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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謝稚沒有懟人,很是認真地表示:要是我沒堅持下去,我自己舉牌子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大廢物!
聽到這句中氣十足的發言,封觀霖揚了揚嘴角:「那就、歡迎你來到、地獄!」
大門緩緩打開,一個明亮的全新的世界展現在謝稚眼前。
然後,她很快就明白了封觀霖為什麼會說這是地獄,不是中二病發作,而是……
這踏馬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原諒謝稚的粗口,她再不發泄一下人真的要憋出病來了。
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不科學的手段,晝夜溫差極大,冷的時候能達到零下二十多度,白天最高則是四十多度,對人體承受能力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這些也就算了,封觀霖給出的那張計劃表才是真正的魔鬼。
它就是那麼剛剛好,卡在謝稚不能承受的前一點點,榨乾她的全部精力,每天幾乎都是半暈著結束訓練。
頗有一種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的架勢。
「謝稚!」一個身條高挑,皮膚白皙到蒼白的女聲傳來:「離休息結束還有三分鐘,現在站起來走兩圈會更舒服。」
「好。」
謝稚聽話地起身開始踱步。
這個人(妖?)就是封觀霖配給她的教官,負責謝稚這一個月的全部訓練。
她名叫溫月,無論是看外表還是聽名字都像一個柔弱纖細的古代來的閨閣小姐,實際上卻是一個一腳能踢碎大石頭的勇士。
是「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最真實代表。
還好謝稚剛到這的第一天,並沒有因為教官柔弱的外表產生什麼輕視的心理,更不敢出言挑釁,不然肯定死得很慘。
「呼——呼——」
在完成一組引體向上後,溫月上前來給謝稚「按摩」身體,按得謝稚當場不顧形象的嗷嗷叫,然後溫月就像是挑豬肉般開始嫌棄:「軟趴趴的,都三天了怎麼一點肌肉都沒練出來。」
謝稚不敢反駁,她覺得三天就練出肌肉才奇怪吧。
不過在這裡的確不能用常理判斷。
作為山體中間的訓練營自然不可能只有謝稚一人,但是封觀霖不知出於什麼考慮,並沒有讓她接觸更多人的想法,平常訓練都是在單獨一個小院子裡。
謝稚卻能從遠處偶爾傳來的爆破聲、嘶吼聲等等,判斷另一邊訓練的人也正處於水深火熱的階段,他們才是以後去海外戰場的主力軍。
她知道歸知道,倒也沒有想去接觸那些人的意思,主要還是每天的訓練都已經榨乾了謝稚全部的精力。
這麼說吧,她來這裡時手機電量是98%,現在三天過去了還有73%,中途沒有充過一次電。
每天給謝父他們報個平安已經是極限了。
當然,辛苦歸辛苦,謝稚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是顯著的。
整個人也許外表看不出,但更有力量了,剛開始跑五千米竭盡全力需要三十八分鐘,現在只要二十九分鐘,這才過去三天啊!
要是練一個月,自己說不定都能代表國家參賽了。
「好了,脫衣服。」
評估完謝稚的身體,溫月就從一旁的倉庫里拿出一個大木桶,緊接著又是一樣樣不明藥材,直到本來清澈的水變成黑色的油狀液體,散發一股難聞的味道。
謝稚從善如流地脫下全部的衣物,跨進木桶,將脖子以下的所有部位都浸泡進這個液體。
自己能進步那麼快,這藥浴功不可沒。
不然按照第一天那訓練程度,第二天的自己爬都爬不起來。
大概是因為逐漸適應這樣的訓練強度,今天的謝稚沒有一進木桶就昏昏欲睡,還有精力和一旁玩手機的溫月聊天。
「溫教官,你是一直在這訓練別人的還是為了我特意過來的啊?」
雖說自己強大了對封觀霖他們也有好處,但謝稚也明白這次是她先欠了一個人情。
不說溫月的一對一指導,光自己每天泡的這個藥浴,裡面的藥材就不是一般人都找到的,屬於有價無市的那種。
「我?」
不訓練的時候溫月其實挺好說話,和她聊天也不會冷場。
這幾天訓練,謝稚早就用金手指摸過溫月,知道她是修煉五百多年的狸貓精,對自己的印象也是公事公辦的「需要訓練的對象,希望聽話一點」這種。
沒有惡意就代表可以拉近關係,而聊天就是最好的拉近關係的手段。
「我每年會來這裡兩個月,負責訓練,不是你也是其他人,就賺個外快。」說到這,溫月露出一個明顯喜悅的表情,這在她臉上倒是難得:「這裡工作兩個月就能賺夠我一年的生活費,很划算的。」
特別這次,只要負責謝稚一個人,她又是聽話的,溫月覺得大賺了呢。
「外快?」
謝稚偏過頭:「也是花國幣嗎?」
溫月:「是啊,我們,額,你知道我是妖族的吧?」
謝稚點點頭:「我想普通人類再厲害也沒辦法一腳踢碎石頭吧。」
「哈哈哈,也是。」溫月笑了以後就開始和謝稚聊普通妖族在人類世界的生活。
這些是程鈺不會說的,他平日裡都是跟著封觀霖東奔西跑,接觸的都是各種案子,和普通妖族的生活的確相差甚遠。
「我們入世時會給一筆錢,但不多,省著點用的話大約半年也就用完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