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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館距離火車站不遠,可她寫的是車次不是時間,怕是來不及了。
葉醒一時慌亂,什麼也來不及想。
他揣著信,意識到什麼,喊了聲「謝洪師父」就往外跑,動作雷厲風行,快得連影子都模糊了。
洪師父見狀也不惱,反而開懷大笑。
到底是年輕人啊。
當葉醒出現在火車站,洛煜歡已經不曉得坐在那兒多久了。
他的手裡捏著一封信,是她留給他的,那信很短,概括起來也就一句話,那天晚上他說的話,她都聽見了。
她說得對,菊花酒是不醉人的。
車站前日光散漫,洛煜歡提著行李坐在長椅上,她抬頭看著不遠處的鐘表。她難得穿了一條小裙子,那裙子顏色淡雅,外邊罩了一件薄毛衣,這樣素淨的打扮削弱了她幾分英氣。若是武館弟兄們在這兒,定要說這不像她。
葉醒喘著氣站在洛煜歡的身後。
或許不像平時的她,可這樣的她也是她。
哪一面的洛煜歡都是洛煜歡。
周圍來來往往有許多人,他們提著行李箱,或者行色匆匆,或者微笑從容。
可葉醒誰也看不到,誰也不想看,他就這麼安安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後,輕輕地笑著看她。
過了會兒,似有所感,洛煜歡回頭。
仿佛沒有驚訝,又仿佛是太過驚訝。
在看見他的那一刻,她粲然一笑,分明沒發出聲音,卻勝過千言萬語。
許久之後,她站起來,淺金色的陽光灑滿了她一身。
「你來了?」「我來了。」
喧雜的車站裡,他們只這樣靜靜站著,也不多說話,也不做動作。有人覺得這兩人奇怪,路過時多看了兩眼,但也只是兩眼。
沒有人能闖入他們的世界。
而時間也就定格在這一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