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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渢笑道:「我是來通風報信的,但你不能出賣我,否則不會有下次了。」
江進也笑了:「沒問題。」
安靜幾秒,戚渢說:「余鉞來找過我。這事你不要問他,以我的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自己說了。你先給他點時間,不要打亂他的節奏。」
這話換一個人一定聽不懂,但江進卻瞬間明白:「余鉞,和戚晚有關?」
戚渢:「嗯,他覺得戚晚知道一些事,但他怕把人逼急了,你也知道戚晚有精神病史。其實就算余鉞找到線索也只是給你提供一條調查思路,精神病人的說辭作證據力度不夠。」
江進問:「那他有沒有說具體懷疑的是什麼?」
戚渢道:「沒有。不過他給我提供了一些戚晚的文章和安閒生前的出版物,我研究過,非、常有意思。」
江進不禁挑眉,竟然能讓戚渢在「非常」二字上著重語氣形容,那些文章一定有過人之處。
戚渢:「具體怎麼有意思,你要自己花時間去拜讀了。」
江進:「好,謝謝。」
兩人沒有多餘閒聊,同時掛斷電話。
江進又一次看向照片牆。
除了以郗晨、辛念、戚晚三人為主的排位之外,還有其他骸骨的關係圖,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一群人,因為同一個蓄水湖而連接到一起。
他們有的是政客,有的是商界代表,有的是銀行的財務,有的是夜場老闆,還有的生前和貸款公司、美容機構以及地下賭場有牽扯。
共同點就是,金錢。這層關係十分直接,沒有迂迴。
唯一的區別就是,每一個死者背後的故事裡,都有一塊空白區域,而這塊空白就是破案的關鍵點。
而其中就屬周長生和張大豐的故事疑點最多,空白區域最大。
江進的直覺告訴他,無論是戚晚還是辛念,她們都只能填補一小部分,牽扯最深最廣的是那個已經死掉的女生——郗晨。
要偵破這條線,就要探索郗晨生前的故事。
……
……
春城,靳家。
靳尋剛接完一個重要電話,便一直盯著電視屏幕沉思。
電視裡播放著新聞,但被他調成靜音。
林新專案小組的資料已經送到靳家,大部分人員配備都比較普通,唯有那個叫江進的令人注目。
林新的來電說,讓靳尋務必小心處理,他們那邊也會儘量配合,將損失控制到最小。
說是損失,其實就是波及面。
有多少具骸骨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死者的身份能牽扯出來一整部「長篇電視劇」。
如果因為一個案子驚動省廳,最終撬動清除貪腐行動,誰也不希望看到。
當然就算真的鬧到那一步也有對策,是走過場還是搞糊弄文章、形式主義,這些準備也都要做。不過這是最後一步。
秦簡舟進來時,就看到靳尋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上。
而電視裡正在上演近期即將播出的《她有罪》預告片,黎湘一身職業裝,站在天台上與犯罪分子鬥智鬥勇。
秦簡舟收回視線,走到靳尋身邊。
靳尋被他驚醒,抬眼。
秦簡舟說:「網上的不利消息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那些說郗晨和黎湘有關的留言和照片,也都清除了。林新那邊已經安排妥當,幾個知情者都去避了風頭。」
靳尋接道:「光是避風頭怕是不行了,不揪出個眉目,專案小組交不了差啊。」
秦簡舟意會:「我會安排。」
靳尋:「這次務必收拾乾淨,不要再讓人抓住把柄。」
秦簡舟:「是。」
預告片結束,最後一個鏡頭落在黎湘的懟臉特寫上。
靳尋盯著電視,又將準備離開的秦簡舟叫住:「等等。」
秦簡舟又折回,在靳尋旁邊的另一組沙發上坐下。
靳尋靠著沙發背舒展著身體,思索幾秒才開口:「華勝那邊怎麼樣?」
秦簡舟:「帳目被楊雋要走了,泄密的人已經處理了。不過就算她要將帳目曝光,也牽扯不到靳家。」
靳尋笑了:「她不會曝光的。這等於告訴大眾她跟我有聯繫。」
黎湘一直急於擺脫和他的關係,無論是男女關係,還是金錢關係,曝光帳目對她弊大於利,就差明說是他利用她和華勝在洗錢了。
秦簡舟:「她背後有謝家和姚家的支持,現在做事比以前明多了。」
「是啊。」靳尋看向秦簡舟,「以前她連對你用美人計都要猶豫,以後也不知道會怎麼樣,應該更有恃無恐才對。」
秦簡舟神色一緊:「我從沒想過要背叛你和靳家。」
靳尋安撫道:「當然,咱們是一起長大的,我還不知道你麼。」
靳尋又道:「現在有這麼多人給她撐腰,翅膀硬了,也好。我也想知道她下一步會怎麼做。你這裡也要早做準備,這邊和林新都不能大意。」
「明白。」秦簡舟應了,隨即又道:「靳先生的葬禮……也許會有人大做文章。」
靳尋輕笑:「那是一定的,現成的舞台,不利用就浪費了。我配合演出就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不能總讓一邊占上風。輪流做莊,這樣的對手戲才有看頭。」
作者有話說:
推進一下警方調查進度,這回明朗了吧,三線博弈開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