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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喬指尖一縮,指甲嵌入到他的臂膀里,聲音也是悶悶沉沉地:「要不……別去了。」
「已經說好了。」傅瑾舟將她打橫抱起,「還有幾個小時,來得及。」
徐喬乖順窩在他懷裡撫摸伸手摸他的臉頰,男人失控的樣子不同以往,讓她有些擔心:「你是不是不開心。」
傅瑾舟斂眸。
歡縱之後,她白皙的臉頰布上一層糜艷的紅,看向他的雙眸是不加掩飾地關切,好像根本沒有因為他的唐突而生氣。
傅瑾舟心中微動,勾出一個似傅瑾舟一樣溫柔如水的笑意:「沒有。只是太過喜歡你。」他把她抱進浴室,低頭親吻她的髮絲,「是我不好,怪我太兇了。」
徐喬耳根一熱,避開他的視線:「……沒有,我沒有怪你。」
想到他手上的傷口,徐喬唇瓣囁嚅:「我只是覺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嗯?」他問,「哪裡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徐喬說不上來。
他好像沒有任何變化,又好像哪裡都變了。
就像是今天,她大可如往日那樣問他信紙的來歷,還有傷口到底是因為什麼。
但是她沒有。
內心總有個若有若無的聲音提醒她,告訴她不能讓傅瑾舟發覺這一起。
她有些恐慌,有幾分不安,五指用力扣住他的小臂,試探性的開口:「你是不是……好久都沒有給我寫情書了?」
傅瑾舟低笑兩聲,揶揄道:「喬喬不嫌棄肉麻了?」
徐喬搖頭。
他的語氣就像是哄小朋友:「好,等見完父母就給我的喬喬寫」
徐喬神色閃爍,遮下長睫陷入寧靜。
傅瑾舟親自為她洗澡洗頭。
徐喬也懶得動彈,就那樣乖巧任他擺布。
熱水順著身體澆下,不知不覺洗清一身疲倦。
她舒服得昏昏欲睡,傅瑾舟正盯著她的後背出神。
曾經遺留在她身體上的很多傷痕都已痊癒,只有一條傷疤熨燙在蝴蝶骨的位置。很淺一道紅,像極了飛鳥殘缺的羽翼。
傅瑾舟輕輕觸碰,又貼上去親吻,仿若親吻自己的戰利品。
她微微一顫,沒有躲避,乖柔得如同主人掌下的金絲雀。
傅瑾舟給她擦乾身體,吹好頭髮,從穿衣服包括化妝都是親力親為。
男人手骨明明比她大一圈,卻十分靈巧。
化妝刷用的熟練,描眉時全程都沒有抖。
傅瑾舟望向鏡中:「頭髮披著吧。」
薄荷綠的長裙本就顯白,暖光燈下,她的皮膚如羊脂玉一般細膩柔滑。
臉蛋小但是頰邊有肉,一雙漂亮的小桃眼,頭髮散下剛好蓋過鎖骨,顯得面容更加嬌俏漂亮。
徐喬由他。
「項鍊戴嗎?」
徐喬拒絕:「太花哨了。」
其實她覺得今晚的裙子也過於招搖,不過這是傅瑾舟親自買的,她不想讓男人傷心。
傅瑾舟又低頭親她:「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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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莊園建立在私人郊區中。
雖說一家三口一年回不來幾次,但莊園上下依舊被管家打理的井井有條。
今天是難得的晚宴,莊園上下燈火通明。
查爾管家還有傅家夫婦已在門口等候,這讓坐在車內的徐喬倍感壓力。
「別怕。」傅瑾舟握住她的手給予力量。
車子停於門前,副駕駛的門立馬被管家拉開。
她下車,出生於法國的查爾管家有禮而謙遜的問好。
徐喬簡單用英文回了兩句,轉又看向門前的夫婦二人。
「路上累了吧?原本我們想下飛機就直接去你們那兒,可是又怕突然過去嚇到你們。」傅太太上前拉過徐喬,笑容溫和,眼角淺淺漾開一道紋路。
雖年過五十,但歲月對她較為憐愛,除了那兩道魚尾紋,再沒留下任何多餘的痕跡。
傅家夫人並不是傳統的豪門太太,她有自己的服裝品牌,常年活躍在時尚雜誌,閒暇時也掌管著丈夫的旗下公司。
儘管在商場上手段狠辣,雷厲風行,私下卻是一身溫柔。
那邊的傅父沒說話,僅對徐喬點了下頭,當作問候。
「進屋吧。」
傅父雙手負後,率先進門。
傅太太笑了笑:「他一向這樣,喬喬別在意。」
傅父祖上從政,從品行還是生活都很古板無趣。性格上,傅瑾舟多是隨了母親。
傅瑾舟把帶來的禮物遞給管家,立於徐喬身側,自然而然攬住她的腰身。
飯菜已經準備完全,一家四口全部入座。
傅家人丁稀少,飯桌上也沒那麼多講究。
估計是傅瑾舟提前叮囑過,今天上的基本全是徐喬愛吃的菜。
傅太太一個勁給徐喬碗裡夾菜,偶爾問些家常,並沒有提及她原先遭遇,這讓徐喬一直緊繃的神經得到短暫的鬆緩。
「我給你帶了些禮物,有點多,明天讓人送家裡去。」她邊笑邊說,「方便的話,明天我們一起去親家母那裡看看,也不知道親家公身體怎麼樣了,有沒有好轉?」
話音落下,飯桌上的氛圍驟然沉寂。
徐喬握著筷子的手瞬間凝滯,聲線跟著收緊:「……我爸爸已經去世了。」
傅太太面上一凝,就連傅父也微微皺起眉頭。<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