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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學早晨淋了雨,今天又冷,給他擋擋風。」
陸瓚接過外套:
「謝謝姐,等我一會兒。」
說完,臭小子舉著傘顛顛地跑向前面的公交車站。
陸琢微微側頭,探出車窗往那邊望去。
那邊,陸瓚拎著外套跑回江白榆身邊。他下午特意囑咐陸琢帶件厚外套,陸琢雖然嫌他麻煩又嬌氣,但還是帶來了,現在手上這件襯裡毛茸茸的,應該不會冷了。
「給你,你穿著,本來就淋過雨,這冷颼颼的風一吹,別再感冒了。」
說著,陸瓚把傘和外套一起遞給江白榆,但江白榆哪個也沒接。
陸瓚看了他一眼,在他說出「不用」之前,直接拉起他的手腕把傘塞在他手里,又把外套披在他身上。
「你能不能別總說『不』,傘舉著,衣服穿好!」
今天原本就是運動會,江白榆沒背書包,身上沒有任何障礙物。陸瓚輕鬆地用外套把他裹好,還把外套的兜帽給他扣頭上。
在他做這些的時候,江白榆一直垂眼看著他。
後來,他似有所感般微微抬眸,這就隔著雨幕中慌亂的人群,對上了另一個人的視線。
不遠處,轎車駕駛座的車窗全開,和陸瓚眉眼有幾分相似的年輕女人正靠著窗子望向這邊。
看見他後,女人微微挑起眉,望向他的目光帶了絲審視,而江白榆沒什麼反應,只輕輕頷首算作打招呼。
「行了,我走了,回去喝點藥預防一下啊。」
陸瓚沒注意身邊人的視線,他沖江白榆擺擺手告別,就用手擋著雨衝出了車站。
他一路跑回轎車邊,一溜煙上了后座。
陸琢事先開好了暖風,車子裡暖烘烘的,溫暖空氣裡帶著她常用的香水味。
陸琢關上了車窗,玻璃緩緩升起,把雨天裡嘈雜的聲音全部擋在外面。
她從後視鏡看了陸瓚一眼,隨口問:
「那是誰?」
陸瓚自然知道她在問誰:
「我同桌,怎麼了?是不是帥得能驚動銀河系幾千光年外的未知生命?」
「沒怎麼,還以為你拿著外套去照顧小姑娘了。」
陸琢沒理會他的荒謬形容,只漫不經心應了一句,但不知為何,她心裡總有哪裡感覺怪怪的。
她打開車載音樂,聽著車裡舒緩的曲調,輕輕點著手指。
在車子經過下一個路口時,她還是沒忍住問:
「你那個同學……」
陸瓚心裡莫名一緊張:
「怎麼?」
陸琢不是很喜歡評價別人,尤其是沒什麼交集、第一眼遇見的人。
但剛才那男孩氣質比雨還要冷,站在那像棵孤傲的松。能給人這種感覺,要麼是本人極其優秀,要麼就是經歷得沉澱得太多,總之,很難在高中生身上看見。再加上那人是跟她這沒正形只知道傻樂的倒霉弟弟站在一起,那種感覺就對比得愈發明顯,實在令她印象深刻。
因此,她淡淡道:
「看起來,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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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這場雨下得不停,被迫將城市推入了陰冷的秋季。
一連幾天,天空都是灰濛濛的陰雲,雨也斷斷續續沒有停過。
運動會這個短暫的放鬆活動結束後,北川一中重新進入正軌,濃郁的學習氛圍再次填滿校園,生活繼續簡單而忙碌的進行著。
那天之後的第二日,江白榆就把陸瓚的外套還給了他,兩人的校服外套也換了回來。
換回的時候,江白榆應該是洗過了,因為陸瓚把衣服穿在身上,能聞到跟江白榆一樣的茉莉花和洗衣液的味道。
陸瓚愛死這個香味了,有事沒事就把袖子放手邊聞聞,甚至捨不得洗掉,這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可惡的變.態。
他也想過找找有沒有和江白榆同款的香水或者洗衣液,好徹底擁有這個味道,但他曾經花了半天時間找遍所有的超市,也沒能聞見和江白榆身上一樣的茉莉花香。
有時候,陸瓚都懷疑江白榆會不會是什麼奇怪的茉莉花妖成精。
但這個想法很快被他否決了,因為妖怪不會生病,而江白榆在運動會淋雨之後,一連病了很多天。
一開始他只是很普通的輕症感冒,就只偶爾咳嗽兩聲,但後來越來越嚴重,嗓子啞了,鼻音重了,臉色還蒼白,陸瓚看他天天吃藥也不見好。
北川的雨下了多久,江白榆就病了多久,陸瓚天天祈禱他快點好,但現實往往事與願違。在又一個暴雨天,陸瓚晾好傘進到教室,卻發現向來早到的江白榆沒了人影。
一開始陸瓚沒當回事,但一直到早讀結束,他身邊的座位都還空著,後來於妙進來看了一眼,還特意問了一句江白榆去哪了,看樣子,他連假也沒請。
陸瓚在第一節 上課前給江白榆發了微信問他怎麼了,但那邊一直沒有回應。
他有點擔心,一早上的課都沒上安穩,過一會兒就低頭看眼手機,看見微信有小紅點就激動,點進去發現不是江白榆又失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