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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那裡離兩人的學校不算特別遠,大約三個多小時就到了。
那時候的管理也沒現在這麼嚴格,兩人一路走一路問,還真被她們直接闖到了主編的辦公室,那個主編一看來找自己的是兩個氣勢洶洶的小姑娘,當場都愣了一下。
但當聽到兩人的來意時,主編也沉默了。
他的想法和之前學校聯繫的那位有點相似,可是作為一本雜誌的主編,他也明白這樣是不對的,這其中也有他們審稿不嚴的過錯。
「鄒主編。」
這時趙萍兒開口了:「我們知道您的顧慮。」
「但是我認為一本雜誌想要長久發展,最重要的就是裡面的內容,這一次您這邊大事化了,我們勢單力薄無話可說,那下一次呢?」
「您的員工沒有吸取教訓,依舊把一些有問題的文章選了上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踢倒鐵板了,那時候想要補救恐怕也來不及了吧。」
「一本雜誌的名聲可經不起那麼多次折騰……」
主編明顯被趙萍兒的話打動了,他並沒有因為趙萍兒年輕就看輕她,反而很欣賞這樣敢於說話的學生。
很快,在下一期雜誌中一處比較醒目的主頁上,就刊登了一則致歉說明,詳細說明了上期某篇文章的真正作者,也為他們工作上的失誤感到抱歉。
大方的主編還直接寄了一年份的雜誌送給趙萍兒兩人。
「所以,我相信學姐不會抄襲!」
她明明是那麼厭惡抄襲的一個人,也清楚抄襲的後果,怎麼可能還去幹這種事呢?
可是當時作為新人的侯女士,在實驗室太人微言輕了,她又沒有實質證據可以證明趙萍兒的清白,只能眼睜睜看著趙萍兒背負著罵名黯然退場。
此後十幾年,侯女士也曾數次試圖聯繫趙萍兒,最後都無疾而終,兩人就這樣斷了聯繫。
現在突然有警察聯繫到她,希望了解當年的事,侯女士自然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出來,不過因為保密要求,她並不知道警察了解這個是為了什麼事。
只是讓衛彥的手下幫忙給趙萍兒帶了一句話。
「也就是說。」謝稚總結:「趙萍兒當時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在事情發生的十年後,趙萍兒依舊願意幫助一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討回公道,說明她心中一直在意這種事,這可不是一個自願的抄襲者會有的想法。
「按照人性邏輯來說。」衛彥補充:「當一個蒙受巨大冤屈時,他往往會選擇自暴自棄。」
換句話的意思就是,你既然說我幹了這個,那我就真去幹了。
再結合趙萍兒家中那筆神秘巨款,很有可能是她通過「抄襲」或者類似的手段獲得的。
「趙萍兒當年那篇文章叫什麼名字,那個實驗室是研究什麼的?」
謝稚緊接著又問道。
衛彥拿起手機,翻到那份資料,對著它一字一頓的念了出來。
「《關於如何用現代信息手段探索藥用植物在人體的應用》,那個實驗室主要就是研究培育可入藥的植物。」
簡化成能聽懂的意思就是,依靠植物改善人類的身體狀況。
乍一聽,似乎和新教的想法有共通之處。
他們也是希望用一些手段,改變人類的基因,讓人類變得更完美。
「趙萍兒當時進實驗室已經兩年多了。」謝稚微微皺起眉:「應該有辦法接觸核心資料了吧?」
衛彥和封觀霖的表情同時一變,顯然和謝稚想到一塊去了。
在抄襲事件發生前,趙萍兒在實驗室里的人緣很好,幾位老教授更是喜歡和信任這個聰慧又刻苦的孩子,培養起來也十分盡心盡力。
可以說,那時候的趙萍兒在實驗室是有一定權限的。
如果是她,想要復刻一份實驗室的資料數據,也許真的可以。
新教哪怕現在看起來好像科研水平很高的樣子,還研究出了一部分異能者,似乎領先國家的水平,但誰都有剛起步的時候。
一個躲在暗處的組織,人才和資金又怎麼比得上一個國家。
他們想要快速出成果,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拿別人的東西,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發展自己。
一般來說這種事並不簡單,一個實驗室最重要的就是各種資料和數據,能沾到這些邊的人不是核心人員就是大老闆,這樣的人很難收買還容易被舉報。
除非像趙萍兒這樣,被冤枉有恨意,之前又已經站穩腳跟的人,付出一定代價還是有收買的希望的。
「但是這種事,除了新教的人和趙萍兒,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
徐警官緩緩開口:「我們要怎麼讓趙萍兒承認呢?」
那些資料新教的人拿了也不會公開,更不可能用它們去獲得什麼獎項,要不然被偷資料的實驗室早就發現了。新教只是需要這些東西來加快自己的實驗進程,一旦研究出完美的新人類,要什麼榮譽沒有?
這樣一來,從明面上找證據就很難。
看趙萍兒的表現也知道她此刻最重要的事就是帶著兒子出國,從此遠離是非和新教的人,而且現在何斌已經被抓了,何知浩只剩下母親,趙萍兒更不可能丟下這個兒子去自首。
賭她的良心?
機率實在太低了。
謝稚、封觀霖、衛彥和徐警官四人圍坐一起,目光都看著桌子上的這一堆資料,紛紛陷入了沉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