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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黎湘措著辭,一時不知道怎麼形容,「好像突然變得和其他人一樣忙。」
她指的是姚家人,那些有著追逐名利深沉欲望的姚家人。
姚珹:「以後可能會更忙,有些事情一旦答應就很難脫身。」
黎湘是敏銳的,她一直都在和這個圈子打交道,即便沒有深入到核心,也明白這裡面的門道。
「你和靳家交換了什麼?」黎湘問:「你抵押了自己嗎?」
姚珹:「這不是抵押,只是一種交易。我希望靳家答應我的條件,自然也要付出我能拿出來的代價。」
黎湘反應很快:「靳家老爺子看上你了。」
靳尋和靳疏的爭奪尚未落下帷幕,她只從姚珹的隻字片語中拼湊出現在的形勢,靳尋仍在住院養傷,迴避警察的問話,只和專案小組的人照過兩面,問了沒幾個問題就稱不適。
對外,靳家人的說辭一律是靳尋遭遇歹人綁架,他九死一生才逃出來,對於黎湘的相繼失蹤全然不知情。
當然關起門來,靳家人對靳尋已經不再認可,而且他傷了下身,在受傷之前又沒有留下一兒半女,已經徹底喪失繼承權——豪門世家不在乎子孫有什麼不良嗜好,敗家也無所謂,無後是最要不得的。
這樣看來,靳疏的贏面應該變大了,可這個時侯姚珹與靳家老爺子挑明了關係,靳家老爺子看中姚珹牽扯兩家的利益這一點,已經盯死了姚珹。
姚珹坦白道:「那邊希望我能認祖歸宗,我不同意,外公極力反對。現在還在談。」
黎湘怔了怔,消化了片刻才說:「或許那邊也不是非要這樣的結果,只是先逼你一把,到最後你們個讓一步,將你留在中間。」
姚珹笑了下:「他們的確提了兩種方案。」
黎湘:「哪兩種?」
姚珹:「第一種,我認祖歸宗,和姚家這邊聯姻,加深聯繫。第二種,我依然是姚珹,與靳家挑選出來的遠方表妹結婚。」
黎湘驚到了,但轉念再一想,又很符合靳家的風格。
「如果不照辦呢?」黎湘問。
姚珹沒有吭聲,只是瞥了她一眼。
黎湘明白了:「靳家會與我清算靳尋的傷勢,對麼?」
姚珹:「不止。後面還會有其他麻煩。」
黎湘:「湖底沉屍案,他們會用盡一切手段潑在我身上,為靳尋洗清嫌疑。只要靳尋名譽無礙,靳家就不會受到影響。」
姚珹:「靳家最近走了不少關係,試圖扭轉案情進展。他們不會直接找專案小組,但小組上面的人他們一直在疏通。就算疏通不成也沒關係,總有手段可以用,只要阻撓專案小組的進度,想辦法調走裡面的核心人物,專案小組就會如同一盤散沙,案子最終草草了結。」
黎湘:「最主要的是,現在外面的人都以為我還在失蹤,還有人以為我已經死了。如果這時候靳家舉報,將我推出去,我渾身是嘴都說不清。輿論也不會放過我。我是郗晨的身份,我如何成為姚涓,這些事都會浮出水面,被輿論編成故事……」
姚珹又一次揚起笑:「不會走到這一步的,這只是靳家用來談判的條件,他們不敢。」
黎湘接不上話,只是看著他帶笑的眼睛。
許久過去,黎湘終於開口:「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姚珹頓住,但很快就明白了什麼,別開視線:「你不要胡思亂想。」
黎湘卻執意要說:「你將我交出去,不管是專案小組還是靳家,我願意為我做過的事付出代價。這樣你還是姚珹,你的生活無拘無束,自由自在,不會有任何人威脅到你。」
姚珹明顯皺了下眉,十分排斥,但語氣仍是溫和的:「說什麼胡話,這個方案你就不要想了。就算你做好準備,我也不同意。」
「姚珹。」黎湘又要說些什麼,卻被姚珹打斷。
姚珹:「夠了。」
他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隨即又緩和道:「我今天留在家裡是為了陪你。這些事我原來就不想和你說太多,就是怕你想得多。你最近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就是白天想得太多,給自己壓力太大。」
「你怎麼知道我做噩夢?」黎湘問。
姚珹:「我半夜起來會去看看你,這也是醫生交代的,說不能一直讓你自己待著,情緒反覆不利於身體恢復。」
黎湘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只是忍不住想,她做噩夢的時候是不是叫出來了,是不是嚇到他了?
她有沒有在睡夢中打人,有沒有踹被子掙扎?
姚珹看過來,似乎看穿了她的在意:「放心吧,你沒有古怪的睡癖,我也只是幫你蓋一下被子。」
作者有話說:
紅包繼續~
說到青春期的叛逆,其實這就是一種人格要獨立的表現,子女要和家長脫離「聯繫」,要逐漸成為獨立的人,所以會反抗、拒絕,去尋找自己的成人方向。
郗晨對蕎姐是這樣的,戚晚對安閒也是如此,包括姚珹在沉默中拒絕著姚仲春的安排。
再說戚晚這個人,她一直被否定,所以對余鉞的肯定就會尤其依戀珍惜,這和乖乖女容易受到渣男吸引是一樣的道理。
第196章
搜索女明星
姚珹並沒有說實話。
黎湘沒有古怪的睡癖, 但她因才受了刺激,因長年累月的壓力堆積過多,又因為藥物注射, 身體和精神都遭受折磨, 這幾個晚上她睡得並不安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