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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榷也並不願意家裡再多一個陌生人出來,其實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保姆是沈意安的話, 他可能還是不能接受有人長久的呆在他的家裡,最後還是會回醫院。
於漣華聞言也歇了心思。
她剛剛太激動了,一門心思想著讓沈意安輕鬆點,開開心心和小榷過日子就行,但卻差點忘了傅榷領地意識極重,請新保姆不難,但傅榷能不能接受就不好說了。
當初磨傅榷出院她就磨了很久,能讓對方答應請保姆,於漣華也做好了傅榷剛出院就繼續回醫院的準備,誰知道他居然真的接受了。
現在想來,恐怕也是因為這個人是小意的原因。
這麼一想於漣華就不由得看向正拿著公筷給傅榷夾菜的男生。
白淨善良,真誠心眼好,簡直像是老天看他們兒子太可憐了,才派了這樣一個小天使來治癒他。
她又想到傅榷十歲那年被他們接回來,那么小一個孩子,臉上麻木又冰冷的表情仿佛已經生根發芽長出了尖刺,直將於漣華刺得鮮血直流。
她那幾年做夢都會夢見傅榷大吼著說恨她,恨傅望霆,恨他們為什麼把自己丟在老宅,每每半夜驚醒都以淚洗面,心中的後悔差點要將她打垮了。
那段時間她和傅望霆將公司丟給專人去管,一門心思回家陪著小傅榷,但他們誰都知道,這份關心來的太晚了。
哪怕後面傅榷已經從那段陰影中走了出來,可性子已經養成了,於漣華幾乎沒見他怎麼笑過。
她兒子過的不幸福。
十幾年來,於漣華一直活在後悔中走不出來。
直到今天,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
如今的傅榷雖然看上去依然冷冷淡淡的,可作為他最親近的人,於漣華和傅望霆都能看得出來,他現在才真正有了人氣。
酸澀感不停的往上冒,於漣華不想在這種時候落淚破壞氛圍,她用手拭了拭眼角,扭頭儘量用高興的語氣對傅望霆說道:「說起來當初還是我勸小榷找的保姆來著,這算不算是陰差陽錯當了一次紅娘。」
傅望霆想了想覺得還真是,如果於漣華沒一直在傅榷面前提,恐怕這兩個人都不會認識,更別說談戀愛了。
傅榷適時拿起一旁的紅酒杯,沖於漣華道:「謝謝母親。」
心中那份酸澀褪去,於漣華喜笑顏開,忙和傅榷幹了個杯。
她喝完又看著正嘬著白開水的沈意安:「小意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喝酒啊?小意你應該成年了吧。」
沈意安點點頭:「我成年啦,但是我酒量太差了,就不喝了…」
於漣華道:「酒量差沒關係的。這種酒度數都不到二十度。」
沈意安:「但是…」
但是不到二十度我也會喝醉啊!
上次醉酒這是沈意安的畢生之恥,他此時都不好意思說出口。
傅榷幫他說了:「他上次喝十二度的紅酒喝醉了。」
沈意安臉又紅了,但是為了避免重蹈覆轍,他只能忍辱負重地點點頭。
於漣華覺得他好可愛,又覺得很好笑。
「原來是這樣,那就不喝了,喝白水挺好的。」
沈意安:「…嗯。」
如果這是在線上聊天,沈意安會絕望地打出QAQ三個字。
……
一餐飯吃的幾人都很滿足,飯後於漣華又拉著沈意安聊了會兒天后,便和傅望霆走了,李叔等在門口,載著兩人離開莊園。
沈意安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於漣華和傅望霆並沒有對他和傅榷的事起疑,並且看起來十分喜歡他,這讓沈意安心中的負罪感變得更重了。
他坐在沙發上扣手,心裡惴惴不安。
這一晚上和於漣華夫婦的相處,他覺得夫妻兩個人都是很好的人,他們二人好像也真的把沈意安當成了自己的孩子,讓沈意安有些受寵若驚的同時又貪戀這份溫暖。
雖然也可能只是因為他是傅榷的男朋友,愛屋及烏罷了。
傅榷操縱著輪椅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沈意安糾結扣手的畫面,就連他來了也沒發現。
柔軟的發絲垂落在男生額前,傅榷手有點痒痒,沒忍住揉了一把。
被突然揉了頭的男生茫然地抬頭,發現傅榷正認真地看著他,仿佛在問怎麼了。
沈意安情緒有些低落,不安道:「傅先生,我感覺叔叔阿姨今天真的很高興啊,如果後面他們發現了…」
說完頭又被揉了一把,傅榷安撫道:「他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別害怕,到時候一切由我來解決,好不好?」
「好吧。」沈意安鼓了鼓腮幫子,看了眼外頭已經黑透了的天,站起了身:「走吧傅先生,到你的洗澡時間啦!」
給傅榷脫衣服沈意安已經熟門熟路了,三下五除二把男人扒光,沈意安便溜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洗澡的速度是練的越來越快了,不過這不妨礙他洗的很乾淨。
這次他本來還準備穿小熊睡衣,但一想到昨天某人說小兔子很可愛,在衣架前拿睡衣的時候,沈意安鬼使神差的拿了那件垂耳兔的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