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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因為謝稚是封觀霖帶來的人類,那就更說不通了。
「我和那傢伙關係很差的。」封觀霖皺眉道:「他不可能是為了我。」
說完這句,封觀霖突然湊近謝稚,雙目仔仔細細上下看來看去,把謝稚看得心裡都有些發毛。
「怎麼看,都看不出特殊的地方啊。」
封觀霖小聲嘀咕著:「難道是我修為不夠?」
妖族的修為也不是修一年就增一年的,還得看天賦,有些妖就是一年抵人家十年百年都有可能,比如封觀霖。
他不僅血脈強悍,本身天資更是優秀,現在整個妖族,除了那幾位避世不出的老妖怪,沒一個能打過他。
謝稚自動忽略某人的自言自語,先分享了她的線索:「你們對元啟大師了解多少?」
這次是程鈺回答的。
「十八歲開啟天眼,是難得的得高高僧。」
之前程鈺已經科普過,現代社會因為靈氣不足,人類已經沒有辦法修煉,但還是一些得天眷顧的特殊人類,會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比如就像元啟的天眼,如果他運氣好早生了幾千年,這份天賦可是會被那些修煉門派搶奪的,說不定還能飛升成仙。
「什麼是天眼?」謝稚又問。
程鈺:「天之眼,可以看到一個人的命運線,當然不是說全部看到,要有這份本事的話,起碼也得修煉到近仙的階段。」
「以元啟的實力,大概屬於冥冥之中有所感應的那種吧?」
具體到哪一步程鈺還真沒辦法說,不過他相信左右不會差到哪裡,先天條件限制在那裡,元啟再天縱奇才也沒用。
十八歲,又是十八歲。
謝稚心裡對這個數字有些敏感,她也是剛過十八歲生日沒多久就得到了那個金手指,所以十八歲是一個坎?
「說起元啟。」封觀霖的目光落在謝稚手腕上:「他為什麼要送你佛珠?」
之前封觀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一串佛珠而已,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用處。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謝稚身上很可能有別人想要的東西,那有「天眼」的元啟送佛珠的意義就不一樣了。
「就是之前鏈心鎖那起案子啊。」謝稚解釋道:「我不是連續目睹兩起兇殺案來著?我爸覺得不對勁,就帶我去見了元啟大師,他就給我了這串佛珠。」
封觀霖:「給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謝稚回憶了一下:「好像說什麼,希望我在面臨一些抉擇的時候,保持本心,勿忘自我?」
這是一句乍一聽很有道理,可如果細想又會發現很萬金油的話,誰都會面臨選擇,又有多少人能保持所謂的本心?而本心又指什麼?
謝稚說完後就看向封觀霖,希望他能給兩句有建設性的建議,結果封觀霖目光直接看向程鈺,顯然想把壓力給到自己的好兄弟。
「……」程鈺:「總之,目前來看,謝稚你恐怕入了一個局。」
而且說不定還是一個很早之前就布好的局。
就連他們的結識,會不會也是局中的一部分?封觀霖提早被迫當上獄主,又突然接連冒出好幾起關於妖族的案子,還有那個想滅妖族的組織……
一件接著一件,程鈺莫名嗅到了一股風雨欲來的不詳氣味。
此外據程鈺的了解,狐族的那位老祖宗,是以善謀出名的,他特意來見謝稚一面,還交給了她這麼一個任務,怎麼想都不簡單。
就在程鈺思考要不要讓封觀霖親自去見柳虞一面時,封觀霖出聲了。
「你該不會真的是什麼救世主吧?」
「……」謝稚面無表情:「你不覺得這個稱呼很羞恥嗎?」
聞言的封觀霖贊同地點了下頭,隨後似乎不死心,又看了謝稚好幾眼,最終搖了搖頭:「不應該啊,我救世都比你救世的可能性大點。」
談正事就談正事,你還要拉踩我一腳幹什麼?
不爽的謝稚直接伸腿踹了封觀霖一下,然後無視他的叫囂,轉頭對程鈺說:「我還是會找機會去馮家看看,完成和老祖的約定。」
「我爸那邊我也會和他說的,謝家不會摻和進去。」
程鈺也知道目前最好的就是這樣了,狐族老祖的謀劃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你以為自己拒絕了就是逃脫算計,很可能這反應也在人家的預料之中。
所以,先以不變應萬變,按照自己該走的路繼續走下去,就是謝稚的想法。
至於其他的,說的光棍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
現在自己實力還是太弱小,手中掌握的資本也不夠,一旦發生點什麼,幾乎沒有反抗之力,只有再強大點、再厲害點,才能跳出棋局從棋子變為下棋者。
「放心,你是我帶來的。」封觀霖在一旁承諾:「我拼了命也會保護好你的。」
這是屬於封觀霖的傲氣,他不擅長陰謀詭計,可他不是傻子,如果謝稚真的入了局,那自己肯定也是局中的一環,兩人現在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當然要互相幫助!
封觀霖為自己剛剛的發言感到驕傲,這就是成熟妖才有的擔當!
然而……
謝稚:「哦,好感動啊。」
這平靜的語氣讓封觀霖再次炸毛,房間裡又一次響起他激動的聲音和謝稚沒有起伏的聲調。
已經習慣這一場面的程鈺拿出筆記本電腦開始工作,他才懶得管兩個幼稚鬼,還是先想想怎麼給那邊的人施壓,把那塊地拿回來吧。<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