房,立馬激動地飛奔回來,跳到季嶼生身上,像只樹袋熊一樣抱著他,低頭在他臉上用力地親了一口,沒什麼真情實感道:「我真是愛死你了!」
季嶼生遂不及防被她偷襲成功,鼻尖無意間輕觸到她胸前的柔軟,耳根驀地泛紅,錯開臉,輕咳了聲:「你今天剛回來,早點洗漱休息,缺什麼再跟我說。」
明紗從他身上跳下來,嘿嘿笑道:「好啊,都聽你的。」
晚上十點,博古典藏舍打烊,阿豐鎖店下班,宅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明紗洗完澡,濕著頭髮從浴室出來,找了半天沒發現吹風機,便走到主臥敲了敲門,輕聲問:「季嶼生,你睡了嗎?」
「沒有。」
很快,房門拉開,季嶼生穿著一身素白的睡衣,站在門口,凝神問:「有事嗎?」
他剛洗完澡,頭髮半濕,軟軟的散落在額前,臉頰和喉結淌著水痕,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清爽的氣息。
明紗欺負他看不見,用眼神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目光掃過他敞開的領口,停在鎖骨處,口乾舌燥道:「我洗頭髮了,有吹風機嗎?」
季嶼生點頭:「有的,稍等。」
他轉身回屋,從抽屜里取出吹風機,走到門邊遞給她。
明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臉,在接過吹風機的同時,反手握住他。
「你頭髮也濕了,我幫你吹乾吧?」
季嶼生垂眸,望著吹風機的方向。
他太了解她了,一般她越是主動的時候,就說明她肯定在盤算著一些令人啼笑皆非的惡作劇。<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