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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瑞本來就想說姥爺別去,免得姥姥又不高興。
現在姥爺不想去,那自然是正好。
「你陪姥爺在這邊吃飯。」瑞瑞也不敢讓她姥爺一個人在這邊,把自家男人留了下來。
車站外面並不是多繁華的地方,遠處雖然也有高樓,但這邊很多還是小商販。
姥爺一路走走停停,去看看人家店裡賣了什麼,問問價格又不吃。
跟個來巡查的大爺似的。
瑞瑞男人有些不耐煩了。
「姥爺,這家葷豆花就不錯。」
姥爺明顯還想再走走,但瑞瑞她男人已經進去點了餐。
姥爺有些不高興,覺得自己這個外孫女婿不尊重自己,說道:「你在這裡吃,我去對面買包煙。」
瑞瑞男人沒想那麼多,覺得姥爺這麼大一個人了,又是男人,不會出什麼事情。
姥爺又走到了對面的巷子,買了一包煙出來,就看到外面有一個人在擺攤,前面還放著一張大紅字。
擺攤,又看不出來在賣什麼。
他走過去看熱鬧。
「這是在賣什麼?」
他走近了才看清,紅字上寫著算命改命四個字。
那人閉著眼睛,約摸五六十歲的樣子,穿著灰布衣裳,還戴著個墨鏡,乍一看上去還挺唬人。
姥爺多看了幾眼,心裡只道,城裡居然也有算命先生。
他轉身就要走。
後面的人開口說道:「老爺子,你我相遇即是緣分。我為你算一卦如何?」
姥爺回過頭,有些得意:「你們這些人都是騙子,一開始說是算卦,最後都是要忽悠我們買東西,我可不信這些。」
算命先生睜開眼睛,道:「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免費為你算上一算,也不會讓你買東西,你看看我說得準不準。」
姥爺轉身就走,並不想搭理他。
「我觀你面相,你本是富貴命,但幼時發生了一件大事,改變了你的命運。我說的可對?」
姥爺停了下來,轉過頭:「你怎麼知道的?」
「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
「你的……」算命先生盯著他,道:「父親去世,直接導致你們家落敗。」
「這也能算出來?」
「你先說,我算的對不對。」
「對。」他七歲那年,父親本來是鎮上的木匠,一家人雖然也窮,卻也能不餓肚子,結果父親染病去世了,母親要拉扯他們五個孩子。
姥爺立馬就在前面的凳子上坐了下來。
「不止如此,你命里應當有兒有女,卻又是無女無兒。」
姥爺聽了這話,徹底就信了,他這一輩子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卻都是姓向,不是跟他姓,所以他是有兒有女,卻又是無兒無女。
「我說的可對?」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我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可都不跟我姓,可不就是有兒有女,卻又是無兒無女。」
「人的命數都藏在面相里,你的這一生,你經歷過多少事情,最後都在你的臉上。」
姥爺依舊半信半疑:「光是看個面相就能看出這麼多東西?」
「自然。」算命先生道:「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這本來是大福大貴的面相,但你現在似乎偏離了自己的命運。」
「是這樣嗎?」
算命先生繼續說道:「我學疏才淺,如果你把你們夫妻二人的生辰八字告訴我,我能夠算出更精確的命數。」
姥爺一想,給個生辰八字應該沒什麼問題。
「不要錢對吧?」
「不要錢。」
他把生辰八字給了對方。
「你這輩子,可憐啊。你看你的命數,本身應當是富貴命,我沒有見過你的妻子,他和你的額頭是不是不一樣?」
姥爺點頭:「沒有我的額頭寬。」
「你是金命,她是木命,本應當金克木,卻不曾想妻奪夫權,於是你一生鬱郁不得志。」
姥爺嘆了一口氣:「也不怕你笑話,你真把我這一輩子都說盡了,我是她們家的上門女婿,日子是真苦,一輩子都被壓得抬不起頭來,最後兒孫都不跟自己姓。」
他之所以答應離婚,也是想著他都離婚了,這下子不用看人臉色了,他給兒子打了電話,要讓孫子改姓,跟他姓。
可他兒子說什麼孩子已經讀書了,改姓很麻煩,還說什麼跟誰姓都是他的孫子。
他這一輩子,真是吃盡了苦,可不就是有兒有女,又無兒無女嗎?
「這一切都是因為妻奪夫權,她的命無形中壓住了你的命格,你要想出頭就難了。」
「我都這把年紀了,還出什麼頭?」姥爺嘆了一口氣,道:「我只是想到等我死了,跪在那裡哭喪的人,居然沒有一個跟我姓,我心裡就難受。」
「如果只是想要這個,倒也簡單。」算命先生立馬又收回這句話:「當我沒說過。」
「先生,你有話直說。」
「這倒不是,我不想說,而是需要花錢。」
姥爺皺了皺眉頭,他不是沒有遇到過算命先生,但都沒有算準過。
而這個算命先生的確有兩把刷子,可讓他花錢,他還是捨不得。
算命先生道:「如果不花錢買,這麼大一個天機,我白送給你,破壞了守恆定律,你過去的富貴命格倒是沒事,可你現在的命格壓不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