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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家?」張一萌想了想,完全沒印象,她聽的八卦里似乎沒左家的份。
張寧希毫不在意地說:「是個炮灰集團,大佬在後頭……你知道這麼多幹嘛?」
張一萌撇了撇嘴:「關心兒子,天經地義嘛。」
張寧希說:「也不見你這麼關心我,你對大哥好像比較特別,嗯哼?」
張一萌罕見的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哪、哪有!」
張寧希稀奇地說:「哎喲,還紅了臉,還結巴!我本來隨口說說,現在看來有人不是隨口聽聽,哈哈哈哈哈。」
張一萌惱羞成怒地說:「你別亂說!」
張寧簡一直沒開口,這時慢慢地道:「二哥不要亂說。」
雖然語氣很平,但裡面不悅的感覺確是一清二楚。
張寧希笑的很賤:「哎喲,寧簡吃醋了!你們三個好精彩!就是個圓圈嘛!」
張一萌:「……圓圈,哈哈哈。」
張寧希:「你笑什麼。」
張一萌說:「按你的意思,就是寧簡喜歡我,我喜歡張寧致,然後張寧致喜歡寧簡,哈哈哈,我要告訴張寧致,看他不打死你。」
張寧希:「……」
為什麼明明開始是他占盡上風,最後受傷的卻總是他……
張一萌若無其事地吃完了飯,和張寧希張寧簡坐在一樓大廳里看了會兒電視,隨便鬥嘴片刻,外面的天色便漸漸暗下來,現在已經九月,白天越來越短了。
一道刺眼的光線忽然從外亮起,張寧希站起來,皺了皺眉頭:「應該是大哥回來了,不過這光……」
張一萌也跟著站起來,不解而緊張地說:「什麼?」
張寧希抿了抿嘴,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張一萌和張寧簡跟在後頭,張一萌只聽見張寧希說「喂,阿樂嗎,嗯,你現在快點過來,我大哥應該是受了傷……對,左家。嗯,你快點過來。」
張一萌對張寧希說的話完全不了解,但清楚地聽到了「我大哥應該是受了傷」這幾個字,而這幾個字就足夠驚悚了。
秋姨正好打掃完衛生從二樓下來,聽見張寧希的話也是臉色一變,趕緊跟著出了門。
張寧希走進那輛車,眯著眼往裡看了看,駕駛座上下來一個張一萌沒見過的男人,黑夜中看不清他的長相,只隱約看出是個比張寧致還略大點的男人,而且給人的壓迫感居然比張寧致還甚,大概是因為年齡關係吧……
看見他,張寧希愣了愣,說了句「袁總」,那位袁總沒理他,直接打開后座的門,然後才對張寧希說:「過來,把他扶出來。」
張寧希一邊彎腰過去扶,一邊問:「什麼傷?」
「還好,被打了一棒,在腦袋上。」
「這也叫還好!?」張寧希喊出了張一萌內心的想法,那位袁總卻淡淡地說:「他自己的問題。」
兩人一邊扶著沒有知覺的張寧致進了房子,有光以後看的清楚多了,張寧致身上的確沒血,但他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張一萌記憶里的張寧致基本都是風采卓越,一切都井井有條並成竹在胸的,第一次看到他這樣虛弱而憔悴的模樣。
秋姨在旁邊拿了個毯子蓋在張寧致身上,她平時看起來都嚴苛的很,這回也露出的擔憂的表情,可見張寧致真的很少會受傷。
張寧希說:「什麼他自己的問題?」
袁總和張寧希一起把張寧致給搬到沙發上去,小心地讓他側躺,避開後腦的傷,袁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張寧希:「你叫了醫生嗎。」
張寧希點點頭:「一看你們進來就覺得不對勁就打電話了。」
袁總說:「嗯。」
張一萌這才有空去看那位「袁總」,他果然年紀不小了,大概三十五六,眼角有微微的紋路,但……這位袁總年輕時大概還沒現在好看!張一萌在心裡默默畫了個驚嘆號,這位袁總現在透出的那種淡定和睿智的感覺顯然是經過歲月的洗鍊才養成的,張寧致雖然也很有氣度,但大概就輸在這上面,而且他五官完全不輸給張家兄弟,不同於張寧致的冷、張寧希的柔、張寧簡的雅,他是完全不同的感覺,仿佛一座黑曜石雕成的像,經歷過風吹雨打,卻依然挺立而煜煜生輝。
張一萌想,幸好自己不是齊菲,齊菲那個控,看到他估計就得跪下了……=_=
「我大哥怎麼會這樣?」寧希不無擔憂地說。
袁總沉穩而冷淡地說:「他和左享單獨見面,兩邊都藏了人手,但他躍過一個欄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沒躍過去,被左享拉住打了一棒,不過左享似乎也沒討到好處。」
張寧希皺了皺眉頭:「大哥身手那麼好,怎麼會這樣。還好袁總你去了……哎。」
那位袁總沒回應他。
張一萌心沉下去,她知道為什麼張寧致明明身手很好卻沒翻過欄杆,因為要翻過欄杆肯定要用手撐住,一般下意識都會用右手,但張寧致的右手下午被自己壓過……
簡直是蝴蝶效應,自己笨手笨腳的行為最終導致張寧致被人打了一棒躺在這裡。
張一萌看著沙發上的張寧致,咬了咬唇。
「有沒有急救箱?」張一萌開口問道,「我可以先幫他做個包紮。」
她沒有問為什麼不帶張寧致去醫院,因為似乎問了也是白問。
張寧希愣了愣,說:「對哦,忘記你是護士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