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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仰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對章苒苒是不是有什麼意見?」
章苒苒一愣,辛以元更是呆住了,他看了眼章苒苒,又迅速收回目光,說:「沒有。」
林仰說:「那就是你拍偶像劇太多,演技退步成這樣了?連點愛意都演不出來。」
辛以元臉漲的通紅:「我就拍了一部懸疑偶像劇啊,老師你一點都不關注我。」
林仰說:「你想說什麼?嗯,我忙著談戀愛呢。」
章苒苒:「……」
睜眼說瞎話。
章苒苒低聲說:「為什麼辛以元好像很聽林仰的話啊?」
小晴八卦地說:「我想起來了,林仰去年好像在中戲教過一段時間,去年辛以元剛好在中戲念大一吧?」
看來辛以元喊林時集的「林老師」和喊林仰的「林老師」含義完全不同。
辛以元沒說話了,林仰懶懶散散地說:「對你師娘客氣一點。她演技確實沒那麼好,但你剛剛表現跟她半斤八兩——你丟的起這個人嗎?」
章苒苒:「……」
師娘這個詞會不會太過分了一點!
還有,什麼叫辛以元丟不丟的起這個人,和她半斤八兩有這麼丟人嗎……!
辛以元顯然被這句話給打擊到了,他低頭悶聲說:「我知道了。等下不會了。」
林仰滿意點頭,看了眼章苒苒,見她還團在座位上瑟瑟發抖,便去呂越那邊了。
章苒苒見林仰和呂越對著監視器在討論什麼,忍不住挪開視線去看一眼辛以元,沒料到他也在看她。
兩人視線相撞,辛以元冷冷扭頭。
章苒苒:「……?」
接下來的戲也是在樹林裡,不過是很後面的場次了,彼時白茉已逼的武文在眾人面前承認自己正是彭放的關門弟子,也有天蒼神功後消失匿跡,白茉心懷愧疚尋找武文,還碰到了媚娘,最後一路尋回白岩宮附近,遭媚娘師父左恨派人擊殺想奪取白岩宮掌門令,武文終於再次現身,救下白茉。
這場戲對章苒苒來說算是個挑戰,因為她之前一直理解為白茉在這裡愛上了武文,可昨天林仰卻讓她知道,這時候白茉對武文雖然心存愧疚,唯一目標卻仍是武文手裡的天蒼神功,她態度的軟化並不是來源於對武文的愛,而是知道武文和天蒼神功都安好,故而鬆了口氣。
一直到後來入水戲揭了薄紗,白茉才真的愛上武文。
這場戲,章苒苒又要態度柔和,不能那麼面癱,又不能柔和的太過分,尺寸實在難以拿捏。
章苒苒捏著劍,走在林間,身著黑衣的**演飛身而出,章苒苒回神欲擋,奈何右手有傷,晚了一步,那劍筆直朝著章苒苒眉心刺來——寒光一閃,另一柄劍橫插而入,一聲劍鳴便將那劍抵擋了回去。
辛以元此時翩然入鏡,章苒苒驚訝道:「武文?!」
辛以元絲毫不理會章苒苒,與黑衣人纏鬥,隨即黑衣人撤退。
呂越:「卡!」
辛以元停下動作,看向呂越,呂越無語至極:「章苒苒,你剛剛看的很入迷嘛!」
章苒苒:「啊……」
黑衣人是武替出身,而辛以元功底也不錯,兩人打起來確實行雲流水。
呂越:「白茉會看戲一樣看著武文和人打架嗎?」
章苒苒:「……對不起。」
旁邊林仰抬頭看著章苒苒,眼裡有點笑意。
再次開拍,章苒苒這回不敢看戲了,扶著手臂焦急地看著辛以元和黑衣人打來打去,黑衣人撤退後,章苒苒上前兩步:「武文……」
這一段,劇本寫的是「白茉(顫聲)」但顫聲對章苒苒來說難度有點大,好在此時她被凍的渾身發抖,倒也有那麼點顫聲的意思在。
辛以元抬腳就要走,章苒苒伸手去抓他袖子:「抱歉,我知道之前是我誤會你了。」
辛以元被拉住袖子,只好回頭,無奈又略帶埋怨地看著章苒苒。
呂越:「卡!」
章苒苒以為自己又有什麼毛病了,茫然看過去,就見呂越怒火衝天:「辛以元!你剛剛看章苒苒那麼冷漠就算了,現在怎麼還帶著一絲恨意?!武文這時候確實還對白茉心存埋怨,但不至於恨她!我看你恨不得殺了她!!!你有沒有認真看劇本啊?!你連武文喜歡白茉都不知道,啊?!」
辛以元:「……」
章苒苒嘆了口氣。
呂導,他肯定有認真看劇本,至於剛剛那個眼神,或許是……真情流露?
***
上午三場戲拍的超乎想像的久,呂越要求嚴苛,有時候只是忽然落下一片落葉都要重來,等中午暫時收工吃盒飯已經是一點半了,下午章苒苒倒是沒戲份了,主要拍辛以元那邊的戲,但晚上章苒苒又得回來,拍一場夜打戲。
拍大導演的電影實在是太辛苦了,而且成片剪出來也不知道能出現幾分鐘。
章苒苒被凍了一上午,裹著軍大衣上車的時候腦子昏沉的很,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摸了摸她額頭,又對小晴說什麼「薑湯」之類的,等被拉回酒店,章苒苒妝都沒卸就躺在床上昏睡了一覺,再醒來時,小晴還真讓酒店弄了熱薑湯,要章苒苒喝下。
章苒苒愁眉苦臉地喝著薑湯,小晴笑眯眯地說:「難喝啊?」
章苒苒:「嗯。」
小晴說:「這是林仰特意囑咐的,你喝著應該覺得甜滋滋的才對。」<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