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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什麼奇妙緣分啊……
陸瓚抿抿唇。
「說?」
也是在那時,身邊的江白榆出聲問道。
「啊……」
陸瓚遲疑了一下。
他覺得吧,昨天下午就已經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人家小情侶回家了,現在如果還要因為自己耽誤人小情侶吃飯,那也太那啥了。
所以陸瓚看看寧渲,又看看江白榆,搖搖頭:
「沒有,什麼都沒有,你去吧。」
江白榆微微皺起眉。
但他也沒說什麼,只起身路過陸瓚,走向寧渲的位置。
陸瓚看著他,不自覺想到了張樂奇今早說的那個瓜。
他覺得作為新同桌以及未來的好朋友,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
所以陸瓚開口了:
「江白榆。」
「?」
江白榆回頭看了他一眼。
「老牛這兩天抓小情侶呢,你們……小心點。」
陸瓚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沒問題,提示也很到位,但江白榆的反應卻很奇怪。
他很難形容江白榆看他的那種眼神,就像是全天下最可笑的傻子頂著猴子在他面前做了個後空翻。
陸瓚就是那隻猴子。
而且,他有種自己即將挨罵的預感。
果然:
「有時間去多做兩道題,少聽沒營養的鬼話,少操亂七八糟的閒心。」
江白榆語氣冰冰涼,疏離目光下像是壓著點怒火,話也說得一點沒留情。
「……」
陸瓚表情一片空白,等江白榆轉身走了才來得及憤怒。
好心當成驢肝肺!!
陸瓚這回算是知道張樂奇為什麼說江白榆「凶」了,明明自己是好心提醒,結果卻不明不白挨了頓罵,這誰忍得了?
反正陸瓚忍不了,他氣得要死,一直等到了食堂都還在生氣。
他把自己的遭遇講給張樂奇,結果收穫了一頓無情的嘲笑:
「不是,我說阿瓚,你怎麼每次都能精準爆破江白榆的雷?我就少說了一句話!他很討厭別人管他閒事的。」
「無語,無語!」
陸瓚端著餐盤無能狂怒:
「我要化悲憤為食慾,快找個空位,速速開吃。吃完回去化悲憤為力量,努力學習,不靠江白榆!」
「有志氣。」
要不是張樂奇端著盤子,高低得給他豎個大拇指。
他也沒什麼能為陸瓚做的,只能伸長脖子給他找個空位,但很快,他的目光鎖定某處,驚呼一句「臥槽」。
「江白榆,寧渲,老牛!」
張樂奇大驚失色。
聽見這三個名字,陸瓚也是心裡一驚。
他連忙看過去,就見牛主任正站在一張桌子前,而那張桌子只坐了江白榆和寧渲兩個人。
「那倆人被抓了?不會吧。完了,你說老牛會不會放過他們?放過他們難以服眾,不放的話,一個大過批下來,這倆好學生都完了!」
張樂奇在這邊急得碎碎念,仿佛被抓早戀的人是他自己。
但很快,他發現自己多慮了,因為他想像中的棒打鴛鴦並沒有到來。
牛主任似乎只是站在桌邊問了那倆人幾句話,這就和顏悅色地走了。
就這麼輕易放過了?
不應該啊。
張樂奇心裡奇怪,陸瓚也沒搞清狀況。
兩個人一頭霧水,後來,還是決定親自去探探虛實。
正好食堂周邊也就江白榆那桌有空位,他們這就端著盤子靠了過去。
「請問這有人嗎?」
陸瓚走到寧渲身邊問。
寧渲愣了一下,搖搖頭:
「沒人,坐吧。」
陸瓚這就憂心忡忡地坐在了寧渲身邊。
這一頓飯,他吃得無比煎熬,對面的張樂奇也全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到最後,大概是寧渲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半開玩笑地問:
「同學,你是不是有話想說?你吃一頓飯偷摸看我五次了,你這樣弄得我很不安啊。」
既然被看出來了,張樂奇也不裝了。
他點點頭:
「是,就是吧……那個,這個……」
他在那這了那了半天,大概是身邊坐著個凶神江白榆,所以始終沒敢開口。
到最後還是陸瓚怒其不爭,一著急自己問了出來:
「就是想問問,你們剛是不是被老牛教訓了啊?問題大嗎?不會記過吧?有什麼需要作證幫忙之類的嗎?」
「……」
聽見這話,斜對面的江白榆突然頓住了筷子。
他抬眼看向陸瓚,依然是那種看傻子頂猴子翻跟頭的眼神,鋒利到能殺死人。
陸瓚一個激靈,而寧渲還在狀況外,茫然問:
「什麼?我們幹啥了?為什麼要記過?」
「啊?」
見她這個反應,陸瓚也有點不確定了。
他試探著問:
「呃……早戀?」
這一下,嘈雜食堂里,這一桌的四人歸於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鐘後,寧渲發出了第一聲爆笑。
她笑得就差拍桌子了,笑得陸瓚和張樂奇覺得自己像小丑。
「不是?我跟江白榆?我倆早戀?」
寧渲像是聽見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呃,難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