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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辦法?」辛念問。
黎湘正要接話,門鈴卻響了起來。
黎湘與辛念對視一眼,辛念問:「你叫了外賣,還是快遞?」
黎湘搖頭:「都沒有,我這幾天都不在家。」
黎湘起身去看門禁,直到在畫面中看到兩位身著制服的民警,和一個穿著便服卻充滿銳氣的男人。
黎湘回頭對辛念說:「是警察。」
辛念一怔,但很快平靜下來:「嗯。」
黎湘將門打開,微笑著注視門外三人,目光最終落在身著便服的男人身上。
這男人看上去風塵僕僕卻很精神,即便不穿制服,也有著濃厚的官門氣質,應該是警察,但又不只是警察這麼簡單。
人的樣貌氣質就是「名片」,能體現出身份背景以及大概職業方向,尤其是眼神。有的人眼睛裡透著單純不諳世事,有的人盡顯世故疲憊,還有的人一眼望過去沉著篤定,難以窺探深淺。
「請問你是黎湘嗎?」制服民警率先開口,隨即自報家門,三人都是來自春城市局。
黎湘請三人進門,很快就在客廳里與辛念打了照面。
黎湘笑著說:「要不你先回去吧,我這裡突然有點事情。」
辛念點頭,正要走,卻被身著便服的男人攔住:「辛念女士,我們也正準備找你,如果不介意,就一起。」
辛念:「您是……」
男人說:「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姓江,江進,今天來是代表春城市局和林新專案小組,需要針對湖底沉屍案問兩位幾個問題。」
黎湘「哦」了聲,面色沉著,好像並不驚訝,或者說是這件事不值得引起她的驚訝。
而辛念的第一反應是看向黎湘。
兩人的反應都被江進收入眼底。
如果說黎湘的沉著是因為這件事本就與她無關,她無所謂警察怎麼問,那麼辛念的反應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立場。
又或者說,是辛念在為黎湘打工的原因,她才會黎湘的反應過於在意。
待辛念和三位警察一起進了客廳,黎湘先進了廚房泡了茶水出來。
江進朝開放式廚房看了眼,又在屋子裡走了一圈環顧四周。
黎湘出來時,江進折回。
黎湘問:「江警官要問我些什麼,儘管問。」
江進也很直接:「是這樣的,前不久我們找靳尋談過話,是因為林新的汽車爆炸案。根據嫌疑人的說法,這件事和靳尋有關,但截至目前我們並沒有找到直接證據證實這一點。有意思的是,在筆錄當中,靳尋提到了你和辛念。我們只是照例來了解一下情況。」
「汽車爆炸案。」黎湘停頓一秒,轉向辛念,「就是你之前去林新遇到的意外?」
辛念點頭,隨即問江進:「是不是那個嫌疑人親口承認了是他做的?那……」
江進:「按照程序,我們還需要請你回警局做一份筆錄,再將當天的事詳細說一遍,如果最終證實這個案子是人為,我們一定會調查到底。」
黎湘拍了拍辛念的肩膀,辛念吸了口氣,說:「我明白,我也希望儘快抓到元兇。」
江進看著兩人的互動,又問:「其實這個問題之前已經有民警問過了,但我還是再問一次,辛念,那次汽車爆炸事件你有沒有懷疑的人,在那之前你和你男朋友聞錚又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江進目光銳利且深沉,並不是好忽悠的對象。
這一點不只辛念看得出來,連黎湘也已經心裡有數。
她們都沒有見過江進,只聞其人,聽周淮提起過,也從收集來的信息里了解過,知道這個人有些背景,連林新當地那些老油子都為之忌憚,不敢隨意糊弄。
而且這次成立的專案小組所有骨幹人員都是外來的,本地人只是打下手,很顯然上頭並不信任林新現有結構。
派一個有背景的江進來當組長多半也有防患於未然的目的,畢竟在某些地方就發生過臨時調派的空降兵,在查到事情眉目的短時間內就因突發心臟病去世的消息。年紀輕輕,倒也不是沒有心臟猝死的可能,但要說一點人為因素都沒有,沒人會信。
這的確是一個立功的機會,但若是底子不夠硬,對手過於蠻橫,這也會是一道送命題。
這邊,黎湘正在心裡計算著江進的身份與她是否有利,能否藉助江進的勢頭再逼退靳尋一把。
另一邊,辛念已經低下頭,因為江進的問題再次想起聞錚,嘴裡如此說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得罪,在我們去林新之前曾經跟拍過靳尋。而且我還在無意見得知,我前公司的上司許煒,其實也在為靳尋工作。」
「許煒。」江進問:「能不能具體說說,你是怎麼發現的?」
許煒也是湖底沉屍的骸骨之一,而與他同時失蹤的江秋,至今仍下落不明。
辛念看向江進:「我不是故意要隱瞞,是我沒有證據,僅憑一面之詞,我擔心你們不會採納。這些話如果傳到靳尋那裡,我又怕會招來不測。」
江進保證道:「今天的話我們保證不會透露給靳尋,除非有一天我們掌握確實證據,將人抓捕歸案,到時候會需要你的證詞作為起訴的關鍵。」
說話間,江進示意旁邊的民警將錄音設備關掉,筆錄也要暫停。
辛念見狀,這才開口:「其實在許煒失蹤之前,我見過他一面,是他約我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