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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就是這樣,常常為了別人的愛情而動容。
她們懶得去深究背後究竟有什麼故事,只是單純為了形式而備受感動。
尤其是越難以達到的事情,如果對方做到,那仿佛一定就是真的愛了。
我不得不承認我也常常這樣,尤其是更早的時候,非常注重形式,偏偏亞卓是個悶葫蘆,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話,眼見著別人都你儂我儂,我和亞卓則毫無僭越,他甚至沒說過「我愛你」。
那時候我也不敢問,就悶悶的趴在他的肩頭,嘴裡嘀嘀咕咕的,亞卓回頭問我怎麼了,我就可憐兮兮的問:「亞卓,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啊?」
亞卓無可奈何的舉起手中的課本:「如果不的話,我就不會讓某人在我臨考前一天還來騷擾我了。」
我當場很是受用,之後又難免患得患失。
只是如今經過這一場,我已經明白,愛真的不是可以用語言完全表達的。
並不是說,有人存心哄騙,只是,沒有人可以預料到未來。
比如當年口口聲聲在和陸亞卓商量,以後要一畢業就結婚的我,是真的希望如此,並且充滿嚮往。
可是信心滿滿說這句話的我,以沉默表示同意,包容的看著我的陸亞卓,還有一臉鄙視的踏踏和沈籬,調侃著的張泉……
所有的人中,有誰料到,我會在畢業之前就遠走他國,一去五年呢?
如今我不敢輕易承諾,也越發體諒亞卓說的少做得多的性格。
周圍的小女生們這樣也挺好,畢竟一個故事裡,總是要有會感動,可以襯托氣氛的觀眾。這樣才能讓故事看起來越發美好。
我記得席慕容有一首詩叫《戲子》,末尾那句話中,加上「女人」這個前綴,也頗為適合——女人啊,永遠在別人的故事裡,流著自己的淚。
我瞄了眼上面的「暴發戶」三字,忍著笑繼續往下走,看到後面,卻的確有些感動。
「可是,喜歡你的感覺」。
「是日積月累的」。
「我們之間有太多隔閡,從開始到現在」。
「我一直為了一些無聊的事情,一再錯過你」。
「但這一次我不會輕易鬆手」。
「沈籬」。
「我愛你」。
第 21 章
我前面看的好好的,看到最後那個人名,眼睛立馬睜大,險些被口水嗆到。
其他人在周圍,沒有看見我,只議論紛紛:「沈籬是誰啊?哪個系的?聽說過麼?」
「漂亮不?怎麼搭上了暴發戶?」
「的確是暴發戶啊,看這些玫瑰,嘩,不知道多少錢!」
我看著那「沈籬」二字,仔細考慮重名的可能性有多少,想了半天也不確定,還是打了個電話給沈籬,結果沈籬沒接,我四處搜尋一遍,居然還真的在角落裡看見縮成一團的沈籬。
趕緊衝上去,我扶著沈籬:「真的說的是你啊?」
沈籬慢慢的看向我。
我嚇一跳。
沈籬滿臉蒼白,雙眼空洞,還有點紅,髮絲凌亂,一副宿醉之後又沒有休息好的模樣,我大為驚訝:「沈籬,你怎麼搞成這副德行?」
「還不是封二那個傢伙!」沈籬憤怒的抓頭。
封二就是沈籬的丈夫。
因為沈籬和封二從我回來之後,兩人之間就沒愉快過,所以沈籬也沒怎麼跟我提過他,我和踏踏更不願在背後討論沈籬不願說的話題。
所以我對封二的了解,只在「原名封寅,因為排行老二,而且性格有點二,所以被叫做封二」以及「家中很有錢」還有「別彆扭扭,和沈籬一直僵著」還有「真的很二」這幾點上。
我好笑:「這橫幅真的是他貼的?」
「嗯。」沈籬悶聲悶氣的回答。
「他不是家裡本來就有錢麼,怎麼說自己是暴發戶?」我實在忍不住,坐在她身邊笑了起來。
沈籬對我翻白眼:「笑什麼笑!」然後嘆氣:「因為其實他惹我生氣之後就會買一大堆的東西哄我開心,他又絲毫不懂女人的化妝品或者衣服——」
沈籬說到這裡,我打斷:「不是說封二以前也是個高手麼,怎麼會不懂?」
「他?」沈籬撇嘴,「他就是選貴的、選限量的買,那些女人本來就是圖錢圖樣子,當然樂意。可是我哪裡需要這些?我想要自然自己可以去買,老子又不缺錢。」
她拎了拎手中一個包:「看到不,這個就是他送我的其中一個,簡直完全背離我美學,還TM要五位數,我簡直想把這個包讓家裡的鐘點工先生拿去買菜用!」
我一邊笑,一邊搖頭:「可你還是用著它。」
沈籬又抓了抓腦袋:「煩死了……」
我瞄了眼上面的橫條,說:「究竟怎麼回事?他示愛,怎麼跑到A大里來了?」
「哎……」沈籬無奈的看著我,「昨天晚上陸亞卓來接你,然後周蘇生來接踏踏,周蘇生剛好認識封二,兩人有過合作,所以周蘇生就自作主張的給封二打了電話,後來你們都走了,封二也來了,你別看他是有點二,關鍵時刻不馬虎,還想趁我喝醉了哄我答應回家,不離婚。」
「我當時正發酒瘋呢,就說要他在公眾場合貼橫幅加玫瑰示愛,越華麗越好,我就答應。」沈籬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這不是剛好把你從A大里接了出來麼,我腦子裡就只剩下『A大』這一個公眾場合地點了……所以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