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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梨像只瀕死的魚,在缺氧到達極限時,才被宋南諶鬆開唇。
她大口呼吸空氣,心臟還沒有平穩,就聽宋南諶湊在她耳邊,氣浪滾燙:「你昨天說,你覬覦我的身體。」
沈清梨震驚間,忽覺襯衣下擺飄動。
宋南諶接著說:「我會好好表現的。」
第36章 疤痕
沈清梨被宋南諶禁錮在狹小的空間裡, 周圍鋪天蓋地的都是他身上的冷香。
抬眼,是他灼熱的視線。
沈清梨被他曖昧的視線籠罩著, 無所遁形。
淋過雨的微涼皮膚被灼熱的掌心燙出層層顫慄, 沈清梨忍不住輕輕發顫,耳尖就要滴出血:「你……你在幹嘛?」
宋南諶忍不住在她通紅的臉上輕啄一口:「幫你回憶回憶細——節——」
他將「細節」兩個字拉的老長,帶著曖昧不清的意味。
天際有驚雷炸響, 雨勢越下越大,天空黑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
沈清梨往後縮了縮:「宋南諶, 你…你別耍流氓啊……」
宋南諶輕鬆將她捉回來:「嗯?你昨天可不是這樣說的,你昨天占我便宜的時候,還是……挺勇的。」
聞言,沈清梨睜大了眼睛,雙手下意識抵在他胸前, 阻止他的過分貼近。
昨夜那些旖旎的畫面像隔了層霧, 饒是這樣,被他當面捅破時,也足夠讓她羞恥到想就地遁走。
宋南諶攬著她,彎下腰,吻輕輕落在她的眼睛。
她纖長的睫羽輕顫, 像振翅的蝴蝶, 撩得他連心尖都跟著發癢。
她終於乖乖閉眼,抵在胸前的手也緩緩放下, 只是下意識緊張地去揪他的衣擺。
宋南諶將她擁得更緊,另一隻手扣上她的後腦勺。
落在眼睛的吻悄然離開, 在沈清梨心跳的節奏里,又輕輕落在她的鼻尖, 再到唇、脖頸……
他溫柔又小心,用濡濕的唇瓣一點點描摹她的輪廓。
沈清梨像是踩在軟綿綿的雲端,本能地揚起臉,朱唇微張,身上的力氣被莫名抽離,只能無力地攀附著眼前的人。
宋南諶的吻停在她的頸間,又一點點繞到她的耳後。
他語調喑啞,伴著滾熱短促的呼吸:「梨梨,你來昆城幹什麼?」
「嗯……」他的聲音像隔著很遠的雲霧飄過來,聽不太真切,她用盡僅存的力氣從喉嚨里擠出音節,「我來昆城……玩。」
他輕笑:狡猾的小狐狸。
冷不防,宋南諶咬住她的耳垂。
被捻轉舌尖的酥麻中帶了點細微的疼痛,讓沈清梨脊背忍不住挺直,又軟綿綿地彎下。
「說實話。」他在懲罰她。
沈清梨勾住他的脖子,用力抱緊:「來找你……我去了君聿……小趙說……你在昆城……」
宋南諶彎唇,眸光閃動。
沈清梨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姑娘,卻有著江南姑娘的纖柔。纖腰細腿,皮膚細滑,宋南諶幾乎還什麼都沒做,就引得她秀眉輕蹙。
「怎麼了?」宋南諶溫聲問她。
沈清梨臉色酡紅,委屈巴巴地低喃:「宋南諶……難受……」
宋南諶看似淡定,實則在情之一事上比沈清梨強不了多少。
聽她說難受,他臉色一僵,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剛要離她遠些,卻被她的小手緊緊握住:「別……」
宋南諶頓住,旋即,眸色翻湧。
將她一把抱起,大跨步朝臥室方向走。
春末的雨有了幾分夏季的暴烈。
枝頭盛開的花瓣被突如其來的洶湧侵襲,輕輕發著顫,到最後,連蔥鬱的枝頭都跟著在風雨里搖晃。
風雨中,細微的隱忍的聲響被吞沒,只聞天地間洶湧的浪潮。
雨水順著枝葉嘀嗒淌下,帶走春天的芬香,更留下夏日的燦爛。
這一夜,沈清梨睡的昏昏沉沉。
她掙扎著睜開雙眼的時候,窺見天際一絲光亮,還有一角無比陌生的白色窗簾。
不安迅速在心裡滋長,她剛要掙扎著坐起身,被一隻長臂攬住。
沈清梨費力地轉動腦袋,看到宋南諶的那張臉,心中的不安迅速消弭。
是了,她為他而來,此刻,她該是好端端躺在他身邊。
或許是白日奔波耗光了所有力氣,又或許是宋南諶……沈清梨只覺腦袋如墜千斤,心一安定下來,便又睡了過去。
夢裡又回到了北城。
那個剛剛下過暴雨的午後。
穿著舊舊的小南被一群頑皮的孩子堵在牆角。
他們去搶他背在身上的那隻拼色手工書包。
他抿著唇,不發一言,將書包死死護在懷裡,那裡裝著他用來交學費的幾十塊錢。
他的衣服被他們扯亂,鞋子也被踩了好幾隻泥印子,看起來髒兮兮的。
終究寡不敵眾,他們將他的書包搶到手裡,將裡面的書本亂七八糟扔了一地,索性沒發現他藏在夾層里的學費。
他們撇撇嘴,嫌棄地將那只有點破舊的書包丟進一旁的水窪里。
「真窮,這包都破成這樣了你還背!」
「他剛死了爸爸呀!是個沒有爸爸的可憐蟲哦!」
「怪不得他破破爛爛的,像個要飯的小孩兒!」
小南一言不發,徑直走到水窪邊,去撿被他們丟掉的書包。
卻被一隻細嫩的小手搶了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