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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槐也笑:「算了,我家放不下。」
出去後池明遠提出送他們兩兄弟回家,林槐拒絕了:「不用,我弟弟騎車來的。」
「行吧,再見。」
林槐坐在車後面,林小楊從電動車後視鏡看見哥哥微微上揚的嘴角,路燈下看得不明顯,但他確定剛剛哥哥是在笑。
「哥,你笑什麼?」
這可是七月半,各種光怪陸離的傳說故事一股腦湧進林小楊腦海,什麼借靈上身啊,奪魂啊之類,哥這樣怕不是鬼上身了?
林槐兩手反撐在后座杆上:「我有笑嗎?」
「有。」
有笑嗎?林槐自是沒察覺,只是剛剛想起電梯裡的池明遠,想起他明明害怕的要死,明明都撲進自己懷裡了,還強裝鎮靜的問林槐怕不怕,有種別樣的反差萌。
林槐扯開話題:「林簇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我們打你電話不通,又不知道你是不是加班,他怕你被趙向晨約出去,去趙家找人了,不過我剛有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找到了,這會兒他應該回家了。」
「那就好。」
看著林槐騎車載著他弟弟,池明遠突然有種衝動,想把他弟弟從車上拽下來,然後自己取而代之,他想跟林槐更近一點,三個半小時的相處,身上似乎還殘留著林槐冰冷的氣息,他抬手輕嗅,像中毒似的迷戀。
他想要林槐,想擁有他,占有他。
鄭同修說的沒錯,他不應該跟林槐走太近,林槐是個頭號危險人物,許小川說的也沒錯,沒有人能抵擋林槐的誘惑,只是時間問題。
早些年他在一本雜誌上看過一篇文章,人與人之間相互吸引,報復,訓服或是依賴,由何而起無從追尋,最合理的解釋是因為空氣,是一個人向周圍散發的空氣,喜歡一個人就連他周遭的空氣都是甜的。
剛才的三小時,池明遠領悟到這句話的真諦。
睡前淋浴,依舊是撐著牆肖想著林槐的臉和身體,想要他的慾念越阻越盛。
天亮之際才堪堪睡著,滿腦子都是林槐瘦弱的腰肢,充滿力量的手臂,和白到晃眼的胸膛。
上班前去買咖啡,等咖啡的間隙打給許小川,許小川最近不知道忙什麼,已經有一周沒與他聯絡過。
許小川應該是剛睡醒,聲音嘶啞:「明遠啊,這麼早啊。」
「是你晚,都快九點了,你最近到底忙些什麼,鄭同修到底派你過去幹什麼?」
「就普通查帳,倒數據,沒別的。」
「還以為你進了什麼秘密研究所,最近有跟林槐聯繫嗎?」池明遠撒了個謊,「他身邊有了新的追求者。」
那邊沉默數秒,久到池明遠以為他睡著了,他說:「算了, 我覺得我配不上林槐,他可能……值得更好的,不過還是拜託你多照顧他,別總欺負他。」
「我什麼時候欺負……算了,等你回來喝酒。」
總感覺許小川哪裡不對勁,具體又說不出來。
周三,池明遠剛到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自稱姓楚,向池明遠打聽許小川的情況。
「你是什麼人?」
「說來話長,他現在失蹤了,如果有見到他,請幫忙轉告我在找他,有勞。」
「朋友,網絡詐騙還是新型惡作劇?」
那人解釋:「池先生,我是ANLC公司負責人,之前在江城小川是我接待的,你在前天早上給他打過電話,準確來說是前天早上九點,冒昧打擾,請問小川在你那兒嗎?」
池明遠滿頭問號,沒跟姓楚的談論太多,掛完電話打給許小川,一打就通:「你這不是好好的嗎?剛有個姓楚的打電話說你失蹤。」
「他人在哪?」
「在梧城,你在哪,這又是什麼情況?」
「我去你家吧,去了再說。」
許小川全副武裝地敲響池明遠家的門,一見面往裡擠:「快快快,關門關門。」
「什麼情況?有人追殺你?」
許小川脫完帽子摘口罩,語出驚人:「差不多吧,我把人睡了,睡完不認,人家追到家門口了。」
池明遠這會兒的嘴巴張的能塞倆雞蛋,回過神來沖許小川大罵:「你他媽……行啊許小川兒,在我面前立深情人設,說什麼喜歡林槐喜歡到可以去死,狗屁,轉頭跟人睡了,牛啊兄弟,佩服!」
許小川小聲辯解:「意外,意外,純屬意外。」
池明遠沖他大吼:「意外個屁!都是男人誰他媽不懂,就那二兩肉你自己沒那意思別人掐著你硬?林槐怎麼辦?」
「我……我……我還是喜歡林槐的……好吧,我知道我沒資格,以後我也不說了,」許小川毫無底氣地說著,「不是,你生這麼大氣幹嘛,你不是不喜歡林槐一直反對我跟他在一起嗎?」
「我……」
是啊,我他媽生那麼大氣幹嘛!
「我氣你人品不端對感情不忠,說吧,跟那姓楚的怎麼搞到一起的?」
「什麼搞啊搞的,用詞別那麼粗魯……我跟他那是,炮友。」
炮友就不粗魯了?
池明遠一個眼神殺過去,許小川作投降狀:「好好好,是搞,酒後亂情行了吧,就……開玩笑,誰知道玩著玩著酒壯人膽,跟著他去酒店了。」
關於那晚的細節許小川羞於啟口,很簡單,總結概括一句話:精蟲上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