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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正英好聲好氣地解釋:「他們講大話。你朋友第一時間找到公司通知了我,我才知道你被帶走。期間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但沒接到過打來的。他們想騙你,好讓你把料給他們。
江去雁勉強接受這個解釋。但他還是怕丑,還是想躲。
「是我不好。」關正英鄭重地和他道歉,「不會有下次了。這次是最後一次。」
江去雁沒想到老闆會給他道歉。畢竟關正英不是有心讓他陷入險境,而且也及時地來救他了。
但關正英在這件事上很嚴肅,他強調:「你記住,你是我的人,是我關家的人,不是沒有用,也不是沒有價值。」並且,他承諾,「這是我的原則,只要是我的人,我一定會保住。有我關正英一天,就有你一天。」
江去雁胸口又熱又脹,反應過來他急切地撇過頭去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也只有他自己聽得到,他的心跳多麼的快。
「是啊,」在眼淚流出來之前,江去雁反握住關正英的手,「你答應過我的嘛,上次是最後一次了。你失信了,要補償我才行,算工傷的哦,醫藥費加精神損失費,不要想賴掉。
說著說著,破涕為笑。
關正英深深地看著他,給他擦眼淚:「那是直接加在人工裡面,還是一次性付清?」
江去雁理直氣壯:「你決定吧。反正我是不夠pay這間病房的房費的。」
「只要房費就可以了?沒出息。」關正英做主,「我看你那部新車沒地方停,不如出了院就搬去銅鑼灣,離阿雪也近,你們能相互照應。深水埗烏糟糟治安不好,做VP了不能再住在那裡了。讓人知道還以為我這個老闆苛待下屬。」
江去雁當他是講我玩笑話:「照你這麼說,以前我不是很給你丟臉?」
關正英也笑,這次是柔情的笑意:「不會。你永遠不會給我丟臉。」
江去雁被他說得臉熱,先避開了對方的視線。
「他們......」他努力地找一些題外話來說:「那些追車開槍的人,找到了嗎?」
關正英一直在醫院,事情是下面的人在調查:「你不要管這些,我會處理。」
「他們不是真的要阿雪或者我的命。」江去雁冷靜下來分析:「可能恐嚇的動機更大,要不然最後我們的車撞在樹上,他們可以過來補槍,也可以把我們的車繼續撞下坡道,如果真的是為了殺人害命的話,這樣做才更保險。但是他們沒有,反而立刻就撤退了。
關正英淡淡的:「不論誰做這樣的事,就是和我過不去。我容不下他。」
「我的意思是,他們可能另有圖謀。」江去雁知道他這是動了大怒,「為什麼想要我們害怕?我們應該害怕什麼?是我們得罪了別人,還是我們做了虧心事,還是有其他原因?」
關正英理解他的意思:「阿雪最近紅了,有沒有可能競爭對手嫉妒她,看不得她好過?」
這確實是一種可能性。
江去雁思忖:「這兩年陸續開始有一些對阿雪的攻擊,因為她是日本出道,很容易被誤會從事過情|色行業。最近她又剛走完春季大秀,出盡風頭,如果讓有些人危機感加重也正常。」
「以前有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沒這麼大陣仗,一般是給她的零食里加老鼠藥、衣服里別根針、手寫信的信紙上噴迷魂水......
這些。所以我們這兩年不收任何禮物了,給她的東西都要助理先試過才給她。
「在日本?還是在香港?」
「都有,大部分是在日本。」
關正英說:「最近我會增加阿雪和你身邊的人手,需要其他的資源你們要第一時間和我說。
江去雁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和阿雪上車前,阿宏來找過我。」
關正英蹙眉:「他又找你幹什麼?」
江去雁大致複述了之前的對話:「我不是覺得他要害我和阿雪,我知道他不是壞人,而且我跟他講明白你的意思後,我感覺他是聽進去了的,他只是有點誤會你。」當著人家爹地的面,他不好把話說得太刻薄,「就是不知道他舅舅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誤會。
「出了事,阿昌第一時間打了電話給我。」關正英交代,「在妹妹下葬當天、他的地頭,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很惱火,這是對死者大不尊敬,所以他主動要求由他來查清楚是誰做的,他會給我一個交代。」
聽上去倒也合情合理。江去雁問:「那你覺得呢?」
關正英說:「祖宗定的規矩是孝期不能沾血,不吉利的。但世風日下,現在的人還講不講祖宗規矩不一定。最好不要是他,不然阿芳那點舊日的情面我就沒辦法講了。」
江去雁擔心的是小女孩:「我是沒關係,但阿雪她經過這一次,心理恐怕要有陰影的。」
「什麼叫你沒關係?」關正英給了一個嚴厲的眼神,「你和阿雪,都有關係。」
江去雁有他這一句話心裡就滿足了:「知道你是好老闆,為員工著想。她是女仔嘛,嬌貴一點,我是男的,磕磕碰碰礙不了大事就算了。」
關正英低頭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十指若即若離地摩挲:「有時候,我還寧願你是女仔.....」
他是自言自語,但江去雁聽得分外清楚,臉上一下子燒起來。
關正英沒說後半句,曖昧的話掠過去了,他又換了冷靜的語調:「這件事,我一定要有個說法,必須有人為此負責。但是你不要多參與進來了,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等處理完了我會告訴你。你先休息,公司的事情轉給maggie, 有其他問題你隨時給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