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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珹起身:「你要煮什麼?」
黎湘在冰箱裡翻找著:「我廚藝不行, 家裡都是方便食品。哦,這裡還有點蝦肉餅, 解凍煎一下就好, 還有小餛飩, 怎麼樣?」
姚珹:「嗯, 聽上去不錯。」
黎湘將食材拿出來開始加工,期間也回頭看過他幾次,姚珹只是坐在高腳凳上看手機,似乎並沒有要聊天的意思。
黎湘又轉過身去查看空氣炸鍋,將蝦肉餅取出來裝盤,再看向姚珹,卻見他的目光正在她身上駐留。
黎湘不明白他在看什麼,將筷子遞給他說:「我知道你平時吃什麼,這些垃圾食品只是偶爾吃一下,你應該可以吧?」
對於經常在劇組拍戲的人來說,姚珹的飲食是精細養生的,也多虧是生在這樣的人家,有專門的家庭助理負責料理。
姚珹接過筷子嘗了口,似乎胃口不錯,邊吃邊說:「如果沒有那麼人管著,我也想頓頓這樣吃,快樂最重要。我這身體從小養到大,其實現在已經很好了,沒有那麼脆弱,就算多揮霍一下也夠本錢。」
黎湘見他很快就吃完一塊,又將餛飩端上桌。
見姚珹低頭一勺一勺的喝湯,黎湘問:「我只知道你現在是自己住,那邊也有很多人管你嗎?現在外賣行業這麼發達,點個餐很容易啊。」
姚珹吃了口餛飩才說:「家裡的阿姨管得嚴,她是看著我長大的。有時候阿姨不在,我也會點個炸雞啤酒。」
炸雞啤酒,這麼接地氣嗎?
黎湘一時很難將這兩樣東西和他貼合到一起,他似乎連咖啡都不碰,就只是喝茶。
姚珹又吃了個餛飩,碗裡熱騰騰的氣撲到臉上,嘴唇也比剛才紅潤許多:「不過我身邊眼線多,一個兩個都喜歡打小報告,我吃什麼零嘴都瞞不住。」
這倒是,黎湘雖然沒去過姚珹住的地方,但依照姚家大宅的規格也能猜出一二,有管家的阿姨、家政助理,可能還會有一些養生營養師或是私人醫生在身邊。
一頓簡單的遲來的晚餐,似乎給兩人平添了一些煙火氣。
黎湘一直在笑,姚珹的話題一個接一個,直到飯後門鈴響起,黎湘正在收拾碗盤,姚珹起身去開門。
很快,他就拎著一袋東西回來,說是剛才讓司機去買的。
黎湘問是什麼,第一反應就是胃藥,會不會他吃了油炸食品胃不舒服。
誰知姚珹卻將小袋子遞給她說:「只是一些祛瘀消腫的藥膏,你試試。」
黎湘茫然地接過,指尖和他的觸碰了一瞬,他很快抽手,插進口袋,又對她笑了笑。
那笑容帶著善意,而且含蓄,黎湘對上他的目光,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藥膏的用途,耳根開始發熱,臉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幸而屋裡光線沒有那麼充足,他應該看不出什麼。
姚珹沒有久留,只說讓她早點休息,便抬腳離開。
黎湘關上門便立刻衝進浴室,拿著小鏡子對著大鏡子照了半天,這才發現後脖頸上的一抹痕跡,是靳疏的齒痕。
姚珹一定是看到了,都是成年人,怎麼會看不出來那是什麼?
黎湘閉上眼哀嘆一聲,忍不住咒罵了靳疏兩句。
待她情緒緩和過來,這才走出浴室找到手機,先給辛念撥了通電話。
黎湘:「下午忘記問你了,工作上有什麼打算?」
辛念:「暫時不想再做朝九晚五的工作,我要將精力都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黎湘接道:「那來我這裡呢,名義上是助理,實際上可以近距離接觸靳家、姚家的事。之前讓你做的那兩份簡歷,我已經給律師看過了,問題不大。」
說起這茬兒,辛念才想起問:「你之前跟我要簡歷我就覺得奇怪,還說要給律師看,我不明白,你什麼時候做事還要通過律師准許?是靳尋給你找的律師,用來監視你的?可是不對啊,如果是靳尋的人,怎麼可能對我的簡歷無動於衷?」
這個時間周淮已經不在辛念的住處,黎湘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描述了一番,期間辛念也免不了提出幾個疑問,因在她看來整件事雖然順理成章,卻也充滿了BUG。
顯然這段交談時間不會太短,黎湘便拆開一盒藥膏,拿進浴室,一邊對著鏡子擦拭一邊回答辛念。
而辛念最大的疑問就是:「為什麼是你?」
黎湘解釋道:「因為我是靳尋能找到的最信任的人選,我還有那麼多把柄在他手裡。他當然不是非我不可,花錢雇一個人來演戲也是可以的,但這樣的人選也會很容易被其他人收買。」
辛念:「你是靳尋找來的人,姚嵐居然放心用你。姚仲春居然對你這麼好?你剛才不是說姚仲春打過靳尋嗎,為什麼她會對靳尋找來的人噓寒問暖?」
辛念的邏輯有些奇怪,因這兩件事並非排他關係,但黎湘一聽便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跟著說:「從時間點上來看,我第一次感覺到和姚仲春關係拉近,還是在她看到我和靳尋有矛盾以後。後來我們之間的矛盾逐步加深,姚仲春都知道。」
辛念:「你的意思是,她之前一直在考驗你試探你?」
黎湘:「或許還有培養的意思。起碼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姚仲春讓我看到反抗的希望,我還不會這麼快做決定。」
這一點辛念是體會最深的,這也是她們之間最初產生分歧的起因。辛念早幾年就決定退出,找回自由,但黎湘卻作為靳尋的刀,反過來控制著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