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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陸亞卓的聲音也嚴肅了一些。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我父母的故事嗎?」我本不願再提,但不得不提。
亞卓道:「嗯。怎麼了?」聲音里不無擔心。
「我剛剛在學校里整理資料,發現原來張泉的父親叫張友寶,就是我的『張叔叔』……」
第 30 章
我們兩個人同時沉默。
陸亞卓半響才道:「我沒有說起過吧?張泉以前中學和我一起念書的時候,偶爾開家長會,都是他姑姑來開。他說他母親難產而死,父親則是被歹徒搶劫謀殺……」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咬牙:「張泉他的父親,就是張叔叔了……難怪,難怪他會出現在C城。」
我早該想到的。
張叔叔的墓也在那所墓園。
張泉就算去C城出差,經過了那條路,但是如果只是經過,怎麼會那麼巧發現我呢?
那條路人不算多,因為是墓園所在,所以非常偏僻,要經過,其實並不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不過就算要經過,也因為這裡路非常平滑,所以一般開車的人速度都很快,在那樣的速度下,基本沒有可能可以看清在墓園發呆的我,更別說是來我身邊載我回去了。
所以只可能是他自己也想去墓園,剛好放慢車速,看見了我,所以就選擇沒有去墓園,而是先在車上對我進行「批鬥」。
之後他估計去了墓園重新想要祭拜張叔叔,順手查了我的事情,結果就知道了一切。
然後他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陸亞卓,希望陸亞卓因此和我分開,卻不料成為了我和陸亞卓複合的契機。
也是因此他會這麼的生氣。
陸亞卓安慰我:「好了,先別多想。那畢竟是上一代的事情,不是你的錯。我會和張泉好好談談的。」
我總覺得心神不寧,但還是點頭:「嗯。我知道。」
和陸亞卓談完之後,我心情稍微好一點,至少沒那麼抑鬱,所以深深的吸了兩口氣,又重新回到辦公室去整理資料。
其他人一邊整理資料一邊歡快的交談,我心思不在這裡,所以一直機械而沉默的整理資料,大概是看出我的不對勁,所以沒有人來跟我說話。
整理了一個上午,我腰酸背痛,伸了個懶腰,打算和其他人一起去食堂將就一餐。結果卻接到踏踏的電話。
踏踏聲音很低落:「深深。」
我難道聽踏踏這樣,有些驚訝,趕緊問:「嗯,我在呢。你怎麼了?聲音這麼消沉。」
踏踏嘆了口氣:「沒什麼……」
「沒什麼你就不會這樣了!」我有點生氣的說,「你對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嗎?不高興就告訴我啊。」
踏踏說:「是……是周蘇生。」
我心裡有數,所以他她說出來之後我也並不如何驚訝,只問:「他怎麼了?找別的女人了?要甩掉你了?等著,我和沈籬去燒他公司。」
踏踏笑了起來:「這麼流氓的事情是我該做的,不是你做的。」
「嗯,那麼,女流氓小姐,什麼事情讓你不高興了?」我問她。
踏踏嘆了口氣說:「其實和周蘇生本身無關啦。我和老總一起去參加慈善宴會,碰到了他。但是我們兩個都很有默契的裝作不認識對方。他身邊已經有女伴,別人一看就可以感覺到,他們是金童玉女,我呢,只是一個陪老總來談生意的小職員。」
我微微訝異:「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就下意識這樣做了唄。他也是。」踏踏繼續有氣無力的說,「別人常說隱婚,我和他離『婚』還早著咧,就要先『隱』了,什麼世道……」
頓了頓她又說:「我覺得,可能還是因為我們兩個之間的問題吧。一直在交往,該做的也都做了,可是,還沒挑明過什麼。就好像吃個便當,那麼方便,也隨時可以丟棄。」
我咂舌:「踏踏,你可千萬別這麼想。別人說你是便當,你還可以揍回去,可你自己說自己是便當,那算什麼?」
踏踏似乎是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也是。」
「嗯,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去和周蘇生說清楚嗎?你看,沈籬和封二也是因為兩個之間有心結,不肯交談,所以才跌跌撞撞了那些年。我和亞卓也是因為開始的誤會分開五年……我們已經走過很多錯路啦,你這個跟在後面的,難道還不知道吸取經驗教訓嗎?」
踏踏忽然笑了起來:「深深,我感覺你好像戀愛節目的主持人。」
我好氣又好笑:「我在安慰你!」
「……嗯,知道啦。」踏踏聲音還是帶著笑,「好了,我也就是說一下。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直不起來的話,就沉船吧。」
「反正你會游泳。」我打趣她。
踏踏哈哈大笑:「也是!」
我沒有告訴踏踏張泉的事情,畢竟這裡面曲曲折折的,無法說清。
踏踏又跟我抱怨了一下最近工作的繁忙,還有沈籬和封二老是在她面前炫恩愛之類的事情,之後就又急急忙忙掛掉電話,投入工作中。
一天過去之後,司機來接我,回到家裡,亞卓不在一樓,我往上走,看見他在樓上陽台,帶著大大的耳機,手中拿著白紙和鉛筆,塗塗寫寫,哼哼唱唱,大概是在寫曲。
不願打擾他,我就站在落地窗之後,靜靜的看著他。<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