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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家裡的植物現在都是一周回去打理兩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懷著忐忑又興奮的心情打開門,東西先堆在玄關處,去陽台看了看。
這個季節正是熱植瘋長的季節,幾天不見就長大了很多,蔓綠絨都開始冒新葉片,彩葉芋也是長的十分茂盛,電視機旁邊的白龜也長大不少。
一個個查看盆土,兌肥料澆水,然後再用濕巾擦葉片上的灰塵。
擦葉片這種事她都有點生疏了,因為都是周亦然幫忙做的,她也習慣了讓他來,自己就懈怠了。
視察的時候看了看頭頂的鹿角蕨。
很好,死翹翹了呢。
沈南喬一開始還不知道它是為什麼死的,直到後來某天看見周亦然做完飯順手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倒進了鹿角蕨的水苔里。
嗯,大概就是醉死的吧。
現在的鹿角蕨宛如一個標本,葉片枯黃掛在上面,跟她這裡其他鮮活的植物格格不入。
沈南喬就搬了個凳子把它拆下來仔細看了看。
很好,沒有拯救的必要了。
直接剪碎帶著木板扔進垃圾桶,因為木板也發霉不能用了。
這種事沈南喬也不好怪他,啤酒澆花這種亂七八糟的科普無處不在,他能特地去看這些說明他很在意她的植物們,只是好心辦壞事而已,再說一棵鹿角蕨而已,死了就再買一棵,——正好她最近看上了一棵銀鹿。
毫無心理負擔地下單,再去小苗區逛了一下。
她繁殖了一批蔓綠絨,因為蔓綠絨價格比較高,適合回血,還有她剛入手的兩片龜背竹的葉子,大半個月的時間新的芽點已經冒了出來,就是看起來有點綠,可能出的錦不會很好。
白龜新葉子的錦完全就是隨機事件,有可能全綠,也有可能全白,全綠令人絕望,全白更是讓人心碎。
因為全白的葉片沒有葉綠素,無法進行光合作用,對於植物來說這一片葉子就像是廢掉了一樣,同樣的,純白色的葉片很脆弱,很容易被曬焦,而這種觀葉植物,一旦曬焦了欣賞價值就會大打折扣。
看完小苗們,沈南喬就去露台澆花。
夏天澆花是個大工程,一般沈南喬都是晚上澆花的,因為晚上不用曬太陽,但是她看了看外面的花們被太陽曬的實在太可憐,只能打著遮陽傘拎起花灑去澆花。
夏天就不用帶太濃的肥,也可以不給肥料,防止燒根。
她春播的向日葵現在都開了,看起來還是很壯觀的,忽然想起來周亦然嫌棄她養的向日葵來著。
向日葵大多都是高大的品種,園藝品種比較少,她養的這些幾乎都是大高個,至少一米五,少數甚至能突破三米大關。
那時候向日葵還在打花苞,周亦然就一臉冷漠的指著一棵將近兩米高的向日葵問她:「你是打算怎麼賞花呢?」
兩米高的向日葵,欣賞起來確實有點點費脖子呢。
她就揮了揮手裡的剪刀,回他:「當然是剪下來放在花瓶里。」
周亦然:「或者是送人,是吧?」
他果然一直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沈南喬今天看這些向日葵開的也差不多了,拍了張照片發給路年年和程曦,問她們要不要。
兩人都回了要。
正好,沈南喬拿著剪刀咔嚓兩下,一棵棵把向日葵剪下來放進桶里,足足放了三大桶,分成三份,開車送到兩人家裡,剩下的一束是李子色和橙色配色,她就放到了餐桌上。
正好跟她之前送給他的那一束顏色挺像的。
哎,一回家就不由自主想起他。
周亦然說他明天的飛機到江城,沈南喬從截圖知道了他抵達的時間,心裡醞釀著一個小計劃。
她要去接機!
到時候肯定能給然然一個驚喜!
她跟他聊天的時候也很注意,從來沒有透露她要去接機的意思,甚至對他的回歸表現得很淡漠,嗯,有落差才會有驚喜嘛。
第二天一早上,沈南喬挑了條剛買的新裙子,一條比較簡單的吊帶小黑裙,款式偏休閒,穿起來很舒服,配一雙黑色高跟涼鞋,她還特地畫了個淡妝,抹好口紅,開車去接男朋友。
被周亦然接送習慣了,她自己開車竟然還有點不適應。
這大概就是由奢入儉難吧。
離機場越近,她開始有點小緊張。
沈南喬自認為自己並不是個浪漫的人,也不會製造浪漫,周亦然好像也是這樣,這麼看來,兩人性格其實更偏務實一些。
第一次做這種事,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得不得體。
萬一,他不想自己來接呢?
她都沒有提前跟他說好,萬一他們錯過了,她不就白來了嗎?
人已經到了接機口,她才慌亂起來。
她會不會表現得太喜歡他了?
這可不太好啊。
她習慣在感情中處於優勢的一方,對方肯定要喜歡自己更多一點的,不然萬一自己喜歡他超過他喜歡自己,不就顯得她很卑微嗎?沈老師脆弱的自尊心全花在談戀愛上了。
也就是周亦然脾氣好,能夠容忍她。
這麼一想,周亦然表現得這麼好,她偶爾表現得好一點也不違和吧?
這個想法給了沈南喬莫大的勇氣。
以至於她都不緊張了,反而看著出口有一種興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