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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完全是黎湘沒有想過的答案。
旺盛的生命力她可以理解,因姚珹小時候身體不好。
他欣賞安靜,有韌性的異性,她也明白,因他不是個好熱鬧的人,太外向的人會覺得吵。
那麼注重本能呢?他指的是什麼?
黎湘沒有追問,卻在心裡「深究」著那個女生的模樣、性情。
那或許是圈裡某個十分高冷的千金小姐,當然高冷只是外界對她的看法,她只是不願意去應酬、寒暄,也不去期待和某個圈內人建立純粹的關係,只是安靜地經營著自己的生活。
半晌,黎湘問:「那有沒有出現過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呢?」
姚珹點頭:「有的。」
黎湘維持著笑容:「哦,是什麼時候的事?」
姚珹:「十幾年前,很久了。」
黎湘:「青春期,年少慕艾,你還挺早熟的。」
同時她也在心裡搜索著符合條件的名單,而且要有機會與年少時的姚珹認識,大概會出自經常來往的家族。
黎湘想繼續發問,但姚珹看了眼時間,說:「已經晚了,早點睡吧。」
說話間他要抽出自己的衣角,黎湘卻不鬆手。
姚珹以眼神詢問。
黎湘說:「回到房間就我一個人,我會胡思亂想。只要一躺下,我腦子裡就跟走馬燈似得很多東西來迴轉,很快人就精神了。」
姚珹嘆了聲:「那不如就在這裡睡,我陪著你。」
黎湘點頭:「那你呢?你最近也在失眠。等我睡著了,你不會熬到天亮吧。」
話落,黎湘往裡挪了挪。
沙發是加寬的,可以當床,她騰出一塊地方足以多容納一個人。
姚珹沒有說話,而是扯過角落的薄毯,他靠過去之後將毯子展開,將兩人的身體一同罩住。
黎湘深深吸了口氣,嗅到了他的氣息,眯著的眼睛越發的沉,還想著,如果一男一女一起走進臥室,一同躺在床上,蓋一床被子,那是一種親密行為,但如果只是兩個失眠患者躺在沙發上呢?
他們的身體只是輕微接觸,沒有愛撫,更沒有糾纏。
她只是將頭往他的方向歪著,而他還沒有躺平,上半身靠著靠背。
就著最後一點意識,她笑著說了句:「晚安。」
作者有話說:
這個月太折騰了,我還是很累,今天沒有調整過來,比預期的寫得少,感情線要多走兩章。容我再緩緩。
紅包繼續~
第176章
狐狼的棋局
當黎湘對姚珹傾訴心事時, 另一邊的辛念與周淮,關係也有了微妙變化。
這種變化主要是源自周淮的心理變化,因廖強的話終於確定周長生的大致死亡時間, 他心裡算是落了一塊大石, 卻又因此而陷入矛盾。
長久以來,支撐周淮尋找真相的動力之一,就是對當年引誘周長生的那個女學生的恨意。
靳尋雖然是下令清理現場的人, 然而將周長生牽扯進來卻是那個女學生的意思, 如果她不拉周長生下水, 他就不會死。
當然在得知事情經過之後,周淮站在男人的角度, 瞬間就能明白那也是周長生自己的選擇。
男人與女人不同, 女人會因為□□視頻而受到威脅,但這種東西對男人的殺傷力沒有那麼大。周長生完全可以不受郗晨的要挾,可他還是選擇入局。
這一點也是周淮心裡的一根刺, 他作為兒子, 實在無法接受父親被一個十六歲的女生所蠱惑, 因此墜入深淵。父親如山一般的形象, 在他心裡逐漸崩塌。而在這以前,他一直認定父親是「完美的受害者」。
周淮花了一點時間調試自己的想法,他不該對父親做出這樣苛刻的要求,人無完人, 沒有人是不犯錯的,他憑什麼要求父親必須完美?這大概就是身為一個兒子的私心。
現在得知廖強幾人是「殺害」周長生的兇手, 周淮雖對幾人深惡痛絕, 卻也清楚這件事最終還是要找靳尋討說法。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失重感——原來周長生沒有死在辦公室, 原來他真的是被人滅口, 而不是靳尋告訴黎湘的人已經沒了氣息。
他一下子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責怪、怨恨黎湘了。
周淮的矛盾全都被辛念看在眼裡,但辛念沒有戳破。
周淮一整天都不說幾句話,始終皺著眉頭想事情,辛念便負責做飯,收拾屋子,儘量給自己找事情做,讓自己忙碌起來,以免也陷入同樣的糾結。
廖強已經被送去分局,靳疏的人就在不遠處看著,廖強不敢不去。
他若自己走進去,親口供述,還能算「自首」,這對他有好處。
但正如黎湘所料,廖強進去後並沒有「老老實實」地交待拋屍那些事,只提了借貸公司那些見不得光的業務。
廖強是有些機靈的,他母親落在靳疏那些人手裡,他不敢不去警局,但還沒有到「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地步,而且他覺得靳疏那些人還不至於對他母親下毒手,就想賭這一把。
辛念證實廖強玩花樣,還是因為分局傳她去做筆錄,說是借貸那件事有進展。
民警拿出廖強的照片給辛念辨認,辛念稱他就是當初逼她拍□□的人之一,並且還對她做出猥褻行為。
這一點廖強也承認了。
辛念離開之前還試探民警,廖強這種犯罪性質能判多久。<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