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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雋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黎湘的表情看不出端倪,可這話一聽就在騙大傻子,誰信吶?
多少明星想借娛樂圈做跳板搭上商圈的船,商圈人士則巴結著政圈,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這條食物鏈自古以來就沒變過,只不過大部分人到頭來竹籃打水白忙一場,只有極少數「天選之子」能成功上岸。
嗨,別說是來跟公司打聽消息的客戶了,這兩天消息在圈內都散開了,還有朋友私下裡問他,有沒有什麼投資內幕,能不能待他一塊兒玩?
聽說那天聚會上有人親眼見到黎湘和幾位商圈大佬有說有笑,怎麼看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然而黎湘卻不理會楊雋的半信半疑,她只交代說:「再有人問,就這麼回。」
話落,她就放倒椅背躺下去。
……
黎湘的症狀從下午開始加重,拍戲本就消耗體力,即便吃了藥也只是維持一段時間的好轉假象,只能強撐著自己,結果剛從一場戲中下來,就腿軟的坐在地上。
周圍的工作人員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到一邊。
劇組將人送到附近的醫院,說是疲勞過度,加上精神高度緊張引起的,除了吃藥之外,一定要多休息。
病來如山倒,黎湘提前回了姚家,晚飯只吃了幾口就躺下了。
夜裡發了燒,但好在用藥及時,身體底子也好,天亮時就退了。
等黎湘起身才知道,前晚姚仲春來看過她,還將家庭醫生叫來了。
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還囑咐要休息幾天,但黎湘不敢歇著,一早趕往劇組。
整個上午的戲,她都在出虛汗,到中午才算緩和一點。
下午原本約好了要去看郗望,但她提前給秦簡州發了信息,說:「今天的安排取消吧,我有點不舒服。」
秦簡州應道:「知道了。」
片刻後,秦簡州又發來一句:「嚴重麼?」
黎湘:「不嚴重,過兩天就好。」
直到傍晚,黎湘再次回到姚家,終於給姚珹發了一條信息:「我能不能再拜託你一件事,和之前的一起還。」
姚珹:「?」
這一次,黎湘沒有猶豫:「還是我那個朋友,我希望能有人保護她的安全。時間也不用太長,主要就是這幾個月……」
辛念一向主意正,行動力強,雖然她很固執,但那天晚上的忠告她應該都聽進去了,在這樣的前提之下,她應該會想到做些什麼。
比如改換身份,或是離開境內。
就算辛念自己做不到,她那個男朋友還有點門路。
幾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
姚珹反問:「誰要害她,為什麼要害她?」
黎湘沒有回答。
姚珹又道:「你不說我也能查到。靳尋?」
黎湘心裡一緊,為他的敏銳和直接。
她索性承認了:「是。」
又是半分鐘的等待,姚珹來了一句:「有意思了。」
黎湘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辛念和靳尋的關係,還是指靳尋為何要針對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
直到姚珹說:「行了,我會讓人看著辦。」
黎湘這才鬆懈下來。
片刻後,姚珹發來最後一句:「聽說你病了,先養著吧。」
黎湘:「好。」
……
幾天時間轉瞬即逝。
黎湘病癒,精神漸漸恢復,只是還有點虛。
李阿姨換著樣的給她送補湯。
姚仲春說,不要仗著年輕就消耗,底子不能虧,病去了就要趕緊補回來。
期間姚仲春沒再提過靳家,姚珹也沒有告知後續。
但黎湘卻隱隱有種預感,就要收尾了。
果不其然,這天黎湘剛到劇組,就接到靳尋的微信。
「晚上見個面,有事問你。」
黎湘:「什麼事,應該可以。」
靳尋只道:「那好,九點在公寓等我。」
其實不用問,黎湘心裡也有數。
而這一次,她甚至還多了幾分期待。
不到九點,黎湘就洗過澡,一邊喝著姚家送來的補藥一邊看劇。
臨近九點,門口響起電子音。
靳尋用密碼進門,黎湘端著杯子走向他:「來了。」
他正在換鞋,卻聞到一陣藥味兒,掃了眼她的杯子,問:「怎麼在喝藥?」
他似乎有點驚訝,這也難怪,過去十年他都沒見過她生病,她也不會在生病期間與他接觸,更不會主動告知。
黎湘笑道:「病了呀,剛好一點。」
靳尋頓住,遂抬手要探她的額頭,但手剛伸到一半就落下:「我先洗手。」
黎湘不緊不慢地跟著他走到洗手間,就立在門口,看著他洗手、擦手,唇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並且意有所指道:「我還有點虛,今天不方便。」
靳尋意會,輕笑著轉身:「你以為我要折騰你?」
他手上還有點潮,拉著她往客廳走。
黎湘邊走邊說:「那你找我做什麼?」
靳尋沒接茬兒,等兩人坐下了,他掃過黎湘臉上的無辜:「是為了靳瑄。」
黎湘沒有故作驚訝,更不打算裝傻,但她還是若無其事地問了句:「靳瑄怎麼了。」
靳尋盯著她,目光帶著審視,也有評判,但語氣是溫和的:「沒什麼大事,只是上了別人的套,將靳家給她的那點股權抵押了。她來找我解圍,還說這件事跟你有關。」<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