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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聲音還在繼續:「就是,我聽說他是池總資助的貧困生,我一直沒敢說,有次我看他從池總的車上下來,手裡還拿著池總的包,嘖嘖,說不定早爬到池總床上了。」
「哈哈哈,那不是伺候完老子又伺候小的?父子倆共用一個?」
「你別說,這故事裡還有一個鄭同修呢。」
一個女生說:「你們別胡說了,林經理的能力是我們看得見的。」
「那又怎樣,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那也得有機會呀,機會都是睡出來的。」
池明遠甩開林槐的手一腳踹開門:「聊啊,繼續!」
鴉雀無聲,裡面的人個個低著頭假裝喝水,林槐麻木地轉身,聽著池明遠發飆:「怎麼不聊了?你,統計他們幾個的名字,十分鐘後交給我,記到名字的人全都去財務結工資。」
林槐覺得好笑,這一切不都是因為池明遠嗎?
晚上,池明遠執意送林槐回家,車上,池明遠說著他對將來的安排:「我們自己出去開家小公司,我出資,你當老闆,法人是你,盈利算你的,虧損算我的,再在市中心買套房,買大點的,把阿姨和你兩個弟弟都接過去一起住。」
林槐看向他,說:「好。」
池明遠的一顆心慢慢回落,只要他加倍補償,他跟林槐的關係很快會回到從前的。
半夜,林槐在各大招聘平台瘋狂投簡歷,在離開和創之前,他必須先找好退路,弟弟們即將上大學,大學費用高,林槐得為他們作打算。
一周過後,所投的簡歷幾乎全部石沉大海,唯一一家回郵件的,建議他改投公司招標文員一職,月薪五千,林槐刪除所有郵件,繼續像往常一樣工作。
招標文員?月薪五千?這些對林槐來說是諷刺,他想,他還沒落魄到這種地步。
曾經合作過的一家公司的助理欠林槐一個人情,打電話給林槐,暗示林槐上當地人力資源網站搜索自己的名字,林槐打開網站,輸入自己的姓名,果然,年會那天發生的事被人錄成視頻掐頭去尾的上傳到網上,視頻里的林槐被池明遠吻著,角度問題,看上去像是林槐主動獻吻。
熱評第一條的評論將林槐的個人信息、工作經歷回復的一清二楚,評論區最刺眼的一條是:「各公司HR請注意,此人最近頻繁向各大公司投遞簡歷,據不精確統計,至少有四家以上都收他的簡歷,這種情況只能說明他跟上家公司存在糾紛。」
言外之意:「招過來就是個麻煩,各公司注意甄別。」
何俊南是在兩周後約的林槐。
再次見到林槐,何俊南胸口堵著一口氣,上次見他,他沉著,自信,這次見他,他清瘦大半,整個人從內由外透著疲憊。
許是怕何俊南尷尬,林槐先開口:「你也知道了吧。」
「我知道網上傳的不是實事,至少不是表面那樣,我相信你的為人,林槐,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暫時不需要。」
何俊南猶豫再三,將公司的招聘公告遞給林槐:「我們公司在僚市新開一家分公司,分公司急需像你這樣的人才,我向老闆推薦了你,巧的是老闆以前在一場公開竟標會見過你,也看過你做的標書,一直誇你臨場應變能力強,我們公司雖然跟和創業務不同,但大體差不多,你肯定能勝任。」
林槐知道肯定不是何俊南說的這麼輕鬆,這份職位多半是何俊南求來的,他應著:「需要面試吧?」
「這麼說你同意了?我這就回復老闆約時間面試,不過去了應該要住僚市,每天通勤五個小時,正常人受不了,公司有提供宿舍,環境我去看了,單身公寓,安全性和私密性都很好,你還有什麼要求可以提,我幫你爭取。」
「這樣就很好。」
他先過去,穩定後再接家人過去。
面試安排在周三的上午,林槐請假,池明遠剛好沒在公司,面試進行一半,池明遠的電話打進來,林槐將早已靜音的手機翻過來放在桌上,繼續跟誠臨的老闆談方案談策略。
誠臨的廖總比林槐年長不了幾歲,許多想法看法以及做事方式與林槐不謀而合,一場面試兩小時他們相談甚歡,廖總握著林槐的手:「哎呀,小林啊,相見恨晚吶,其實很早就想挖你過來,一直找不到機會,希望以後我們一起把公司做好,做大,有什麼需求儘管提!」
「多謝廖總。」
林槐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老遠聽見於鳳芝的吼罵聲:「你個小兔崽子,誰讓你把頭髮剪燙成這樣的?你們老師說了學校不能燙頭髮,你哪燙的?趕緊給我剪了!」
林小楊攔在於鳳芝前面:「媽、媽,擀麵杖太重了,你先放下,二哥你先去炒菜,讓媽休息。」
「怎麼了?」林槐進門,接過於鳳芝手裡的擀麵杖。
於鳳芝氣到胸腔直顫,指著一旁的林簇:「你看看他這個頭髮,洋不洋鬼不鬼的,好好的清清爽爽直發被他燙成這鬼樣子,讀書就讀書,搞什麼髮型。」
林槐這才看清一直站在一旁沒說話的林簇,他燙了個自然捲髮型,最近在地鐵經常看見小青年燙類似髮型,上次在理髮店看見過一次,應該是叫什麼韓式羊毛卷。
「男孩子到這個年紀是該愛美,媽,你沒發現你二兒子這髮型很帥嗎?」
「美?美個屁啊,像羊屁股似的,咦!」於鳳芝瞪著林簇,「你以前頭髮亂的像雞窩似的你都懶得理,怎麼突然去燙髮了,不對不對,你最近還特別臭美,你哥你弟的衣服都被你借去穿,鞋子刷了又刷,鬍子天天刮,還用你哥的洗面臉,林簇!你早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