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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跟她講了一些那些被馴化的故事,真正淪為□□,先從身體開始,身體的屈服會帶動精神和思維上的轉變——愛是可以做出來的。
身體快樂了,心裡就會依戀對方。
黎湘不想成為那樣,她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
靳尋後來又帶來一些外面的消息,說姚珹四處散播她失蹤遇害的事,搞得網絡上風言風語,都以為她死了。
他還給她看了微博,但她沒機會打求救電話或發消息。
他笑著在她耳邊說,姚珹自以為聰明,實際上這是在幫他,如果都以為她死了那倒好辦了,反正這也是他的計劃之一,姚珹只是幫他提前而已。
黎湘明白他的意思,他們都「死」了,湖底沉屍案最終只會抓到一些涉案人。等警方結案,他們去了歐洲,就徹底逍遙法外。
她的臉太過招搖,認識的人多,這是個麻煩事,需要再動用醫美手段。
相比之下靳尋就安全得多,他本來就不是名人,普通網友沒機會接觸他,就算以後頂著新身份回來春城社交圈,只要不像孫小果那樣到處嘚瑟,圈內人也不會閒得沒事去舉報,何必呢?
靳尋還告訴她,專案組早就拿到她的整容檔案。
這一點黎湘毫不意外。
直到靳尋說,現在兩家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但都猜到是怎麼回事。
靳家動作算快,也很熟練,早就和姚家開始商量磨合「賣身」條件,畢竟要大局為重。
姚家目前還堅持著不讓步,可這又能怎麼樣呢,他們都知道過段時間,被他送回去的姚涓會形同「廢人」,只能居家養著,嫁給別人也沒人要,他既願意上趕著要,還願意高價迎娶,幹嘛不給他?
政治上妥協的藝術,商業也是。
互相妥協,互相成全,商界混跡的人不會動不動就臉紅脖子粗,只要不是血海深仇就沒必要撕破臉。
看看古人,民族仇人都可以聯姻,互相娶對方的女兒,互為女婿,現代人還是太保守了些。
黎湘知道這些話不是在嚇唬她,而是會真實發生的,只要時間長了,姚家人的擔憂心理逐漸淡了,慢慢地的就妥協了。
妥協之後就會想到更實際的東西。
黎湘說:「別人我不知道,但姚珹不會的。」
靳尋笑道:「他會不會不重要,姚家他說了不算。而且他在名義上只是過繼到姚家的孩子。不信咱們打個賭,就算靳家反對最激烈的靳疏,也就上躥下跳幾個月。姚珹麼,我多給他點時間,一年。一年後咱們再看。」
一年,她不可能等那麼久。
時間越久對她越不利,到那時候別說姚家,就是粉絲們都已經淡忘。
黎湘許久不言語,思考著自己的處境。
靳尋看出來她依然有強烈的逃跑念頭,玩著她的頭髮說:「我知道你喜歡姚珹,也看得出來姚珹緊張你。不過你很快就會明白,關鍵時刻它起不到任何作用。我就不信姚珹會為了你跟兩家人抗衡,他一向實際,對你也只是一時興起。」
黎湘不接話,只是看向一邊。
靳尋又念叨了一些他海外的雇員,與謝家試探的細節。
他請的人很靠譜,給出的條件也足夠吸引人,謝家那邊與她毫無情感基礎,看到這麼高額的回報且不需要花費一分一毫的成本,已經開始考慮通知於先生回去了。
聽到這裡,黎湘心裡一緊,說不緊張是騙人的。
雖然她也不指望於先生這張牌能為她做什麼,但眼瞅著自己手裡的牌又要少一張,怎麼會沒感覺。
靳尋就是要讓她逐漸走向孤立無援的境地,無論是現實中還是心理上,要讓她不得不依附於他,最終也稱為妥協的一環。
說白了,這和人口買賣也沒什麼區別,只不過人口生意是幾千到幾萬,靳尋出的可是天價。
黎湘默默算著日子,儘管她的時間觀念開始削減,但她記得每隔兩天秦簡舟就會來一次。
上一次見到秦簡舟,他已經流露出一點焦慮,看她的眼神似欲言又止。
她猜他已經開始憋不住了。
這次她趁著秦簡舟來之前,故意勾起話題,問外面的進展。
靳尋非常愛分享這些,這是打擊她逃跑積極性的重要環節,而且他還拿這種打擊當調情:「雖然你我一起失蹤,但專案小組不可能把人手和精力都放在找人上面。再說這件事他們沒有頭緒,把我名下所有物業都翻遍了也沒用。他們的主要任務還是湖底沉屍案,怎麼破案,破到什麼程度才是重點。我想市里也在商量討論,會將事態控制住,儘快破案給輿論一個交代。」
正如他之前說的那樣,政治是妥協的藝術。
如果他們一直找不到,這案子難道就一直拖著不破嗎?專案小組的工作還要推進,涉案人還要抓捕,案卷上最重要寫下一個結果。
黎湘冷笑一聲,說:「我不信只抓點小魚小蝦就能交差,輿論也不會認。」
靳尋:「必要時候還是會交出一些關鍵人物。」
黎湘:「比如呢,秦簡舟?」
靳尋挑了挑一邊眉毛,似乎意外她會提到他,隨即問:「你以為我要棄車保帥?」
黎湘分析道:「不是我以為,是形勢如此。你也說了要交關鍵人物。多關鍵叫關鍵,如果不是秦簡舟,誰還能有他的份量?專案小組又不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