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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彎刀扔到下面坡上,我就相信你。」
「你當我是傻子嗎?你手裡有彎刀,我還把我彎刀給扔了?」
「我們兩個人都把彎刀扔到下面的坡上。」鍾娟談判道:「要不然你砍死我之前,我一定能砍到你。」
她拿著手裡的彎刀比劃了兩下。
身後的孫家男人已經急得暈頭轉向了,現在聽到有這麼好的解決辦法,趕緊對對面的人說道:「張家二哥,快點答應啊!」
張家老二一下子炸了:「你胡說八道什麼?」
他真恨不得弄死這個壞事的窩囊廢。
鍾娟強行幫忙圓回來,道:「應該是因為你身上掛了一個和張家老二一樣的煙杆,所以他認錯了。」
張家老二這才發現自己還把自己的煙杆也帶出來了。
孫有才也趕緊說道:「對,我就是因為這個煙杆,所以認錯了人。」
「你們倆趕緊把彎刀扔下去吧。」孫有才說道。
鍾娟捏著彎刀,現在是絕對不能扔了。
她死死盯著對面的人。
「看來我們誰都不會扔了。」張家老二說道:「現在我們手裡都有彎刀,真的打起來就像你說的那樣,都要受傷。」
鍾娟提高了警惕。
「這樣吧,我今天就放過你們。」
他說著就往下走,也不準備要錢了。
往下走是去鎮上。
鍾娟現在也不去鎮上了,拿著彎刀轉頭就要往上走。
孫家男人趕緊跟上鍾娟:「現在好了,土匪已經走了,不怕了,我們不去鎮上了嗎?」
鍾娟手裡拿著彎刀,她不傻,死亡的威脅並沒有遠去。
「你怎麼不說話了?」
「你暫時也不要說話,我們趕緊回去。」
這邊沒有人家,只要走到肖家那邊就好了,那裡到處都是人。
鍾娟越走越快,穿過梯子拐的森林,往下走的時候,鍾娟覺得後面有聲音。
她一回頭,就看到舉著彎刀朝著自己而來的張家老二。
這一次他都沒有蒙臉。
鍾娟本來就是高度警惕,她趕緊往旁邊一躲。
因為是下坡,本來路就很滑,壓根剎不住,張家老二就直接這樣直撲撲的撲了下去,整個人摔了下去。
鍾娟心有餘悸,趕緊下去。
路上,她還看到了對方那寶貝煙杆,她還是撿了起來,免得一會兒回來撿。
結果下去的時候就看到旁邊有個石頭,上面還有血。
人已經躺在那兒,沒動了。
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好像還摔到石頭上了,人不會死了吧?
鍾娟低下頭,去看對方的情況,下一秒,一道撲面,緊接著她眼前是一片血紅。
孫家男人跑了下來,就看到張家老二把人砍死了。
「你怎麼能殺人?你怎麼能把人殺了?你瘋了嗎?你殺人了!」
張家老二剛殺了人,此刻正在暴躁中,一下就把孫家男人推到了地上,一腳又一腳地踢了過去。
一邊踢一邊罵。
「你這個窩囊廢!你這個廢物!」
「別打了,別打了!我不說你了!」
「你是不是蠢,她已經把我們兩個人都認出來了,不殺了她,死的就是我們倆!」
鍾娟之所以願意把錢交出來,就是因為她已經把兩個人都認出來了,交出來了以後再上村里一說!
張家老二怎麼能允許這樣的情況!
孫家男人被踢得嗷嗷叫。
張家老二拿著那帶血的彎刀,逼近了孫家男人:「今天這件事情你也有份,你要是敢跟任何人說了一點今天這個事情,我都能把你砍死!」
「我怎麼可能說出去!說出去我也要跟著吃槍子!」孫家男人急得只錘地,問道:「可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我自己辦,你趕緊給我滾!」
張家老二把人罵走了,不讓孫家男人參與拋屍。
大雨中,他把人背到了大水塘。
原本準備直接推下去。
可轉念又一想不行。
大水潭旁邊有幾塊大石頭,他看了看這些石頭,然後跑回家拿了繩子出來。
大雨中,已經沒了氣息的人被綁在大石頭上,沉進了大水潭。
1973年,依舊是這條路上。
張家小兒子信了自己父親說的話。
至於癲子大伯從來沒有攻擊過大人。
他不願意去多想,因為那背後隱藏的真相太過於殘忍,他選擇相信從小到大都是癲子的大伯殺了人,而不是自己的父親說謊。
張家老二對自己的兒子說道:「唐國興她們本來就覺得是我們家殺了人。」
「如果這一次被他們發現了屍體,到時候我們張家就完了,他們不會相信是你癲子大伯殺了人,肯定會說我們全家都參與了。」
「那怎麼辦?」
「我有辦法,你也長大了,我也老了,張家要靠你了。」
小兒子瞬間覺得自己肩負著重任。
張家老二說道:「你會水,你得去大水潭裡面把人撈起來。」
「要不然我們張家就完了。」
張家老二回到了肖家這邊,肖家外面的大豬圈,裡面養的是大隊的豬。
豬圈上面堆了已經幹了的玉米杆,長長的玉米葉子從那上面伸出來。
一點就能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