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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湘點頭,卻沒有問見誰。
直到姚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盡頭,她才坐回到沙發上。
她的手碰到他放在旁邊的西裝外套,他坐過的位置還有點溫度。
她將外套拿起來,打算帶上樓,外套的內兜卻掉出來一個小號首飾盒。
她沒有多想,打開盒子看了眼,是一對款式復古的珍珠耳飾,而且看這兩顆珍珠的光澤度應該也有些年頭了。
唯有背扣是改良過的,顯得新一些。
黎湘又仔細看了看,在耳飾的底部金屬面發現一個字母「X」,是手工印刻。
她正想著,要將外套和首飾盒一起拿上去,趁著姚珹還沒休息。
就在這時,樓梯那裡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黎湘下意識抬頭,來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姚珹,他已經換了身居家服。
她走向姚珹,並將東西遞給他:「你的衣服,還有這個。抱歉,我只是好奇,打開看了眼。」
姚珹拿走外套,笑了下:「沒關係,耳釘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
「給我的?」黎湘問。
姚珹:「經過一家古董店剛好看見,我想你會喜歡。原來扣子有些鬆動,這是剛改好的。」
黎湘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謝謝。」
姚珹又是一笑,再次轉身。
沒多久,黎湘也回了房,洗漱完便坐在梳妝檯前,拿出那對珍珠耳飾反覆端詳。
新做的扣子不會松,也不至於太緊,尺度剛好,長時間佩戴也不會累。
她對著鏡子試戴了一會兒,又從衣櫃中挑選這一季新款,其中有一件法式連衣裙最適合,外面還可以配一件外套。
沒想到正準備上床睡覺前,靳疏的電話打了進來。
黎湘接起電話,剛「餵」了聲就聽到他的興師問罪:「去法國了,怎麼也不打聲招呼?」
黎湘解釋道:「只是來幾天,而且我是來躲風頭的,知道你忙,就沒打攪你。」
「呵呵。」靳疏陰陽怪氣地冷笑,「你自己去的?」
黎湘:「和姚珹,怎麼了?」
靳疏:「就你們倆?」
黎湘:「你到底想說什麼?」
靳疏:「你知道的。別忘了,咱們還在相親,你這河還沒過完呢,別急著拆橋。」
黎湘嘆了口氣,剛要給他兩句,便又聽靳疏說:「我手裡還有你想知道的東西。」
黎湘問:「是什麼?」
靳疏沒有賣關子,卻也沒有完全透露:「姚涓的臍帶血,還讓我驗出點別的。」
黎湘順著話茬兒:「別的,指的是……」
靳疏卻是一聲輕笑,直接將電話掛斷。
黎湘盯著手機屏幕,又將電話打了回去,但他不接。
她又在微信里發了幾個問號:「???」
靳疏回了一個表情。
黎湘:「你有意思麼?」
靳疏:「有啊,特有意思。」
黎湘不再回復,懶得再搭理靳疏。
靳疏這人就是這樣,他就是希望她上趕著,遷就著他,等她照做了,他反倒更拿喬,而且對此樂在其中。
說起來,其實人都有點賤骨頭的本性在,如果是正常戀愛關係,且她正對這段關係上頭,沒準還真願意配合。
可她現在心裡最惦記的是股權,如果靳疏痛快點別死攥著那票不吐口,她肯定會高看他一眼。
……
也不知是不是心裡念叨的太多了,竟然真的心想事成。
翌日下午,黎湘戴著姚珹送的珍珠耳飾,穿著打扮如同一個地道的法國女人,挽著他的手臂去參加一個小餐會。
她的驚喜裝扮,和法式禮儀迎來對面那對法國夫妻的讚許,雖然她聽不懂法語,大多時候只是微笑著看姚珹與他們談笑風生,並默默點開手機的錄音鍵,將姚珹的聲音錄下來。
她沒別的意思,只是單純覺得姚珹的發音很悅耳,如果睡不著可以聽一聽。
直到飯後,法國夫妻送姚珹和黎湘上車。
等車子開出一段距離,黎湘才問:「剛才你們簽了那份東西是什麼?」
姚珹和法國夫妻簽了一份協議,她想那一定很重要。
姚珹將協議遞給她,同時說道:「你可以叫張律師準備了,就算沒有靳疏那票,現在的票數也已經過半。股權是你的了。」
黎湘眨了眨眼,慢了半拍才意識到他說了什麼:「你說真的?哦,我不是懷疑你,只是有點驚訝……你是怎麼辦到的?剛才那對夫妻也是股東之一?」
姚珹笑道:「嗯,他們一直比較中立,之前棄權也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我讓人花了一些時間來做鋪墊,這次和你一同過來,也是為了表達最後的誠意。」
黎湘盯著完全看不懂的法語協議,琢磨片刻才說:「只是一頓飯,還有你的人提前做了鋪墊,就拿到贊成票了?恐怕不止於此吧。」
顯然,姚珹有輕描淡寫的成分,事情一定沒這麼簡單,否則這兩票早就被人提早收買。剛才那對夫妻看上去也不像是他說的那樣隨意。
黎湘又問:「代價是什麼?」
姚珹和她對視一眼,嘆了口氣:「只是一點利益讓步。」
黎湘:「你的『一點』一定和我的『一點』定義不同。」
姚珹妥協了:「是姑姑在這裡的產業和投資,我只拿出一部分。那些東西都是身外物,也不是姚家生意的重點,留著也是擺設,但對於他們夫婦來說那很重要,正好做人情交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