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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被林槐護著池淵和鄭同修的動作激到失智,也許是為了讓池淵自食惡果,老同性戀生出小同性戀,很顯然他的目的達到了,池淵被他打倒,池明遠勝利了。
宴會廳大門打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不知道是誰,反正不是林槐,林槐走路步子沉穩,不會這麼莽撞。
許小川疾步走到池明遠身邊,拎起他的衣領將他拉起來,對著他臉頰就是一拳,「池明遠,你混帳!」
「沒吃飯嗎?打這麼輕?」
中途一個同事喝醉了,許小川送他去酒店休息,錯過池明遠講故事那精彩的一幕,後面他親吻林槐那一幕被其他同事拍下來發在工作群,許小川當時正在開車,看到視頻氣到手抖,他是不再對林槐抱有任何想法,但並不代表池明遠能肆意踐踏林槐的尊嚴。
「你早就對林槐有想法了,你是怎麼做到在我面前字字句句貶低林槐,背著我又把林槐騙到你床上的,你知不知道林槐他不喜歡男人,你知不知道林槐什麼都沒有,僅剩的只有尊嚴!」
池明遠被打到偏向一邊,笑道:「許小川,別他媽天真了,尊嚴在金錢面前一文不值!」
「你他媽的,池明遠,我今天非打死你!我說過,即便不跟林槐在一起他也是我尊重的人,你為什麼非逮住他欺負,你想氣你爸有的是辦法,為什麼偏偏選擇欺負林槐!」
「你要聽嗎?因為他缺錢,而我正好有錢,我給錢睡他……」
「砰!」
許小川用力全力將池明遠摔到地板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得這麼做,我只想知道你現在開心嗎?」
「算了,池明遠,我希望你以後不會後悔今天的所做所為!」
許小川離開後又剩池明遠一個人,他強撐著坐起身,渾身痛,哪哪都痛。
林槐去醫院看望池淵時他正昏迷著,醫生說他的病情突然惡化,手術需要提前。
鄭同修在等手術前的評估,看見林槐,「去花園走走?」
中心醫院的小花園這會兒沒什麼人,鄭同修說:「有什麼想問的?」
林槐搖頭,沒什麼想問的,池明遠將一切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自己只是個外人,無權詢問,無權探究,也沒權利評判他們的過往。
鄭同修掏出煙夾在指間,沒點燃,放鼻子前嗅了嗅,「你跟明遠的事,我跟老池其實早知道了。」
「嗯,猜到了。」
「財務今天會有一筆帳轉給你。」是之前會上宣布的要給林槐的獎金,一直沒核算。
林槐是個聰明人,鄭同修更是,聰明人不用講太明白,但鄭同修還是出於長輩的擔憂提醒林槐:「你跟明遠不是同一條路的人,他不喜歡男人,跟你只是為了報復池淵,林槐,你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我相信你自己能處理好。」
「謝謝,我會的。」
下午,林槐收到公司轉過來的三十五萬獎金,將三十萬轉給池明遠,欠他的算是還清了。
池明遠當晚喝的爛醉,他是在第二天看到銀行信息入帳三十萬,一個電話撥給林槐,語氣帶著心虛:「什麼意思?」
「欠你的錢,還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還?」
林槐不想跟他過多爭辯,語氣冷淡:「池明遠,遊戲結束了。」
「我說過不用還。」這時候仿佛不用還錢就能抵消一點點他對林槐的傷害。
他掛斷電話將三十萬返給林槐,林槐收到後又轉給他,他又返回來,來來回回三次後林槐約他見面。
半小時前池明遠從人事經理處得知林槐遞交了辭呈,如果說昨天是報復後的空虛和後悔,聽到林槐辭職的消息則是害怕,池明遠從來沒這麼害怕過,他想,他可能要失去林槐了。
見面的地點在池明遠家附近的馬路邊,這次林槐辦了一張卡,三十萬存卡里,將卡扔給池明遠:「密碼是你生日,我們兩清。」
池明遠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候他只有一個想法,拖住林槐,別讓他走,「怎麼兩清,一開始說好的三十萬睡你十次,這才睡五次,我不想占你便宜。」
林槐心力交瘁,「我只當被狗咬了,以後我們不必再有交集。」
「我不同意。」
「池明遠,你憑什麼覺得全世界都虧欠你,全世界都要圍著你轉?」
「你別忘了我們簽過合約。」
林槐實在沒想到池明遠會在這裡等著他,「所以呢,我需要賠償多少?你說個數字,我賠。」
池明遠本意只想讓他留下,岔開話題:「你辭職了?」
「對。」
「我不准!」
林槐笑了下,「池明遠,你憑什麼不准?」
「如果我是和創總經理呢?我不許你走。」
「每個人是自由的,我跟和創只是僱傭關係,不是賣身,我可以自離。」
林槐轉身,沒再看池明遠一眼,只留給池明遠一個決然的背影。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池明遠站在原地,他可以原諒林槐知情不報,可以原諒林槐幫池淵和鄭同修瞞著自己,甚至他跟他們站一條線自己也可以接受,但他不能接受林槐離開他身邊。
而後幾天池明遠幾乎天天失眠,他沒去公司,每天在家不是喝酒就是想林槐。
他好像傷到林槐了,他後悔了,他想,他是愛上林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