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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湘搖頭。
姚珹:「那麼把事態擴大就沒有必要。而且就算擴大,這個網子能撈住多少條魚?一網打儘是不可能的,分量、體積都不夠。」
道理黎湘是明白的,為什麼地方貪腐大案翻出來,倒退時間都能追溯到十幾年二十年以上,且牽扯事件都是巨額利益。
利益越大,風險越大,代價也就越大。
所謂「水滿則溢」,現在還沒有到滿溢的時候。
相比之下,人口失蹤案的確不夠「體量」。
黎湘垂下眼,笑了笑,低語:「其實你們已經決定了,大事化小。我的意思並不重要。」
姚珹看向她的側臉,放在膝蓋上的手挪動了一下,遂輕輕落在她的手上。
黎湘沒有抽手,就聽他說:「姑姑的確不想小題大做。而我的看法是,當槓桿的力量不足以撬動目標時,不如先積攢實力,蓄力待發。或許等到哪天時機成熟了,力量足夠了,天時地利人和,而你還想翻這個舊帳,到時候再說也不晚。」
黎湘當然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退一萬步說,如果她執意要做這件事,沒有姚家的力量,她自己又有多少本事做到呢?
黎湘輕輕點了下頭,側首看他。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足以看清對方臉上所有細微表情。
黎湘將手翻過來,反勾住他的手,掌心相貼,似有若無的曖昧。
而她的聲音很輕:「你是對的,如今只是埋下這顆雷。該怎麼用,用不用,那是以後的事。」
作者有話說:
紅包繼續~
這個電影的內容,不只是映射劇情,也是和黎湘尋找到一個情緒突破口,進一步黑化的參照物。
怎麼說呢,與人溝通是互相學習並了解自己的過程,拍電影也有一樣的效果。就像我們讀名著,學習或反思,借鑑或參照,影射或代入,都是一個意思。
第101章
消失的妹妹
姚珹已經睡著了, 呼吸聲很均勻。
他的頭歪在黎湘的肩膀上,黎湘靠著椅背,看向他們還握在一起的手。
沒有調情, 沒有動手動腳, 也沒有男性對女性的示好,他就那樣睡著,好像她已經魅力缺失一樣。
倒不是說男人在她身邊一定要表現點什麼才合理, 只是因為她從未見過這種什麼都不做, 卻又拉著她的手, 靠著她的肩,自己睡著大覺的男人。
要說起來, 姚珹似乎很喜歡睡覺, 每次見他不是靠著就是歪著,早上八點的微信他還說要再睡一會兒。
八點還不起?
也是,他一個閒人, 又不用上班, 睡到自然醒也很應該吧。
他睡得很香, 還有點傳染, 沒多久黎湘也覺得困了,便閉上眼迷了一小會兒。
直到車子進了市區,窗外聲音嘈雜,黎湘漸漸轉醒。
沒多久姚家就到了, 楊雋向後看過來,跟黎湘比著手勢。
黎湘很快將姚珹叫醒。
姚珹恍惚地直起身, 朝窗外看了眼, 打著哈欠說:「這麼快。」
兩人的手也鬆開了。
黎湘扶著前面的椅座起身, 順手拿起自己的包。
姚珹跟著起身, 卻還沒有完全醒困,剛起來就「嘶」了聲,趴在前面的椅背上,五官扭曲著。
黎湘弓著腰回頭,就聽他說:「腳麻了。」
黎湘隨口說:「你這是氣血不通,平時要多運動。」
姚珹橫了一眼過來:「生命在於靜止。動多了耗氣,我這身子骨可經不起折騰。」
黎湘:「……」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
黎湘先回房間洗漱,第一時間去見姚仲春。
因有姚珹在車上的鋪墊,她心裡已有數,在姚仲春面前表現得尤其淡定從容,說話用詞既不誇張也不會過於含蓄。
黎湘雖然一直保持著淺笑,心裡卻在怦怦跳,每一個細胞都是亢奮的。
「母女」倆說說笑笑,仿佛閒話家常一樣,言辭間鋒芒隱藏,就這樣簡單地將劉副市長和劉峰鳴的「下場」定下了。
等黎湘從姚仲春房裡出來,去廚房和李阿姨溝通晚上姚仲春的飯食,卻見廚房裡的備菜滿滿當當。
李阿姨說是姚仲春吩咐的,晚上要來客人,而且姚老爺子從瑞士回來了,姚珹這會兒正在和老爺子敘話。
姚老爺子,嚴格來說黎湘和他正式見面就那麼一次,也是在晚飯時間,當時姚嵐也在。
其餘時間黎湘也曾見過姚老爺子,但都隔著一段距離,沒有當面打招呼。
姚老爺子看似已經過起養老生活,行程卻依然排得很滿,公司雖然不用怎麼露面,但聽說不管有什麼重大決定,兒子、女兒在生意上出了紕漏,出來收拾殘局的還是他。
據說國內產業的主要權力仍攥在姚老爺子手中,兒子只是負責經營,而且看財經消息和媒體方面的爆料,姚家二代男丁表現並不出色,還有幾件被人引為笑柄的賠錢買賣,哪怕都過去十年了還時不時被提起。
至於姚老爺子的女兒們,春城的就只有姚仲春,其餘的都在外地或海外奔波,好像並沒有回來團聚的意思。
黎湘一時無所事事,本打算在偏廳里看會兒劇本,順便回幾條消息。
但她剛坐下不久,王阿姨就過來找人,說姚老爺子請她去書房談話。
說不意外是騙人的,而且她毫無準備,不僅不知道姚老爺子要談什麼,更加不知道自己該回答什麼。<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