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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張知賀一早到了,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池明遠被他轉到頭暈,跑到一樓等候。
林槐帶著林簇趕過來時,遠遠看見池明遠站在樓下轉圈,見到林槐,他露出誇張的笑容跑上前:「你們來了,上去吧,外面冷。」
林簇這會兒清醒多了,跟他打招呼:「明遠哥,你不冷嗎?你只穿一件睡衣,我剛出來的時候我哥讓我穿兩件羽絨服。」
「不冷……啊嚏!」
「你是不是很想快點見我哥,衣服都來不及穿,就像我想見我師傅,我鞋子都穿錯了。」
林槐看了眼池明遠,淡淡道:「小孩子都知道冷要加衣服。」
池明遠傻呆呆地摸鼻子:「真不冷。」
林簇進屋後看向沙發上的張知賀,林槐和池明遠都沒出聲,張知賀笑著喚林簇:「小簇簇,你又長高了。」
林簇沒理他,坐到他對面,打量著屋子,跟池明遠說話:「明遠哥,你家還是跟以前一樣。」
池明遠應著:「對,一樣。」
林槐也覺得不對勁,池明遠小聲:「林簇是沒認出知賀嗎?」
張知賀也是一臉詫異,他向林簇伸手:「林簇,見到師傅也不打招呼?」
林簇看了他幾眼,依舊沒理他,然後拿起桌上的桔子開始剝。
張知賀走到他面前,蹲下:「林簇,我教你的過肩摔你還記得嗎?」
這次林簇盯著張知賀看了很久,面前的一盤桔子被他剝了四五個,放下桔子,轉向林槐:「哥,我好像又發病了,早上忘記吃藥了。」
今早他的情緒穩定,藥是林槐允許他不吃的,他還沒理清林簇話里的意思,又聽他說:「哥,我看見我師傅了,我肯定又犯病了。」
這話一出當場三個人兩個紅了眼眶,林槐是習慣了,張知賀眼淚直往上涌,池明遠也跟著紅眼。
「你肯定不知道我看見了什麼,我師傅他剛跟我說話,哥,他還問我他教我的過肩摔我還記不記得,我都不敢回話,我怕我一回,師傅就不見了,哥,看來藥量又要加大了。」
聽到這裡張知賀再也繃不住抱住林簇:「對不起,林簇,我該早點去找你的,你沒有生病,你很好,我是真的來了。」
下一秒,林簇一把抓起桌上叉水果的叉子刺進掌心,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在場三人誰都沒預判到,張知賀嚇得臉都白了,「林簇!」
「會痛,真的沒發病,是真的,師傅,你終於來了。」
第94章 池明遠,沒必要
池明遠趕緊去翻藥箱,林槐接過藥箱,拍拍張知賀肩,張知賀對他點點頭,意思是他一切交給他。
林槐叫池明遠:「走吧。」
倆人下樓,池明遠又忘記拿厚外套,林槐說:「找個沒風的地方待會吧。」
「樓梯間吧。」
樓梯間相對暖和,池明遠擔心地問:「林簇的手應該沒事吧?」
「剛看了眼,皮外傷,張先生會處理。」
「林槐,有時候我很羨慕你。」
「羨慕我什麼?冷血嗎?」
「不是,羨慕你不管什麼時候都能保持冷靜。」
又一陣沉默,池明遠滿腹相思想對林槐說,又覺得時機不對,更怕說錯話惹林槐不開心。
林槐突然問:「張知賀,他跟郁左做了什麼交易?你知道嗎?」
「知道,」池明遠道:「我以為你們昨天會聊到,他答應照顧郁左,一直到郁左完全康復,在此期間郁家不會找林簇麻煩,也不會找我麻煩。」
「只是照顧這麼簡單嗎?」
沒人知道,張知賀沒告訴任何人他跟在郁左身邊這四年發生過什麼。
張知賀在池明遠家裡住了下來,林簇很是高興,跟以前一樣每天早早起床替他師傅準備早餐,然後帶著早餐去找張知賀練習拳法。
臨近除夕,林簇跟於鳳芝和林槐商量,想把張知賀接過來一塊兒吃年夜飯。
於鳳芝沒意見,林槐點頭同意。
林簇又問:「我昨天聽明遠哥說他也在這邊過年,他也是一個人,能把他也叫過來嗎?」
於鳳芝接話:「有什麼不可以,多一雙筷子的事。」
林小楊猛然起身,大聲:「不行,我反對,他敢來我非打的他滿地找牙,不准他來,我見一次打一次。」
林簇跑過去挽林槐胳膊,像小時候那樣撒嬌:「哥,你最好,哥,讓明遠哥也來吧,他一個人真的很可憐。」
林槐想拒絕的話咽回去:「可以。」
林小楊不滿,但林槐都答應了,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臘月二十八,池明遠拖著滿車年貨跑來銀杏街,於鳳芝忙著做魚丸:「呦,這麼多啊,明遠,你買太多了。」
「沒事,人多,慢慢吃。」
「晚上留下來吃個飯啊,家裡最近都沒人來,你上次跟小賀一塊兒提過來的菜還沒吃完呢。」
「沒人來?」何俊南不是在追求林槐嗎?林槐每天在家,他為什麼不來找林槐。
「除了你哪有人來。」
林槐送他出門,他急切地拉住林槐的手:「我知道我這麼問你可能會生氣,但我還是想知道,你跟何俊南真的在一起了嗎?」
林槐抽回手:「沒有,但這不關你的事。」
「我還能再跟你要一次機會嗎?」
「不能,池明遠,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