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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傅瑾舟今天就能交接完工作,接下來一個月他都會陪著你。」徐衍看不慣傅瑾舟,除了在學校,日常都是直呼其名。
徐喬早已習慣,並未過多在乎。
「那我走了。」徐衍抹了把眼淚,從椅子上起身。
徐喬頷首,再次合眼。
徐衍餘光掃向桌面,趁徐喬不注意時偷偷將照片揣到了褲兜里,隨後轉身離開病房。
第7章 007( 新加內容)
略舊的灰色汽車急速行駛在筆直的馬路上,車內煙霧騰騰,搖滾樂震耳欲聾。
徐衍被吵得心煩,擰小音量,車窗拉開最大,冷聲警告:「周虎,別抽了。」
周虎隨手將菸頭丟在窗外,拿下貼在上面的照片,指尖彈了彈:「這地方也太偏僻了吧?」
徐衍不說話,打著方向盤拐進條小路。
一陣顛簸後,他們總算來到了那處因火災而被遺棄的林園。
這片樹林生長在山腰之下,肥沃的土地將每棵樹木孕育的茂盛蔥鬱。四個人翻過護欄,堂而皇之的闖入這片「不祥之地」。
林中安中無聲,一月前的雨潮至現在都沒有退卻,空氣中混著潮濕的土腥氣,腳下濕濘難走,最後終於到了就近的木屋。
木屋曾是看林人隨意建造的,不大一點,用作棲身或是堆積雜物,分別分布在樹林中的四個方向。
不遠處的木屋歪歪垮垮矗在高林之下,歷盡風吹雨打的樹木搖曳欲墜,表面布滿青苔。
徐衍戴好口罩,對著門一腳踹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巨響,屋內難聞的氣味跟著湧出,即使都做了萬全準備,還是被這股味兒沖的腦子疼。
「操!」周虎咒罵,「什麼破地兒?」
徐衍沒說話,待氣息散盡後走了進去。
木屋不足十平米,蛛網纏繞,爬蟲滿地,堆放在角落的木頭腐朽,惡臭正是從那上面傳出來的。
「你們去其他木屋看看,找到什麼就告訴我,待會兒我們來這兒集合。」
儘管三人有怨言,但還是照辦了。
等他們走後,徐衍繞著小木屋認真搜尋,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放棄。
按照警方留下的線索,徐喬很可能就是在這幾處地方遇害的,不管兇手如何謹慎,總歸會留下些許蛛絲馬跡。
可是……
什麼都找不到。
天氣陰下,烈風席捲而來。
周虎幾人匆匆跑回來,沖徐衍搖頭:「啥也沒,快下雨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徐衍瞥了眼陰沉的天色,只能作罷。
四人接連向來的方向走去,徐衍在前面不言不語,後面兩人低聲討論。
「不過那綁匪還夠有閒心的,把人捆這麼老遠的地方強.奸。」
「為了打這一炮也不容易啊。」
兩人低低調侃,隨即笑道:「說不定本來就是個變態,強.奸只是順便的,徐衍姐姐那麼漂亮,要是我……」
話音未落,徐衍一拳砸了過去,剛還嬉笑的青年瞬間被擊倒在地。
「高林!」周虎驚呼聲,「操.你媽徐衍,你瘋了!」
他一雙黑眸裹挾著風暴,攥緊的拳頭似雨點般密密麻麻落在高林身上。徐衍下了狠手,指骨因不住用力而泛起青紫,他失去理智般瘋狂發泄,對方開始還會掙扎哼唧,到最後連喘氣的力氣都沒了。
「你他媽別打了!」周虎連同其餘一人扯開徐衍,嘴裡嘶吼,「是不是想去坐號子!」
「滾!」徐衍掙開周虎,胸脯起伏,血絲布滿眼球。
他死死盯著倒地不起的高林,怒氣難忍,又悶踹過去一腳。
高林捂著腹部蜷縮成蝦米狀,全身瑟縮。
「他不就是開玩笑嘛,你動這麼大火氣幹嘛?我們幾個大老遠和你來這兒還是我們不對了?」
「玩笑?」徐衍扯上周虎衣領將他撞上後面牆壁,「你們把我姐的不幸當做玩笑?」
冷意在他眼底肆意蔓延,扭曲的五官透著凶烈。
周虎張張嘴,突然發不出聲音。
徐衍鬆手,目光冰冷環視,「回去後,我們兄弟不用做了。」
「阿衍……」林辰攙扶起高林,踉踉蹌蹌追了過去,「阿衍你別這樣,我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阿……」
他走得急,沒多久便把三人甩在腦後。
徐衍氣的厲害,顧念那點兄弟情還是沒把三人丟在荒郊野外,他默然不語開著車,後頭林辰正在高林擦著鼻血,比起來時的氛圍,此時空氣充滿躁鬱。
天還陰,雨卻沒有如約而至。
徐衍直接將車開到醫院,下車前從錢包掏出十張紅鈔甩到高林身上,頭也不回的留下三個字:「醫藥費。」
望著滿地的錢,高林忍著疼沖他豎起中指。
「操/你媽的徐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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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獨自前往住院部,徐喬還在裡面躺著,比起前幾日,她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不少。望著病床上安睡的女人,徐衍站在門外遲遲沒有進去。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徐喬時的情形。
那時的自己只有五歲,徐喬比他大三歲。
她很漂亮。
也很可愛。
穿著白色裙子,友好向他伸手。
——他躲開了。
在成長的路上,徐喬是被上帝格外寵愛的那個人,她聰明溫柔,耐心善良,相較之下的徐衍是反叛的代名詞。<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