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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明遠趕緊上前抓住他雙肩:「林簇,冷靜,冷靜下來,聽我說,沒有,你沒殺人。」
「林槐,林槐,快出來!」
聽到動靜的林槐飛奔出來,從池明遠懷裡搶過林簇,吼道:「池明遠,你對我弟弟做了什麼?不是說過不要過來打擾我們嗎?」
「我沒有……」
何俊南後腳跟來,幫著林槐扶林簇進屋,池明遠下意識想跟上去,何俊南攔住他:「池先生,林槐說不想見到你。」
「我可以幫忙。」
林槐叫何俊南:「阿南,過來搭把手。」
他寧可叫何俊南也不願意自己幫忙,池明遠低著頭緩緩離開。
一整天沒吃什麼東西,晚餐前開始胃痛,池明遠縮在沙發不想動彈,不想叫外賣,不想吃東西,不想吃藥,更不想看醫生,胃痛心就不會痛了,蓋過心痛的感覺還不錯。
深夜,池明遠接到許小川電話,說是林簇不見了,池明遠驚坐起身,頂著擰成一團的胃趕緊穿衣服出門。
他找到林槐,林槐跑得太急突然喘不上氣,何俊南扶著他靠在牆邊舒緩,從池明遠的角度看過去林槐是靠在何俊南肩上的,看到這一幕他突然不敢上前,原地站著,還是心痛更痛,胃痛在心痛面前不值一提。
林槐喘勻氣直起身,看見站在路燈下的池明遠,「你來幹什麼?」
「我來幫忙。」
「謝謝。」這次他沒有說不需要,而是說的謝謝,剛剛的失落消失大半。
何俊南跟林槐走在前面,池明遠像個融入不進他們之間的第三者跟在後面。他們把林簇可能去的地方全走了一遍,最後還是池明遠提醒:「他會不會去找知賀?」
一行人又匆匆趕到張知賀之前租住的公寓,果然,在公寓的小花園找到抱著樹睡覺的林簇。
林簇不肯走,嚷著要找師傅,吵著說還有兩套拳法沒練好,要師傅下來教。
大半夜的擔心擾民,池明遠給林槐出主意:「把他帶去我家吧,就說知賀在我家。」
在林簇的意識里張知賀是經常跟池明遠待一塊兒的,聽他這麼說乖乖跟著池明遠身後上他的車。
林槐要看著林簇,只能跟著上池明遠的車,上車時對何俊南說:「阿南,今天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改天請你吃飯。」
「好,有事隨時電話。」
看著他對何俊南的態度,池明遠只能將心酸壓心底。
再次來到池明遠的家,林槐以為自己會害怕,然而並沒有,時間沖淡的不止是那段他不想回憶的過去,還有對一些事的恐懼,現在的他已經能用平常心理性對待那段過往,只是不想重蹈覆轍。
池明遠忙著給他倆燒水,進廚房又跑出來:「我去買水,家裡沒礦泉水了。」
「不用忙了,等林簇好點我們就走。」
林簇四下張望:「我師傅呢?」
「他……剛下樓扔垃圾了,你先睡一覺,睡醒他就上來了。」
「我餓了,有吃的嗎?」林簇問。
池明遠說:「我現在馬上去買。」
林槐叫住他:「家裡有什麼?我給他做,這個點能買什麼?」
打開他家的冰箱,除了過期的牛奶,裡面居然什麼都沒有,廚櫃裡的米和面早結塊生蟲了,林槐無語:「你從不在家吃東西嗎?」
「我……沒怎麼在這邊住。」
下面的話林槐不想聽,他突然反應過來池明遠一直住在銀杏街,他轉身跟林簇商量:「算了,先不吃了,差不多天亮了」
林簇靠在沙發睡著了,一整天精神緊繃的林槐跟著卸下情緒以手撐著側臉閉眼小憩。
池明遠把暖氣打到最高,林槐怕冷,他又不敢上前給他蓋被子,怕打擾他。
客廳開著燈,燈光照在林槐身上將他的影子射在牆上,池明遠不敢靠林槐太近,走到牆邊挨著林槐的影子坐下,影子沒有溫度,池明遠卻感受到暖意。
胃痛到痙攣,他咬著牙不吭聲,不想林槐覺得他在演苦肉計。
大概十多分鐘後,林簇驟然驚醒從沙發滾落,「師傅!」
林槐扶起他:「沒事,別怕。」
「哥,我師傅在樓下叫我,我要去找他。」
池明遠已痛得滿頭是汗,強撐著站起身,「林簇,你聽錯了,你師傅要晚點回來。」
外面天已蒙蒙亮,林槐安撫著林簇:「我先帶你去吃早餐,吃完回家洗個澡,你不想帶著一身灰塵見你師傅吧?」
「對,我回家洗澡,哥那我們快回去。」
「我送你們。」池明遠說。
林槐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好像這些天從來沒認真看過他,他看起來不是很好,「你臉色不太好看,哪裡不舒服?」
池明遠鼻子一酸,差點落淚,擠出笑意:「沒事,外面冷,你們在大堂等,我把車開過來。」
說著他拿起鑰匙準備先下樓,林槐握住他手腕,不燙,不像發燒,但他臉色真的嚇人:「不用,我打車。」
他還是這樣,不願領自己情,池明遠不敢再勉強:「好,有事給我電話。」
第92章 林簇往事
走到門口,林槐回頭,再次問:「你哪裡不舒服?」
「小事,胃痛,習慣了。」
以前胃痛的是林槐,現在換成他。
他以為林槐會叮囑他吃藥或者看醫生,林槐只是幫他帶上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