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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辛苦了大半輩子,也是該歇歇了,我知道你捨不得你的店,等以後……以後有機會我們再開一家,好嗎?」
「兒子大嘍,我也是該出去走走了,等這次旅遊回來店面重新裝修下,我也弄個新式的店,做幾排貨架,兩邊牆放冰箱,別人能做,你老娘也行。」
林槐滿心苦澀,不知道這次離開什麼時候能回來,但也只能先哄著老媽:「好,聽你的,你說了算。」
以前他一個也曾逃跑過,一個人請長假去到另一個城市,關掉手機在一個小鎮住了大半個月。
後來,他弟弟的藥停了,另一個弟弟因為跨區等問題差點不能參加高考,於鳳芝長期吃的一款進口藥突然斷貨,中間人直接失聯。
各方逼迫下林槐再次回到池明遠身邊,之後整整一個月林槐沒能踏出房間一步,池明遠把他鎖在家裡,四下全是監控,手機被沒收,他用自己的手機給家人朋友發信息,說自己要去國外參加為期半年的培訓,他們都相信了,只有一個朋友何俊南不信,何俊南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池明遠的家,跑到他家按門鈴。
林槐被池明遠按在玄關,那時他的手剛受過傷,反抗失效,只能任由池明遠捂著嘴按在門後,聽著何俊南的聲音,他很想回答,告訴外面的人他就在房間,與他只有一門之隔,可他不能出聲,他不能讓人看見他藏匿於人後的狼狽,他的尊嚴掉了一地,他沒有手可以撿,就像堆在他腳踝的褲子一樣。
池明遠在他耳畔嘲笑道:「聽說他大學時期暗戀你,你說,如果我現在把門打開,他看見我們這樣,會不會破壞你在他心目中白月光的形象?」
林槐驚恐地扭頭看他,無聲的央求他不要開門。
最後,何俊南站在門口接了通電話,從門縫裡塞進一張紙條後離開。
他在紙條上寫:如果你遇到困難,不要忘記還有我這個朋友。
那時的池明遠每天晚上折磨他,白天又像換了一個人哄著他,兩個人像是在較勁,池明遠哄著林槐先服軟,林槐在等他的新鮮感過期。
最終還是林槐先低頭,他不能一輩子被池明遠關著。
直到現在想起那段時間他都覺得窒息。
說起何俊南,他已經很久很久沒見過他了,何俊南是他大學時期最好的朋友,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他倆理所當然成為宿舍的另類,除了打工就是打工,從不參加任何聚會,也理所當然成為好朋友,兩人都對對方能吃苦的精神表示敬佩。
何俊南自那次上門尋人無果後,依舊沒放棄,一直拖認識的人幫忙尋找林槐下落。
直到三個月後,他終於妥協了,跟池明遠服軟,與他簽定包養協議,協議金額是林槐填下的數字,每月,人民幣十元整,池明遠看到金額發很大的脾氣,最終各退一步,林槐答應他每周陪他一次,但是不去他家,他害怕,害怕那個將他困了三個月的地方。
池明遠不限制他自由,但是要在他手機裝一款定位軟體,不對等的包養從那天起生效。
被「包養」的第三周,他和池明遠一同參加商會,當地名流名企業家幾乎全都到場,何俊南也在,他看到林槐,眼神從詫異變欣喜。
當著池明遠的面,他問林槐這幾個月去了哪裡,林槐也只能回答他出國進修,何俊南看著他,說沒事就好,約他宴會結束後聊一聊。
整個宴會前半場池明遠都表現的很正常,至少像個正常人,下半場自由交流,池明遠離席,十分鐘後給林槐信息,【二樓最後一間,五分鐘之內上來,等你。】
林槐盯著手機,直想砸掉,緊接著第二天信息跟過來:【你應該不想在商會介紹項目的大屏幕上看到關於我們倆的照片吧?】
他們沒有出格的照片,只有幾張接吻照,那還是最初林槐心肝情願親吻他時被人偷拍的,照片被池明遠買下來,一直保存在他手機。
林槐不怕照片公開,他只是不想,不想讓人知道他跟池明遠在一起過,也不想承認他以前的愚蠢。
上到二樓,池明遠將他拉進門,說他遲到兩分鐘,罰他自己脫褲子,池明遠有潔癖,不敢在那個房間的沙發上做,他將林槐抵在牆邊,強硬的擠進去。
林槐咬著牙不肯出聲,池明遠在他身後刺激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有多欠*,我一直沒告訴你,我們見面的第一天,我想就操你,你說,何俊南是不是也這樣想?」
「你……他媽少胡說,他跟他……只是朋友。」
「你對他是朋友,他對你呢?」池明遠毫不憐惜的繼續動作,「我猜他暗戀你,你給他的表現不像同性戀,他不敢表白,又或者你察覺到他的心思故意遠離他,他知難而退,直到今年,他覺得他夠優秀,而你也沒找過女朋友,他想再追求你,我說的對嗎?」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嗎?我對何俊南,只是朋友,他對我也一樣。」
池明遠短促的低笑,笑到林槐後背發涼。
「哦,是嗎?不如讓何先生親自回答你這個問題。」
下一秒,房間門被池明遠拉開,他衣冠整潔,只是拉開褲子拉鏈,林槐還是跟那次在他家一樣,褲子褪至腳踝,上次的門沒打開,保全了他的尊嚴,這次,一樣的場景,不一樣的結局,門開了,門口站著拿著手機一臉憤怒的何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