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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高尚,有責任心,又愛管閒事。
她們的生活中居然還有這樣的男性。
哦,他還未成年,沒經過「薰陶」,沒有生長在扭曲的家庭里,沒機會長歪。
但也許成年以後他也會變呢?
就像郗晨那麼排斥蕎姐的工作,卻在耳濡目染之下,學會了蕎姐的一些本事。
還有她,她那麼噁心張大豐,鄙視母親安閒的行為,卻還是繼承了他們的缺點,比如像母親一樣「順從」張大豐,藉此得到好處,或是像張大豐用照片威脅女人一樣,提議辛念給那個男生留下「紀念照」。
戚晚一邊想著一邊換了鞋,打算回房休息。
恰好安閒從洗手間出來了,見到她就問:「你怎麼不接電話,你爸一直在找你。」
戚晚皺起眉,因為「你爸」兩個字。
安閒真是越來越順口了。
「找我做什麼?」
戚晚從兜里摸出手機,她之前調成靜音了。
安閒:「你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他關心你的身體,趕緊回電話給他。」
戚晚沒接話,逕自回到房間。
換做以前她一定不會回,但這一次,她在椅子上坐定片刻,很快改了主意。
電話許久才有人接,而且周圍環境很嘈雜。
張大豐似乎一邊說話一邊移動,他那裡很快就安靜了:「我今晚走不開,讓人到處找你,你怎麼不接電話?」
張大豐的聲音里有一點關心的成分,但這並不能令戚晚對他改觀。
尤其是當她看到那張照片之後,她對以張大豐為形象代表的男性群體,徹底固定了某種認知——為滿足私慾強占女性,物化女性,慾壑難填。
但即便這樣想,戚晚還不忘自己要利用張大豐的意圖,於是幻想自己被安閒附身,拿出乖女兒的姿態說:「讓您擔心了,是我不好。我半路回去有點不舒服,在路邊歇了會兒,剛好遇到一個同學,是他陪我回來的。」
張大豐又關心起她的身體,但不管怎麼說都說不到點子上,最後只說等他有空帶她去醫院。
戚晚懶得跟他解釋她是精神有問題,只問:「你剛才說你的人一直在找我,他們是不是跟了我一路?」
張大豐說:「他們說沒找到就回來了。怎麼這麼問?」
戚晚:「哦,我的同學說,一直有幾個人在後面跟著我們,好像是混社會的。」
社會上的烏糟事張大豐頗有經驗,他一聽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卻沒有像余鉞一樣問她是否得罪了人,因他得罪的人更多。
片刻沉默,張大豐說:「以後你再來我這裡,我會讓司機送你,必要的話再給你安排兩個保鏢。」
戚晚:「不用這麼誇張吧?」
她的本意只是想狐假虎威,借張大豐的勢力來告訴今晚那幾個人,她不是他們惹得起的,讓他們放棄念頭。
但張大豐這麼一搞,所有人都會懷疑她和張大豐的關係。
張大豐卻說:「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我這裡的人打交道,沒關係,我讓他們遠遠地跟著,萬一有事他們會出面擺平,絕不會影響你。」
戚晚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她還不打算拿自己的人身安全來賭。
直到電話掛斷,她都沒有提起「郗晨」一個字。
……
翌日,辛念請了半天假陪母親去醫院複診拿藥。
午休時,只有戚晚和郗晨一起吃飯。
兩人走出飯堂,像過去一樣閒聊。
但戚晚沒有提照片的事,更沒有道出張大豐的動機,以及郗晨母親蕎姐的算盤。
戚晚只這樣問:「你去過夜陽天麼?」
如果張大豐要將郗晨賣掉,一定會經過夜陽天。
郗晨說:「去過,昨晚就去了。」
戚晚愣住:「昨晚你在夜陽天?」
郗晨也站住腳:「嗯。」
戚晚:「在做什麼?」
她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怔忪和警惕,前者是因為擔心,後者則是出於害怕自己丟人的身世被知曉。
郗晨:「學習。我媽在那邊有個姐妹叫妃妃,她很會輔導功課,我這陣子都跟著她做試卷。」
戚晚「哦」了聲:「難怪你成績變好了。」
戚晚又問:「那除了學習,還有沒有特別的事?」
「是有一些事。」郗晨說:「但你要先告訴我,為什麼這麼問?」
戚晚睜著眼睛編瞎話,說在學生會有個同學剛好看到郗晨去了夜陽天,她知道後有點憂慮,就因為蕎姐的職業。
郗晨聽了不禁笑道:「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去賣身的吧,放心吧,我不會的。」
戚晚也跟著笑了,心裡卻在想:不,有些事自己說了不算。
幸而郗晨已經釋疑,開始提到昨晚的經歷……
作者有話說:
紅包繼續
第54章
三個人的絆
郗晨是聰明的。
但她的聰明與戚晚、辛念不同, 辛念會多一份果斷,她是行動派,戚晚總是額外冷靜, 經常提出一些解決問題的辦法, 是她們想不到的點。
而郗晨的聰明則多了一份敏感,更屈從於本能,好像動物性還未完全褪去, 對未知的危險有一些預見能力。
人長期處在安全的環境裡, 總會忘記危險無處不在, 缺乏危機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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