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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傅榷說了什麼來著?
他說:「那是別人,我不會。」
當時沈意安還小聲嗶嗶「那也不一定」。
現在想想…
傅榷說的應該是真的。
畢竟對方的尊嚴真的有些過於雄厚了。
哪怕被遮了一半,也依舊搶眼到令人心驚肉跳,這樣的體量,應該是不會因為充了幾次涼水澡就不行的。
相反,他應該很行。
沈意安驚鴻一瞥,成功把自己腦子瞥成了一團漿糊,從百草園想到三味書屋,就是沒法兒想回正軌上去,滿腦子都是不能播的內容。
在原地磨蹭了一會兒,待到傅榷又喊了他一聲,他才拿著睡褲慢吞吞地挪回去。
傅榷已經把內褲穿好了,和平時沒什麼區別,但沈意安顱內逐漸開始變歪的畫面已經有點掰不回來了。
看到老闆的內褲他就會開始循環播放那令人腦袋發暈的一幕,原本就紅的耳朵一下子更紅了,甚至帶著絲絲熱量擴散到了他的臉上。
白淨的皮膚一臉紅就非常明顯,像一隻被放進沸水裡煮的爆皮的西紅柿,仿佛戳一下臉蛋就會流出汁液。
給傅榷穿褲子時,他紅著臉一言不發,儘量控制自己的視線不要亂飄,因此穿的有些慢,還有些歪。
好時,意外還是發生了。
由於沈意安給傅榷穿褲子的全程,不是在看後面的牆就是在看地板上的磚,就是不看自己的手和褲子。
不用眼睛看的下場就是,給傅榷往上拉褲子時手拉歪了。
耳邊傳來男人「嘶」的一聲抽氣聲,喚回了沈意安出走的魂魄,男生後知後覺般像被火焰燙了似的,猛地將手一把縮了回來。
睡褲還掛在傅榷胯骨上,露出了一小片內褲黑色的邊。
傅榷深吸一口氣,自己捏住褲腰將睡褲提了上來。
他剛洗過澡,身上還冒著熱氣,突然被男生柔軟的手碰了一下,雖然短暫,但效果拔群。
幾乎是花了幾輩子的自制力,傅榷才堪堪憋了下去,憋的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再看沈意安一臉驚弓之鳥的模樣,不由地磨了磨牙。
不由分說地抓著人的手腕將對方拉了過來,傅榷滿眼谷欠火,聲音啞的不行:「沈意安,大晚上的,別招我。」
沈意安羞的都快燒著了,他想把手拿回來,傅榷卻抓著他不放,男生只好小小聲開口,若不是兩人離得很近,傅榷幾乎都要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傅先生…你別抓著我了…」
傅榷用舌尖頂了頂上顎,反問道:「是誰剛剛先幹壞事的?」
沈意安心虛地低下頭:「我沒看到,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不想,誰讓傅榷穿褲子那麼慢!
怕傅榷又說出什麼讓他羞怯的話,沈意安將一旁的睡衣扯過來:「開著空調呢,先穿衣服吧…而且我大腿今天的藥還沒塗呢,我好睏,想塗完睡覺了。」
不知是哪句話戳了傅榷的點,他突然就沒再繼續抓著沈意安不放了,鬆開手後,馬上便恢復成了平常的模樣。
一切看上去都很正經,除了呼吸有點重外。
沈意安瞄了他一眼,不知為何,從傅榷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心虛。
所以是穿衣服讓他心虛了?還是給大腿上藥這件事讓他心虛了?
不過不管傅榷因為什麼心虛,此刻最心虛的應該是沈意安,他速度奇快地給傅榷穿好上衣,忙不迭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推著人出去了。
出去後誰也沒先說話,沈意安把傅榷抱回床上,自己一言不發地去找藥了。
他大腿上的擦傷還沒痊癒,今天晚上在民俗街走了那麼久,加上出汗,和褲子的布料摩擦了許久,再不抹藥明天又要開始痛了。
藥罐被傅榷放在了床前面的置物架上,沈意安拿到後想在原地上藥,但站著塗有點難塗,褲子不扯著會一直向下滑。
可是要回床上坐著塗…
傅榷也在那裡,他剛剛碰了不該碰的地方,此時再當著對方的面掀褲腿塗藥,沈意安總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要不…去洗手間塗吧,反正把藥融化抹開就行,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吧。
打定了主意,沈意安拿著藥罐往洗手間走。
「去哪兒?」
身後傳來傅榷的聲音,沈意安步子一頓,緊張地轉過身——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緊張。
「我…我去洗手間抹藥。」
傅榷看了一眼他白而勻稱的腿,低聲道:「過來。」
沈意安停頓了一會兒,沒回答。
傅榷也沒說話,沈意安看了看手中的藥罐,又看了一眼傅榷修長的手指,還是沒動。
猶豫之中,傅榷嘆了口氣。
「你去吧。」
分明只有三個字,那表情卻像個被主人拋棄的大狗,十分之淒涼,好像沈意安去洗手間上個藥有多對不起他似的。
沈意安默了默,還是挪到了床邊。
他踢了踢床沿:「幹嘛…」
傅榷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沖他伸出手:「我幫你抹藥。」
沈意安不情不願地把藥罐給他,嘴裡還在嘀嘀咕咕:「我自己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